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節
這個宅院,距離海岸線并不遠,在往那邊走就是一個碼頭,若是出現狀況,完全可以通過海上逃生,這也算是薛岳安排的一條后路。 “杜兄弟,我也沒有辦法啊,孫將軍遇刺這件事,已經讓我入驚弓之鳥,不敢有絲毫大意,即便是上次的排查清洗行動,雖然聲勢浩大,讓警察局的監獄里人滿為患,但真正有用的價值很少,而且,我膽敢保證,真正的家伙并沒有露出尾巴來,他們肯定還在等著要刺殺孫將軍,唐生智,那個談判代表,甚至還有你我,敵人在暗,咱們在明,我們不得不小心謹慎啊,這里雖然偏僻,但環境尚好,另外,他們也絕不會猜到我會將這么重要的人安排在這里!” 薛岳微微一笑,也是一臉的無奈,現在局勢這么復雜,各方勢力暗中涌動,老蔣手中的那些特務更是無孔不入,還有各種暗中活動的殺手組織讓人防不勝防,唐生智和吳佩孚的代表在上海城若是遇刺身亡,那對于整個民國來說也是一條爆炸性的新聞了,老蔣肯定會高興的連睡覺都會偷著笑。 若是他們出個什么意外,那他和孫傳芳合縱連橫的計劃也將宣告失敗,與此同時,那些還忠于他們兩人的手下一定會將這個罪名加在鐵血十八軍的頭上,若是以后見了面,還不跟他們死拼,這也是薛岳現在最不想看到的局面,老蔣那邊就讓他疲于應付,再得罪其他人——想想就讓他有種要哭的沖動。 “這,這薛岳想要做什么,將我們往這里一扔就不管不問了,他還想不想跟咱們合作了,這上海城還真是復雜,孫傳芳這樣的人物也能夠被人刺殺,若不是咱們反應敏捷,只怕也要命喪黃泉,這下倒好,把咱們安排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不見也罷,竟然去南市替那個付子豪去過生日去了,扯淡,真是扯淡!他不知道么,現在形勢危急,老蔣那是一只狡猾無比的狐貍,心狠手辣,只要他認準的事情,便會毫無顧忌的去做!” 一身西裝,戴著個眼鏡,長的斯斯文文的唐生智此時卻是一臉的憤怒,在房間中焦慮的邁著步子,對薛岳的安排和做法,表達出了一萬個不滿。 而在他旁邊,一個身材看上去稍微胖一些,濃眉大眼,生的虎背熊腰的漢子卻是一直沒有說話,仿若一個傾聽者一般。 唐生智暴跳如雷一番,平靜了下心情,長長嘆息一聲,聲音也隨之緩和了下來:“薛岳和孫傳芳已經公然對蔣中正的南京政府叫板,他跟隨老蔣多年,想必也知道對方的脾氣,背叛他的人,又有哪一個得到過好下場,這薛岳倒好,直接跑到南市去了,跑到老蔣的眼皮子低下去了!孔宣兄,耽誤不得,耽誤不得啊。這個時候,浪費時間,就是貽誤戰機,貽誤戰機,就是要將他整個鐵血十八軍給賠進去,北伐軍會放過他么?不會,絕對不會!” 唐生智跟蔣中正打過不少交道,對于此人的脾性了解頗深,陰險,毒辣,心機城府頗深,常常算計人于無形之中,當初他也是北伐中的一員猛將,也曾經為老蔣是瞻,而現在呢,落到一個什么下場,就是因為自己提出了反對的聲音,就遭到其他軍隊的瘋狂各圍剿,讓他在湖北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基業瞬間土崩瓦解,若不是他乘坐日本的大和丸號離開,只怕現在也成了他蔣中正的階下囚,想起這些,就讓他心中難以平復。 “好了,好了,我說唐將軍,你再怨天尤人又有什么用,孫將軍遇刺,我看目標并非是他,而是你我,只是當時他坐在最外邊,成了你我的替罪羔羊罷了,你想想當時的場景,當那群蒙面人看清刺殺錯了對象,是不是瞬間對你我展開了瘋狂的擊殺,若不是士兵們來得及時,只怕你我早已沒命!” 這個叫孔宣的,正是吳佩孚的談判代表,雖然長的很是強壯,但頭腦也是靈活,睿智,說起話來不緊不慢,仿若一個讀書識理的書生一般。 唐生智自然知道孔宣的來歷,乃是吳佩孚身邊的一個智囊,兩人還曾經在戰場上打過交道,結果,他利用偷襲,將吳佩孚的軍隊打的措手不及,抱頭鼠竄,卻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兩人俱是落到了現在這種地步,他也曾經感嘆,真是世事無常,人生難料! 作為吳佩孚的智囊,孔宣自然不是泛泛之輩,思想和見識也是高人一籌,尤其是心態,更是常人無法企及,見唐生智在那里喋喋不休,他也只好無奈一笑,上前寬慰道,現在這種時候,說其他的也沒有什么用處,畢竟,人在上海,一切都是薛岳安排的,即便是對方說囚禁了他們,兩人也毫無辦法可施。 付子豪是誰?那可是民國第一的軍火走私商,孔宣早就了解到,他和薛岳兩人的私交甚好,甚至在平日里稱兄道弟,鐵血十八軍的軍火武器,很多都是通過他提供的,于情于理,付子豪過生日,于情于理,薛岳都要前去祝賀,這是根本毋庸置疑的,自然,唐生智的心情也可以理解,這人也是野心勃勃,對自己的失敗一直耿耿于懷,東山再起之心不死,此時,也正好借助薛岳的鐵血十八軍的力量,好將老蔣給必上絕境,以報當日之仇。 只是,孔宣此時最為感興趣的是上海城新近出現的那個叫杜海生的家伙,這人的名聲,也只在這半年中大震,不但在整個上海,甚至在民國各地都是如雷貫耳,即便是他在四川,也是能通過說書的,走江湖的,身邊的朋友時常聽到關于對方的神奇事跡。 而且,據說這小子跟薛岳的關系也是甚好,從紐約運抵上海的湯姆森沖鋒槍全部裝備到了鐵血十八軍,短短一年時間,便能在魚龍混雜,各方勢力錯綜復雜的上海城打出一片屬于自己的天地,做出如此傲人的成績,不得不說是一個奇跡,而且,傳說這小子心狠手辣,瑕疵必報,而且手段慘然,孔宣卻是覺得,只有這樣的人才有可能成為一代梟雄,那些優柔寡斷,心懷仁慈之心的人,早就死在了壞人的手中,對付壞人,最好的辦法就是比對方更惡毒,更狠! “呃,是么,我怎的不知道那些殺手是想對付我們?” 唐生智說著,眼眸中透著一絲精光,想過片刻之后,點點頭:“恩,不錯,現在想來,當時的場景,還真像你所說的那樣,不過,孔宣兄,你說會是誰要對你我下毒手,在這上海城,還有咱們得罪的人么,要說得罪,也只有他孫傳芳和薛岳得罪,犯不著連咱們一塊計算在內吧!” “上海城?” 孔宣聞聽,一怔,隨即嘿嘿一笑,道:“恐怕是隱藏在上海城的一些特務,殺手組織吧,我們和十八軍想要聯合在一起對抗老蔣,即便做的再密不透風,只怕對方還是嗅到了什么內幕,你覺得他老蔣會讓咱們的計劃順利實施么,自然是不會??!派殺手,派特務對咱們來個斬草除根,最后家伙給薛岳和孫傳芳的鐵血十八軍身上,也太正常不過了,所以,這也是蔣中正為人最為高明,陰險的地方,你我比不得,比不得??!” “呃……孔宣兄此番話,何解?” 