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
他說完這一句話,就轉身離開了。只不過剛剛走了幾步,就扭頭看了一眼若惜,她依舊保持著剛才的姿勢,出神地看著水面。 他低聲嘆了口氣,喃喃道:“唉!這么好的孩子,這么就生在了靈鷲宮了,真是可惜了!” 但是,盟主不知道的是他的這句話卻被耳尖的若惜聽見了,若惜在心中重復道,是啊,為什么我要生在靈鷲宮? 可是,這些事情并不是她能決定的,所有的事情,上蒼在冥冥之中自由安排。 初春的夜晚,也是那么寒冷,一陣微風襲來,讓若惜全身瑟瑟發抖。她抬頭看了看已然升在正空中的月亮,知道夜已經深了,可是,卻不知道自己該去何處。 若惜拖沓著步伐,在已經空蕩無人的街道上亂逛,心里泛起了陣陣涼意,很多事情已經變了,曾經的蕭子延已經不在自己身邊了,而很多事情也沒有變,自己依舊還是孤孤單單的一個人,天下再大,也沒有自己的容身之處。 這樣的夜,與那晚是那么的相似,一樣的月色,他們偎依在一起,期待著日后的生活??墒潜藭r一切已經不同了,恐怕蕭子延卻在洞房花燭,說不定已經擁著自己的小嬌妻沉沉的睡過去了。 若惜的滿腹愛意已經化為了滿肚子的苦楚,但是,他卻怎么也對蕭子延恨不起來。因為深深的愛過,所以才會不忍心責怪。 第四章 休妻 桌子上的紅燭一點點燃燒著,燈芯也慢慢地塌了下去,整個屋子也漸漸暗淡下去,沒有新房該有的喜氣。 司徒洛頭蓋著喜帕,一臉焦急的坐在床沿上,沒有新娘子該有的嬌羞與喜悅。不是她不開心,而是心中的恐懼遠遠的戰勝了喜悅,她等了那么久,終于等到了自己成為心愛的子延哥新娘的這一天,可是,那個陰魂不散的妖女又尋了回來,就差那么一點,子延哥哥就要棄自己而去了。就差那么一點點了,一切都會毀了直到現在,她的心中依舊惴惴不安,沒有從剛才的境況中回過神來。 就在這個時候,她聽見了“吱呀”一聲,她急忙立了立身子,坐端正了。 司徒洛垂下頭,偷偷看著地下的紅靴越來越進,她知道是子延哥來了,心中也越來越忐忑,等待著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刻來臨。 剛才發生了那樣一幕的鬧劇,喜婆見吉時早已經過了,還以為新郎官不回來了。當她看見蕭子延的身影時,急忙遞過了手中的喜杖,揚聲說道:“請新郎挑起喜帕!” 蕭子延只是立在原地,動也沒有動,沖著喜婆與侍女厲聲說道:“你們都出去,這里不需要你們了?!?/br> 喜婆急急的想要開口說些什么,可是觸及到蕭子延那駭人的眼神時,心里不由得發憷,遂帶著侍女匆匆忙忙的出去了。 蕭子延疾步上前,一把就掀開了司徒洛的喜帕,冷冷地看著司徒洛,卻是一言不發。 司徒洛畫著濃妝的臉上浮現了不可思議的神色,這是她第一次見到子延哥是這個樣子,渾身散發著酒味,臉上也是一副嚴肅的樣子,好像此時此刻發生了什么大事一樣。 “子延哥,你這是怎么了?”司徒洛怯怯地問道,說話的時候,還想上前扶住蕭子延。 可是,蕭子延只是冷冷地甩開了她的胳膊,臉上閃動著堅定的神色,“阿洛,我不想耽誤你,我們還是分開吧!” “什么?你要休掉我?”司徒洛失聲尖叫著,臉上浮現了不可置信的表情。她長這么大,還從來沒有聽說過哪個丈夫在新婚的這一天休掉自己妻子的,這可真是天下奇聞。 蕭子延并沒有看她,只是自顧自的說道,“阿洛,你知道的,我不愛你,我的心中只有若惜一個人。