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給他一拳，哪知肖棟笑了一笑，嘴角勾著：“要是我說我就是因為不正常才被派到這兒的，你信嗎？”

    “信?！标懮昵锬闷馃?，忍著痛直起背，表面云淡風輕，“這里的人都不正常?！?/br>
    肖棟看著他，陸申秋又道：“有火嗎？”

    肖棟的眼神瞬間變得耐人尋味起來，不過還是掏出了打火機，火苗燃起來，他站著不動，陸申秋只好叼著煙湊過來，鏡片上兩叢拉長的明黃色，隨后白煙騰起，將他整張臉籠住了。

    肖棟抿了下干燥的嘴唇。

    陸申秋咳嗽了兩聲。

    “不常抽？”肖棟問。

    陸申秋：“第一次?！?/br>
    肖棟一頓，開始笑。

    陸申秋沒說話。

    肖棟：“什么感覺？”

    陸申秋：“還行?！?/br>
    肖棟：“多抽兩次就習慣了?！?/br>
    陸申秋：“可能吧?！?/br>
    2.

    抽完一根煙，兩人一前一后地走向食堂。

    肖棟所過之處，獄警學員都停下來向他問好，同時又好奇地看向他身后的陸申秋，怎么也想不通這兩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怎么走一塊了。

    飯點，食堂里人山人海，今天格外熱鬧，肖棟剛走進去，前方幾十個學員圍成一個大圈，不知道在玩兒什么名堂，走進一看，兩個身高力壯的人正趴在地上做俯臥撐，汗水滴答，一下不停，人群已經喊到三百了，肖棟看了會兒，抬聲道：“都圍這兒干什么呢？”

    一個學員回頭：“肖警官，他倆又斗起來了?！?/br>
    監獄里斗毆家常便飯，更何況還是這種有益健康的斗法，肖棟沒管，道：“都吃飯了嗎？”

    大家都笑起來：“又沒rou，什么時候去吃還不都是一樣嘛?！?/br>
    肖棟挑挑眉：“你們這是在跟我抱怨伙食嗎？”

    離得最近的學員擺手：“哪兒敢呀！”

    肖棟抬腳，朝著他屁股作勢要踢，學員笑嘻嘻地躲開，肖棟懶得理他，徑自從人群中穿過去，走到一半鬼使神差地回頭，見陸申秋拿著大鐵盤站在隊伍末尾，穿得是和別人一樣的監獄服，然而無論是臉還是氣質都在學員堆里顯得格格不入。

    陸申秋來了食堂后才知道，吳原又往他的賬號里充了一千塊錢。

    一千塊錢在這里可以買很多東西，監獄有自帶的小賣部，零食酸nǎi榨菜，日用品，都可以買，偶爾周末會進一次真空包裝的rou，基本剛上架就一搶而空，買到全憑運氣。

    肖棟走到陸申秋面前停下。

    陸申秋抬頭，肖棟道：“跟我過來?！?/br>
    陸申秋沒動。

    肖棟兩手chā兜，也沒動，然而兩雙馬靴卻是蠢蠢yu動，隨時準備踹人。

    兩人無言地對視了片刻，陸申秋想自己現在的狀態應該打不過他，道：“去哪兒?！?/br>
    肖棟臉色稍霽，轉身，“來就是了，別那么多廢話?！?/br>
    陸申秋跟著肖棟來到警官們專用的食堂。

    “哎哎，快看，肖警官怎么帶那傻bi去那邊了？”

    “找茬兒教訓他唄，肖警官的脾氣你還不知道？總不能是帶他改善伙食吧?！?/br>
    陸申秋拿著空空的鐵盤，朝窗戶后頭盆子里油汪汪的大排骨掃了一眼。

    他的確很久沒吃過葷菜了，雖然并沒有食yu，但禁不住胃腸條件反shè地一擰。

    “去打飯?！毙澋?，“打完了來這邊兒坐?！?/br>
    陸申秋頓了一下，走向警官專用的窗口，肖棟立刻叫住他：“哎?！?/br>
    陸申秋：“？”

    “去那邊兒打飯，”肖棟指指學員們的食堂，臉上似笑非笑，“想蹭警官的飯？想得美?！?/br>
    陸申秋握緊了手里的盤子。

    肖棟看著他青筋浮凸的手背，道：“又想打架？”

    “不?！标懮昵镉朴仆屏讼卵坨R，轉身走了。

    “打完了記得過來?！?/br>
    肖棟同樣悠悠地說了句。

    陸申秋之前來過幾次食堂，每次打好的飯不是被人打翻，就是惡作劇地往里扔東西。

    今天他打完了土豆白菜豆角，本來不想去警官食堂的，最后不知怎么的，還是走了過去。

    “這邊兒?！毙澇疽?。

    陸申秋看不起其他人，也看不起肖棟，但肖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