唐生智有些搞不清楚孔宣這番話,到底是什么意思,老蔣即便是要斬草除根,只怕會選擇薛岳和孫傳芳,畢竟現在的鐵血十八軍就在上海駐扎,上海和南市不過區區幾百里地,對他構成的威脅太過巨大,只怕老蔣每天都會寢食難安,鐵血十八軍就相當于放在老蔣面前的一張上了弦的弓弩,隨時都有可能給他來個致命一擊,他不明白,老蔣閑著沒事殺他們兩個作何,他現在手中已經沒有任何一兵一卒,而吳佩孚也躲在四川在楊森的庇護下茍且偷生。 這一切,無論在邏輯還是推理上都有些說不過去! 面對唐生智的疑惑,孔宣微微一笑,氣定神閑的問道:“唐將軍,你說若是你我二人在上海城被殺,人們首先會猜測的是誰?” “這還用問么,肯定是他薛岳和孫傳芳了!” 唐生智想也沒想,便脫口而出! “正是……” 孔宣點點頭,道:“你我二人被殺,無論是誰,都會將這個罪名加在薛岳和孫傳芳的鐵血十八軍上來,畢竟咱們是在上海出的狀況,而這,也恰恰正中老蔣的下懷,雖然你現在手中沒有一兵一卒,但不可否認,曾經你帶過的部隊里,還有不少人對你忠心耿耿,這些人,不正是你要策劃起義的對象么,還有吳佩孚將軍,雖然他現在躲在四川,但手中的軍隊還有五萬余人,且和楊森也是多年至交好友,若是他死了,楊森能不為好友報仇么?” 孔宣見唐生智沉默不語,又道:“薛岳和孫傳芳死了,鐵血十八軍還在,據我所知,鐵血十八軍的那些軍官對兩人忠心耿耿,絕無二心,老蔣這是給自己找了個天大的麻煩,人不怕傻,卻怕瘋,一旦對方真的瘋起來,那就是一條會咬人的惡狗,老蔣也是人,也怕痛,他有顧及,不敢動鐵血十八軍這根線,自然打上了你我的主意,若是你我死了,那好,天下間所有人都會猜測是薛岳和孫傳芳將你我二人暗害,將所有罪名都嫁禍給二人,你說,吳佩孚將軍,楊森將軍,還有你的那些老部下,會是個什么反應,以后碰到鐵血十八軍,還不往死里打,所以說,老蔣這一手,高,實在是高啊,栽贓陷害,借刀殺人,讓鐵血十八軍和你我的部隊拼個你死我活,他最后再當那漁翁,來個一網打盡,這一下,不是全部問題都得以解決了么?” 說到最后,孔宣眼中閃過一絲陰冷的微笑,反問道…… 第三百七十七章 再次談判! 孔宣這一番分析,可謂是透徹,縝密,讓唐生智聽了也是不住的連連點頭,想想,覺得事情正如他所說的那樣,一切都是老蔣在幕后cao縱。 照他這么說來,還真的要謝謝孫傳芳,若不是他,只怕他方和孔宣兩人的腦袋此時早就搬了家,到了他蔣中正的案頭。 唐生智本來還想要說什么,卻聽得外邊傳來一陣轎車發動機的翁名聲,兩人對望一眼,俱是一怔。 看看掛在墻壁上正滴答,滴答來回搖擺的鐘表,八點半,這個時候說早不早,說晚也不晚,對于上海城的普通老百姓來說,干了一天的工作,身心已是疲憊,吃過飯便早早的睡去,對于他們來說,八點,已經是很晚,很晚,尤其是在這個有些寒意的冬天,更是早早的鉆進了被窩當中。 而對于那些富家公子們來說,此時才是他們剛剛起來活動的時候,青樓妓院,夜總會,賭場,燈紅酒綠的地方總能看到這些人的身影,唐生智不得不承認,上海人的夜生活相比于其他地方,更加的開放,甚至有些夜總會,賭場,青樓妓院通宵營業,每當夜幕降臨,這些地方也成了最為繁忙的序幕。 很顯然,這轎車里坐的人肯定不是來找他們去那些風月場所的,莫非,是薛岳回來了? 