我之所以會同意娶你,是因為我以為若惜死了,我得完成爹臨死之前的遺愿,我不能辜負司徒伯父這兩年對冥鼎山莊的照顧之恩……我的心已經容不下第二個個女子了,這樣對你不公平,阿洛,我們對外宣布成親儀式無效吧!” 司徒洛頓時覺得天旋地轉,她定了定神,才穩住了身體。她抓住蕭子延的衣袖,看著他,臉上留下了兩行眼淚,“我知道,你說的這一切我都知道,可是,我不在乎,我不在乎你喜歡若惜,我只要你在我身邊就夠了?!?/br> “阿洛,”蕭子延無奈地喚了一聲,看著傷心欲絕的司徒洛,心中也滿是不忍,“這樣對你不公平,我一直把你當成我的親生meimei啊!” 司徒洛就像是沒有聽見他的話一樣,嘴里不斷的重復著,“我不在乎,我不在乎,我不在乎……” “阿洛,”蕭子延沖著失魂落魄的司徒洛輕輕叫了一聲,企圖讓她回過神來,“阿洛,你還要知道,你還年輕,你值得擁有一個你愛的,也愛你的夫君,我這輩子都不會愛上你的,所以,這樣做對我們都好?!?/br> 聽完了蕭子延的話,司徒洛像發瘋一樣咆哮道,“不,不,我不干,這么些年來我哪里做的不好。我知道你喜歡她,我費盡心思學她的穿著打扮,說話方式,可是你還是不喜歡我,你告訴我,我該怎么做?” 話畢,司徒洛癱軟在地下,失聲痛哭起來。即使在過去的一年多的時間里,他一直在自己的身邊,可是司徒洛在心底從來沒有覺得真真正正的擁有過他,哪怕一秒種。司徒洛曾無數次在夢中夢夢見若惜回來了,那樣可怕的夢,每次都會使她驚醒??墒?,讓她沒有想到的是若惜決然會在她的大婚上回來,這怎么能不讓她崩潰了? 蕭子延就這樣靜靜的站在一邊,對于此時發生的事情他也是束手無策,但是,心中的決定卻絲毫沒有改變。 突然,門被砰地一聲打開了,司徒夫人緩緩走了進來。她面色沉靜,好像早就預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娘!”司徒洛一見到母親來了,像是看見救星一樣,立馬沖了過去,哭訴道,“娘,你幫我勸勸子延哥,我們一起求他,這樣,他就不會離開我去找那個女的了?!?/br> 司徒夫人沒有如同蕭子延所想象的一樣臭罵自己一頓,甚至此時她的神色都沒有變化,只是對著蕭子延緩緩說道:“子延,你先出去一會兒,我有話對阿洛說?!?/br> 蕭子延不知道司徒夫人的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只是遲疑了片刻,就順從地走出去了。 司徒夫人將司徒洛緩緩地扶到了凳子上,看著抽泣不止的女兒輕聲說道:“阿洛,我覺得子延說的沒有錯,你們在一起是不會幸福的?!?/br> 司徒洛詫異地看著自己的母親,像是不認識一樣她一樣。母親時那么的疼愛自己,她原以為母親一定會想法設法的留住蕭子延,可是,讓司徒洛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母親居然說出了這樣的話來。 司徒夫人拂去了她臉上的淚珠,輕聲說道:“阿洛,要是你不聽我的勸告,你以后就會和我一樣悲慘。我年輕的時候也和你一樣天真,以為只要時間久了,身邊的那個那人就會愛上我,可是,不管我怎么努力,你爹他的心里從來都沒有過我。每天朝夕相處的丈夫卻不愛自己,這種感覺非常痛苦!” 可是,司徒洛只是無聲地流淚,什么話也不說。