慘兮兮(我說的是自己)
竟是那天在在館子里相遇到的那位。不過想想也是,一位洋大人,且翻譯說了是新政府請來的,這一來一回的便也能對上。 顧清儀臉色有點不太好,有些擔心那天的事會不會讓顧君勵難做。 趁著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那幾個英國人身上,顧清儀輕輕扯了扯顧君勵的衣袖。 他低下頭看她,見她臉色不好以為是嚇到了,便安慰道:“別怕,等會我打完招呼,帶你去個清靜點的地方?!?/br> “那個人…是和我在館子里起沖突的那個洋人?!鳖櫱鍍x眼睛瞥了瞥那個英國人,示意顧君勵。 他尋著她視線看過去,那個人正是這幾個英國人的組長。那天的事顧君勵后來有聽司機提過,他沒覺得顧清儀做錯了,反而很為她驕傲,不過覺得一個姑娘家在外遇到這種事強出頭也是讓人擔心,便讓她跟著他去了辦事處。本來打算查一查洋人,但事太忙給耽擱了,不想今天卻是遇到了。 其實當初部分官員提議請英國人來幫忙修鐵路的時候,顧君勵是不太同意的。鐵路算是國家的命脈,交給別人來辦,他很不放心。但是工期緊,國內人才又少,上面的人壓著,下面的人等著,這才不得不妥協。 如今看來,這確實并不是一個好決定。這幾個英國人對華有著很深歧視心理,能不能全心全意為新政府建好鐵路還真不好說。 顧君勵沉默片刻,拍了拍她挽在他臂彎里的手背,他指著旁邊女眷休息的角落說道:“沒事的,阿暖先去那邊等我,我一會談完事過來找你?!?/br> 顧清儀點了點頭,她總覺得自己給他闖禍了,不過去也好,也許人家看不到她,也就不會糾纏那天的事。 顧君勵見她滿臉愁容,倒是笑了,他伸手捏了捏她的小鼻子,笑道:“別愁眉苦臉的,阿暖是幫我一個大忙,我還得感謝你?!闭f著也沒待顧清儀反應便跨著大步走了。 顧清儀不太明白他的意思,走到角落里默默坐著發呆。旁邊有些小姐太太趁機圍了過來,旁敲側擊的想套她話,畢竟女人最愛八卦,誰都想知道到底是哪個廟里的大佛能把冷面的顧司長拿下的。 顧清儀可是半點也不想說,四兩撥千斤的糊弄了一番,便尋了個借口離開了那個是非之地。 她走到別墅外,外頭也掛滿著燈,園子里還修了個噴泉,嘩啦啦的噴著水花,周圍圍著不少人,都在三三兩兩的站著談話。 顧清儀尋了個沒人的角落獨自待著。山上的晚風微微的涼,在夏天的晚上讓人覺得心曠神怡。 她半仰著頭看著天上的月亮,享受著炎炎夏日里的這片清涼。香山最好的景致還是在深秋,那漫山遍野飄漫的丹紅色,最是能讓人流連忘返。 可惜今天來的不是時候。她想。 “顧小姐?!?/br> 顧清儀嚇了一跳,回頭一看原來是柳微然。她差點忘了,柳微然今天也來了。 “顧小姐,好久不見…你還記得我嗎?那天,在徐家的舞會上我們見過的?!?/br> ——— 佛系乞討:求豬豬投喂,渴望獲得更文信心buff加成 楚楚可憐 PO1⒏.ùs/7915519 那天在徐家舞會上第一次見到顧君勵,柳微然確實很他受吸引。試問哪個女孩子不喜歡這種成熟又有魅力的男子呢?不過她畢竟是個姑娘家,即便受過新式教育,女孩的羞怯性子也讓她不好意思主動開口。 但讓她意外的是父親居然也起了與她一樣的心思。當柳父詢問她想不想嫁給顧君勵的時候,她的心都快從嗓子眼里跳出來了,看她羞羞噠噠的那個樣子,柳父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得知總統邀請她做顧君勵的女伴,她晚上興奮得睡不著覺,開心又心慌。