兩人仿若同時想到了這個人的名字,但又覺得不會是他,畢竟,今天是付子豪的生日,晚上要舉辦盛大的生日宴會,即便是結束以后馬不停蹄的連夜趕來也絕不會是現在這個時候出現,更何況,付子豪的生日是何等的隆重,甚至跟當年吳佩孚將軍過生日的場面有過之而無不及,即便是八點,只怕也是剛剛開始,眾人正暢飲正酣,若不是薛岳,又當是何人呢?兩人想著,一前一后便走出了房間,來到大院之中。 兩人剛站好,轎車也緩緩停了下來,從里邊走出來兩人,其中一個,他們自然認識,正是鐵血十八軍的副軍長薛岳,而另一個年輕人,他們卻是從未見過 “薛岳兄,真的是你?” 對于薛岳的到來,兩人俱是一臉的吃驚,甚至有些喜出望外,他們萬萬沒有想到,薛岳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但看他的面色帶著幾分凝重,似乎是出了什么事情一般,驚喜之余又生出幾分疑惑,肯定是出了什么緊急狀況,若不然,薛岳絕不會放下付子豪的生日宴會,而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自然是我,唐將軍,孔宣兄,別來無恙,在這里生活的可好,一切都還習慣?” 薛岳強自擠出一絲笑容,沖兩人問道。 “還行,就是有點悶,你那些士兵也太過敬業,不讓我們離開這院子半步,雖然很大,但也悶啊,跟一只困在籠子里的小鳥一樣!” “呵呵,這也怪不得士兵,是我吩咐他們這么做的,現在上海城的環境太過復雜,也是為了你們兩個人的人身安全著想,若是你們出了什么意外,我不但無法向十八軍的將士們交代,更是無法向吳佩孚將軍,以及唐將軍的那些手下交代,還望兩位見諒!” 薛岳淡然一笑,并沒有做過多解釋,眼前這兩人都是深明大義之人,即便是不用說破,也定然知道他這一番用心良苦。 他也能深切理解兩人此時的滋味,整天被圈在這里,跟一只困在聾子的鳥兒一樣,雖然有翅膀,卻無法飛翔,這種滋味,有時候比死還更為痛苦。 “薛岳將軍,還未介紹,這位是……” 對于這個問題,兩人也并未想做過多的糾纏,最后將目光鎖定在站在薛岳身邊的那個年輕人身上,問道。 這個年輕人長的還算俊朗,雖然外表有些平凡,但眉宇之間透著的那股霸氣卻給人一種無形的壓力,似有隱隱君臨天下的氣勢。 “這位,杜海生,杜氏企業的董事長!” 薛岳一指身邊的杜海生,介紹道:“這兩位,唐生智唐將軍,孔宣孔先生!” “什么……你,你就是杜海生,杜氏企業的董事長杜海生?” 唐生智和孔宣聞聽薛岳一番介紹,帶著一臉不敢置信的樣子,瞪著大眼睛看著杜海生,似乎像是在求證一樣的再次重復道。 “不錯,小子就是杜氏企業的董事長杜海生!” “唐生智,唐將軍,孔宣孔軍師,二位的名字,杜某人可是如雷貫耳,今天在此一見,真是三生有幸,幸會,幸會!” 杜海生不明白兩人聽到自己的名字為何會有如此驚詫的表情,仿若看到一個外星生物一般,心中所想,卻是沒有表現出來,微微一笑,表現出一副不卑不亢的氣勢,聲音渾厚,雖然不大,卻能讓人很是直接的感受到那話語中透著的幾分霸氣,仿若直接進入了他們的心神一般。 即便是這樣,但兩人看杜海生的表情,仍舊是帶著燦爛陽光的笑容,看不出有任何的變化。 “呵呵,果然,往那一站,就給人一種壓人一頭的氣勢,傳聞不如相見,本來我還不怎么相信坊間那些傳聞,今日一見,即便是不動手,卻是明白,那些故事在你身上,沒有絲毫摻假,能夠在短短一年的時間就能取得如此成就,不簡單,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孔宣不住的連連點頭,直到此時,他才算是徹徹底底相信,那些奇跡發生在他身上,便是再也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有些人,看一輩子都讓人無法看懂,而有些人,只要看第一眼便知道他的成就,很顯然,杜海生屬于第二種,再則,孔宣閱人無數,眼光凌厲獨到,看人自有一套方法,而杜海生給人的那股一覽眾山小的氣勢,就連他都有種想要臣服于他的沖動,這不得不讓他有些震撼。 “呵呵,杜某人只是運氣好,有一干朋友照顧罷了,說不得什么英雄,又何德何能受到孔先生如此高的稱贊,實在愧不敢當,愧不敢當!” 杜海生淡然一笑,被人當面如此的夸獎,饒是他臉皮再厚也有些不好意思,面色也是微紅,很是謙卑的說道。 “好了,咱們不說這個了,走吧,咱們屋中說話!” 現在已經進入寒冬,即便是像上海這樣的南方城市,此時的氣溫也是很低,即便是穿一件絲綢棉襖,也能感覺到寒意逼人。 尤其是在夜晚,更是深入骨髓的冰冷,南方城市不同北方,北方的冬天,多是干冷,而南方的冬天,冷中帶著一絲潮濕,更是讓人受不了。 剛才薛岳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噴嚏,孔宣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禮,趕緊賠笑著將兩人讓到屋中。 如果說薛岳的出現讓唐生智和孔宣大吃一驚的話,那杜海生跟著過來更是讓兩人捉摸不透了! 杜海生跟薛岳的私交甚好,兩人也是早有耳聞,可畢竟那只是私交,作為鐵血十八軍的副軍長,一個部隊的最高指揮官,更是要分清公私分明,尤其是在這個時候,為何要將杜海生也拉了過來,這讓唐生智和孔宣有些耿耿于懷,杜海生是個厲害角色,這一點毋庸置疑,但這跟他們之間所要談判的問題又有什么關系呢,傳聞,上次鐵血十八軍的軍餉危機,正是杜海生出的主意,讓整個民國都跟著動了起來,兩人在各大報紙上大唱雙簧,將所有人都騙了過去,甚至來呢日本本土都驚動了,老蔣更是親自打電話過問,出面澄清,這一切都在鐵血十八軍很有“步驟”的撤軍中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而且理由很是簡單,兩個字——沒錢!一分錢難道英雄漢,這句話倒是一點不假。 那些鄉紳,土豪,巨商巨賈,資本家們紛紛帶著銀票,大洋前去支援,表決心要跟鐵血十八軍同生死共存亡。 結果,幾天以后,又是這兩人,在報紙上再次一唱一和,說這一切都是個誤會,根本沒有那么一回事,直到這個時候,所有人才明白過來,一切只是人家演的一場戲罷了,目的很簡單,就是要敲詐那些為富不仁的家伙們手中的財富,乖乖的讓他們將手中的錢交出來,還得感恩戴德,滿臉堆笑的。 現在看來,果然是真,杜海生儼然已經成了孫傳芳和薛岳兩人的軍師,出謀劃策的家伙! 而且,看眼前這樣子,很顯然,薛岳已經將他們談判的事情如實的告訴給了眼前這個年輕人,這不得不讓兩人認為薛岳有些太過輕率。 但礙于杜海生在場,他們也不好開口質問! 眾人進了屋中,各自落座,孔宣眼中閃著光芒看了看兩人,道:“薛岳兄,你是和杜先生一起參加付子豪生日宴會的?” “這個自然!” 