她用她的眼淚在默默的抗爭著這一切,希望能讓司徒夫人心軟。 “阿洛,相信娘,娘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啊!”司徒夫人知道女兒心中郁結難解,只是走了過去將她緊緊抱住。司徒夫人也是淚眼朦朧,天下有哪個做母親的不希望看著女兒幸福了,她看見司徒洛這個樣子,心里比她還要難受。 司徒洛只是緊緊地環住母親的腰肢,臉上是止不住的淚水,她哀聲開口:“娘,為什么,為什么我做了這么多他還是不喜歡我了?你說,我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好了?” 司徒夫人沒有回答,只是慈愛地撫摸著司徒洛的頭。司徒夫人知道,女兒此時需要的不是一個答案,而是她需要一個發泄,需要一個過程,只要這段時間過去了,司徒洛依舊是那個天真無邪的孩子! 蕭子延一直徘徊在門外,他的心中滿是焦躁不安,他不知道司徒夫人對阿洛說了什么,也不知道阿洛最終的決定會是什么。 不知道過了多久,蕭子延看見司徒夫人一臉疲倦的走了出來。他想要迎上去,卻發現這樣不太好,踟躕不決的立在原地。 司徒夫人看出了蕭子延的意圖,對著他冷冷說道:“阿洛沒事了,她同意你的決定!” 司徒夫人冷漠的樣子在向蕭子延宣告著她的不悅,其實早在一開始她就不同意這樁親事,可是卻耐不住司徒洛的苦苦哀求。 “那謝謝司徒夫人了!”蕭子延愁苦的臉上終于閃現了一絲喜意,心中的大石塊也終于放下了。 但是,孰不知,有些事情一旦錯過就沒有那么好的機會了。 第五章 休妻遭阻 清晨,除了滿院子小鳥的嘰嘰喳喳的聲音,一片靜謐,美麗而莊嚴的盟主府依舊如同往常一樣,可是,又有著說不出的不同于往常,仿佛多了點喜氣,也多了點不安的氣氛。 蕭子延與司徒夫人踟躕在院子門口,不知道為什么,本來信心滿滿的蕭子延一想到盟主那失望的神色,就覺得愧疚不已。 在蕭莊主逝世之后,蕭子延接受不了父親去世與若惜不再的雙重打擊,冥鼎山莊頓時陷入了一片混亂,全是靠盟主打理。這門婚事本就是在蕭莊主在世的時候就已經定下了,再加上是他親口答應的,現在貿然取消婚事這么說也有違于常理。 司徒夫人看出了蕭子延的猶豫,淡淡地說道:“進去吧,你昨晚的時候不是信心十足嗎?” 蕭子延陰沉了臉,訥訥道:“我只是不知道該怎么面對盟主,他為冥鼎山莊傾盡了心血,可是現在讓我說出了這樣的話,我實在是說不出口啊!” 司徒夫人只是低聲嘆了口氣,她太了解盟主的脾氣,知道想要在這件事上說服他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就在這個時候,盟主剛好從房間出來,恰巧看見了他們兩個站在門口嘀嘀咕咕的樣子。 蕭子延也看見了盟主出來,只好硬著頭皮迎了上去。不出他所料,當他說出了自己的打算時,盟主陰郁著臉,露出了不悅的神色。 過了好久,盟主的目光在蕭子延的臉上梭行,可是卻對著司徒夫人說道:“虧你還是阿洛的娘,子延他年輕不懂事就算了,你還跟著他攙和?!?/br> 蕭子延頓時覺得臉頰發燙,方才盟主的那些話就好像是在打他臉。他知道盟主明明心里對自己不悅,可是卻還是沒有責怪自己,這樣一來,他心中的愧疚就更深了。 可是,司徒夫人也是陰沉著連,辯解道:“正是我為阿洛著想,才會同意蕭子延這樣的決定,阿洛如果跟著子延過一輩子,才是真正的不幸福了?!?