整天煩惱著要穿什么衣服去見他,如何能給他留下個好印象。 但下了火車的那一刻,滿腔的熱情幾被熄滅。顧君勵不僅沒來接她,而且還把她讓給旁人做女伴。在人來人往的火車站,她覺得自己如置冰窟,大暑的天氣卻是渾身冰冷。 從得知顧君勵有其他女伴的那一刻起,她迫切的想知道究竟是誰能讓他改變原則,她比這個人差在哪?她究竟哪里比不上她! 在大廳里看到顧清儀與顧君勵一起出現的時候,柳微然笑了,她覺得自己又活了過來,原來是他meimei,原來并沒有別的女人,原來她還有機會… “柳小姐…”顧清儀轉過身看她,怎么可能忘得掉?柳微然留給她的印象可是兩輩子都無法磨滅的。 “顧小姐,怎么一個人在這?晚上山風很涼的,小心身體?!绷⑷皇稚夏昧藯l披肩,遞給她:“這是方才問服務生拿的,干凈的?!?/br> 顧清儀笑了笑沒接過來:“我不冷…柳小姐看起來比我更需要它,還是你披上吧?!绷⑷唤裉齑┝思牧嫉臒o袖旗袍,露出兩條細弱的胳膊,腰身纖細,扶風若柳。 被她拒絕柳微然也沒生氣,顧家的大小姐,性子傲點也不奇怪。她現在只想與顧清儀打好關系,好借此接近顧君勵。 “清儀…我可以這么叫你嗎?我是第一次來北平,這里的人除了你和顧司長,我誰也不認識,咱們年齡相仿,你介意我在這里打擾下你嗎?”柳微然可憐兮兮的望著她,臉上隱隱帶著些哀求。 她這話是真的,但她的目的也并不單純。顧清儀很清楚,想通過她來接近顧君勵,柳微然真是選錯對象了 ρ ¤ 18.ū∽。 顧清儀盯著她看了半晌:“既然你一個人也不認識,那為什么來北平,為什么來這個宴會?” 柳微然沒想到她說話會這么直白,臉上的表情僵了僵:“是總統先生讓我過來的…” “柳小姐好大面子啊,竟得總統先生親自邀請。不知道總統先生邀你過來是為了什么事???”顧清儀一臉無害的盯著她,看著她的眼睛很是無辜。 柳微然此刻異常尷尬,她總不能當著顧清儀的面說是過來給她哥哥當女伴吧?更何況現在顧君勵的女伴是顧清儀。柳微然覺得自己丟不起這個臉。 “…我…也不太清楚…外頭太涼了,顧小姐我先進去了?!绷⑷挥X得討好顧清儀這條路怕是不太好走,今晚還是別再這里自取其辱了。她沒待顧清儀回答,便轉身離去了。 這樣一個柔柔弱弱的女子上輩子是如何把自己打敗的?顧清儀望著她遠去的背影思索著。 顧清儀擔心顧君勵一會忙完了找不到她,沒待多久便進去了。不想待在那一堆女人聚著的地方,自己尋了個沒人的角落看著大廳里的這些男人女人,觥籌交錯。 一群人從大廳左側一個小型的會議室里出來,顧君勵走在最前面,臉上掛著那副有禮卻疏離的微笑,態度從容地回身與后面出來的那幾個英國人握手。 那幾個洋人臉上的表情有些難看,方才他們在會議室里已經發作過了,但這個年輕人態度很強硬,與他們以往遇到的官員不同,說話邏輯清晰,有理有據,他們也很難反駁。 顧君勵早年在歐洲留學,對這些英國人的形式做派很清楚。他說話的語氣平和有禮,帶有英國人喜歡的紳士做派,卻又不失中國人一貫的謙和有禮,與人交談不會咄咄逼人,讓人想反駁都不知如何下嘴,憋了一股氣卻無處發泄。 他將人送出了大廳,不久又從外面進來,低頭向站在邊上的孫慶耀說了什么,孫慶耀得了指示點了點頭便離開了。 顧君勵在大廳里望了一圈,看向角落的女眷休息區,他皺了皺眉,抬腳往那邊走,大概是想走近看清些。 顧清儀剛想從角落里出去找他,卻看見有個女人擋在了顧君勵面前… ——— 我這章有努力了 佛系求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