薛岳微微一笑,眨眼之間便明白了對方的意思,道:“孔宣兄有所不知,杜兄弟和付子豪的千金本是戀人關系,他這次正是陪自己的女朋友回去看望自己未來的岳父,為付子豪祝壽,因為有緊急情況,經過商量,我和杜兄弟才決定連夜返回上海城!” “呃……沒有想到,杜先生還是付子豪的未來女婿,真是龍鳳相結合,天上神仙也羨慕??!”,孔宣也是微微一笑,道。 雖然表面裝作平靜,但唐生智和孔宣兩人的心此刻卻是掀起滔天巨浪,付子豪是何等人物,他們自然知道,卻沒有想到杜海生和對對方的女兒竟然是戀人關系,這讓兩人更是大感意外的同時也是暗暗琢磨,若是兩人要是聯合起來的話,那在民國將是一個什么樣的局面。 杜海生的杜氏企業雖然現在還沒有完全形成規模,卻是以驚人的速度快速朝前發展著,而且擴張的版圖更是讓人眼花繚亂,尤其是在軍火武器銷售方面,更是強勢出擊,勢勢頭正猛,假以時日,指不定要跟付家的家業平分秋色,難分伯仲,所謂門當戶對,也許這就是吧。 兩人想著,俱是不敢再小看眼前這個年輕人,若是他自己的能量,或許還不足以讓他們重視起來,但要加上付子豪的話,那兩人就要重新審視了。 “呵呵,孔宣兄過獎了!” 杜海生雖然眼光毒辣,但現在也弄不清楚,面前這長的甚是彪悍,舉手投足俱是一副秀才模樣的家伙到底說的話是真是假。只好賠笑恭維。 “薛岳將軍,你說上海城有緊急情況,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眾人客套一番,孔宣也知道,太多恭維的話就會讓人聽出來是虛情假意,故而岔開了話題,轉口問道。 “老蔣比我們想想的動作要快!” 薛岳站起來,介紹道:“這老小兒,看來也是按耐不住了,現在終于要對鐵血十八軍動手了!” “什么,老蔣已經開始動作布置了?” 唐生智和孔宣俱是一怔,心中駭然之余更是大驚失色,腦子中也開始盤算起來。 “不錯!”,薛岳點點頭,道:“老蔣的北伐軍,第一軍,第三軍,第五軍,獨立第八,第十三師團最近一直動作頻繁,開始朝上海方向逼近,嘉興,湖州,南市,杭州,新泰……都有重兵把守,很顯然,老蔣動用了北伐軍三個主力軍,兩個獨立師團,共計四十余萬人就緒,已經對鐵血十八軍形成了包圍之勢,只是,還不知道老蔣到底打的什么算盤,咱們也不知道他們究竟什么時候發動進攻,但我預感,不會太遠!” “呃……確實比較緊急,比之前咱們預料的要提前太早,這老蔣是在狗急跳墻,還是他那里也有什么事情發生,迫不及待的要拿鐵血十八軍開刀?” 唐生智也是點點頭,隨口問道! “我也是這么猜測的,不過南市那邊并沒有反饋這一方面的情況,今天前來,正是要讓兩位兄弟出手相助一番!” 在這件事情上,薛岳并沒有繞彎子,再則,你繞彎子又能繞到那里去,時間緊迫,指不定今天晚上,北伐軍就會對鐵血十八軍的陣地展開攻擊,也容不得他繼續再去繞彎子,生死存亡之際,容不得馬虎,雖然杜海生已經幫他出謀劃策一番,但天意難測,人心更難測,誰也無法預料到會有什么變故發生。 “呃……既然咱們誠心合作,薛岳兄有難,我們自然相幫便是!說吧,要讓我們做什么?” 唐生智和孔宣俱是微微思索片刻,異口同聲的回道,心中如何想無人能夠看清,但表情上卻是帶著幾分的莊重和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