/br> “你一個婦道人家懂什么?假如現在對天下宣布昨晚的婚禮無效,你要阿洛的臉往哪擱,你要她以后怎么做人?要是真的這樣做,阿洛恐怕這輩子都不能再嫁人了?!泵酥髂樕铣霈F了凝重的神色,即使他知道司徒洛或許不會幸福,但是在他死后,起碼身邊卻還有個人在身邊照料她。 司徒夫人依舊堅持著自己的見解,大聲說道:“嫁不出去又能怎么樣了?我一輩子慣著她,寵著她,這樣總可以吧!” “唉!唉!”盟主只是長長的嘆了口氣,忍不住脫口而出:“我們也不能養她一輩子啊!我們總要死的啊!” 時間就靜止在這一刻,沒有人再說話,因為這個問題的的確確是個令人深思的問題。 司徒夫人自顧自的說道:“你當然不會體會到這種感覺,我可不想阿洛成為現在的我?!?/br> 盟主想要說些什么,額可是看了看她哀怨的神色,卻還是沒有說話,此時不論他說什么,對司徒夫人都是一種傷害。 而此時蕭子延更是頗感尷尬,明明是他們夫妻兩之間的事情,卻硬生生的把他也牽扯進來了。 盟主扭過頭,只是著蕭子延,依舊慈愛,“子延,你是對阿洛一點點感情都沒有嗎?你是真的連湊合都湊合不下去了嗎?” 蕭子延不忍心看著盟主那痛心的目光,只好垂著眼睛,緩緩地點了點頭。 “我知道你喜歡若惜姑娘,而我也知道她是個好姑娘,但是,”盟主頓了頓,命知道這些話會傷害他,卻還是緩緩道來,“你現在是冥鼎山莊的莊主了,不能在小孩子氣了。冥鼎山莊時你爹這輩子的心血,你愿意看著它成為眾矢之的嗎?你愿意你爹在九泉之下都不瞑目嗎?即使拋開這些不說,你確定靈鷲宮會容忍你們在一起嗎?你要想想,若惜恰恰在你和阿洛大喜的日子來,在這背后一定是有人cao縱什么?!?/br> 盟主的這一席話驚醒了蕭子延,在此之前,他從來沒有考慮的這么深,這么遠。經盟主這么一提點,他才發現相比于之前,他和若惜之間的問題不但沒有減少,反而還更多了。 “靈鷲宮?”司徒夫人對于這個名字并不陌生,對若惜的身份也略知一二,可是卻難以巴這一切同靈鷲宮聯系起來,“難道若惜恰好在昨晚來是靈鷲宮宮主的意思,那他這樣做究竟有什么目的了?” 司徒盟主只是搖了搖頭,輕嘆了一口氣,“沒有人知道那個女的長什么樣子,更不會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了?!?/br> “我想,她一定是想要若惜看見我和阿洛成親,好讓若惜死心,這樣若惜就可以繼續心甘情愿的為她殺人了?!笔捵友泳o蹙著眉頭,大膽的猜測著。即使他沒有見到過宮主的真面目,但是他也能從若惜曾經的描述中得知靈鷲宮宮主是個不簡單的人,所以他就大膽猜測心思縝密的宮主一定是這樣策劃的。 盟主只是望向窗外,沉吟著。其實對于蕭子延的猜測,他也覺得十分有道理,但是,卻想不出解決的辦法來,對于靈鷲宮猖狂在江湖上這么多年的事實,他已經近乎習慣了。 司徒夫人自然不會理會這些江湖上的紛爭,她一心只撲在司徒洛的身上,遂打斷道,“我們就先不談靈鷲宮吧,當務之急是先說說阿洛與子延的婚事到底該怎么辦?是繼續下去,還是昭告整個江湖婚事無效?” “笑話,哪有人說婚事無效的話來?如果要說,只能說子延在成婚第二天休了阿洛?!币幌氲剿就铰迥莻挠^的樣子,他就覺得心痛不已,但是,事到如今,卻也沒什么好的解決方法了。 “昨晚的事情鬧得紛紛揚揚,就等這件事情的風波散去了在來昭告江湖吧,到時候我也可以借著這個機會為阿洛另覓良夫!你覺得這樣可以嗎,子延?”盟主臉上皆是苦惱,可是征詢著蕭子延的意見。 蕭子延臉上一喜,恭敬地說道:“當然可以,一切都按照司徒伯父的意思吧!” 盟主只是慘笑著回應,“真是可惜,差點你就可以叫我爹了,我還是沒福氣,有你這么好的女婿啊!” 蕭子延只是訕訕地笑著,不知道這么才能打破這尷尬的局面。 蕭子延剛要轉身離開,就聽見盟主喝住他,“對了,子延,這些天你多注意下江湖上各大門派的動靜吧,我總感覺靈鷲宮又會有什么新的舉動?!?/br> 蕭子延詫異不已,他不明白盟主的不安從何而來。明明江湖上一片風平浪靜,而靈鷲宮也已經近半年沒有興風作浪了,但是盟主卻感覺深深地不安。 盟主沖著他微微一笑,急忙說道:“沒什么,即使我心里的感覺罷了!你不要太多心了!” 看著蕭子延與司徒夫人漸行漸遠的身影,他強撐的的笑臉頓時黯淡下來,他的心里有太多顧慮,就近的來說,女兒的婚事讓他著實cao心,而兒子也沒有資質去管理整個江湖,明明蕭子延是最好的人選,卻還是不能幫助自己。就遠的來說,靈鷲宮一直猖狂不已,不知道為什么,靈鷲宮每次有大行動之前,他的i型呢匯總都有種感覺,而這一次,感覺一如既往的出現了,讓他不得不擔心。 江湖上,一切看似平靜,卻又處處暗藏著危機。 第六章 心如死灰 若惜努力打起精神,終于回到了靈鷲宮,不是她想回去,而是在這個世界上,除了靈鷲宮她實在不知道能去哪兒。 當若惜再次踏在秋水閣的門口時,心中平靜的已經沒有一絲波瀾。然而,當她定住后,看著四周的景致,心中除了哀痛,別無其他情感。 太陽還沒有升起,但是晨曦的微光已經籠罩了大地。站在秋水閣門口,遙望著遠處的圣水湖,神秘的湖水在黎明中露出了詭異的面孔,顯現出奇異而神秘的色彩:淡藍色,橙紅色,砂色交錯著,宛如一張縱橫編織成的巨大毯子,鋪向天的盡頭。圣水湖依舊沒有一絲生機,綿延萬里,宛如被天神撒上了零散大的珍珠,發出了耀眼的光芒。 ——那是靈鷲宮多少人心中的希望啊!但是在若惜心中卻是最黑暗的噩夢。 “圣水湖?蕭子延?”若惜悲痛的輕喚著,多少個日夜的勞累頓時一起涌來,她仰起頭,竭力使自己眼中的淚水不要落下。 若惜估摸著宮主應該起來了,遂整理了下凌亂的發髻,向秋水閣內走去。 這是她第一次在沒有人的時候看著這莊嚴而富麗的秋水閣,沒有的宮主的威襯,一切顯得靜謐不少,也少了幾分霸氣。當她的目光挪到那鑲滿瑪瑙的黃金寶座上,她微微失了神,這個寶座被多少人所窺視著,幾乎在這靈鷲宮里的人都幻想著有朝一日能夠坐在這寶座上,成為靈鷲宮的首領。 “若惜,真是想不到你這么快就回來了啊!”一聲冷峻的聲音募然回蕩在秋水閣內,讓本就空當的屋子顯得更加安靜。 若惜這才回過神來,急忙沖著宮主跪下,卻并不開口說話。其實在這一刻,若惜在心中有些怪宮主,怪她為何要讓自己見到這么殘忍的一幕;可是,在另一方面,她還是有些感謝宮主的,要是沒有宮主,她恐怕這輩子都生活在竹屋里,活在自己的幻想之中。 “你回來了,是不是意味著你會終身效忠靈鷲宮了?”宮主微微笑著,但是那笑容中卻閃現過微弱的冷嘲。 若惜低著頭,她雖然看不見宮主的神色,但卻還是能想象出宮主臉上嘲諷的味道。若惜只是看著秋水閣光潔的地面,臉色忽然閃現了無可抑制的變化,“是的,屬下知錯,屬下愿終身效忠靈鷲宮,永無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