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三章 尚游的懇求
偏偏這一日,有侍衛前來稟告:“三小姐,府門外有一個俊美少年在府門前跪著,他自稱自己是尚游,說想要見您?!?/br> 提到尚游,鐘離安不禁呼吸一窒。 她想起來了當初她為了救尚游不得已傷了宗政陽漓,還有尚游那毫不猶豫刺穿宗政陽漓丹田的那一劍,以及他后來將宗政陽漓打下懸崖的事情,鐘離安就沒來由地火大! 于是他索性道:“你去告訴他,我不見?!?/br> “是?!笔绦l立刻回去轉告。 片刻后,侍衛又回來了,道:“小姐,他說,您要是不肯見他,他就一直跪下去,跪死為止?!?/br> 鐘離安抬眼:“那就讓他跪死吧?!?/br> 說罷,她毫不留念地轉身離開。 “這……”侍衛微微為難,還是回去如此找了尚游說清楚。 鐘離安在準備在躺椅上舒舒服服地睡個午覺,腦子里卻是不知覺地想起來了尚游的事情。 她想的有些心煩意亂,便是有些睡不著了。 于是鐘離安抓了抓頭發,索性去找了鐘離佩討論刺繡。 “什么?你要繡香囊,我沒有聽錯吧?”鐘離佩瞪眼看著鐘離安,跟見鬼一樣的。 “哎,就是忽然想要繡個香囊?!辩婋x安干笑。 “香囊?”鐘離佩腦子里有了猜測:“你想要給你的心上人?” “是啊?!?/br> “據說這個東西是女子向男子表達愛慕的一種方式嘛~”鐘離安打量著鐘離佩的刺繡:“長姐這繡得可真好看,我覺得長姐一定能夠將我教好?!?/br> “你??!” 鐘離佩點了點鐘離安的腦門:“就你這手,是拿刀劍,讓你做這個,實在是有些牽強了?!?/br> “沒事,我可以學?!?/br> 鐘離安是真的想要給宗政陽漓繡一個香囊,到時候他一定會開心的。 “好,我教你?!?/br> 鐘離佩決定親自上陣,教鐘離安這個手殘黨去刺繡。 傍晚的時候,鐘離安看著手里勉強有了樣子的刺繡,心頭竟然覺得甜絲絲的,反復打量著,怎么看怎么都滿意。 “這個還有些瑕疵,我明日再給他改一個~”鐘離安笑彎了眼。 “你??!”鐘離佩給鐘離安包扎著被針扎得染血了的指間:“都不知道這么認真干嘛?” 她心頭明白,鐘離安向來都是一個很理智的人。她竟然有了如此舉動,那就說明,她對那個高高在上的無妄殿主是真的動心了。 “沒事,小傷?!边@點針扎的小眼,鐘離安還真是沒有放在心上。 到了晚上亥時的時候,鐘離安這才心滿意足地拿著一個勉強繡得有些樣子的繡樣仔細看著。那上面,恰好是只繡了一個鴛鴦腦袋,不過看起來卻是有些惟妙惟肖。 往返路上,一直到了鐘離府門口,鐘離安才看到,那里還跪著一個少年。 在看清楚了那個少年的模樣后,鐘離安的臉色冷了下去。 “師父……” 尚游跪得臉色發白,在看到了鐘離安之后,立刻就亮了眼睛,想要跪著過來。 鐘離安卻是神色轉冷,將繡樣放進了空間,道;“別叫我師父,我沒有你這樣的徒弟?!?/br> 這小子,真可是害慘了她。 本來將尚游收入門下的時候,鐘離安思量著,這小子最多也就是去霍霍別人?,F在看來,這小子霍霍的根本就不是別人,而是她這個師父。 原來,小丑竟是她自己! 看著鐘離安陰沉的臉色,尚游垂下了眼:“師父,對不起,我……我真的……” “你回去吧,我不想見你?!辩婋x安說罷,直接轉身進了鐘離府。 尚游的的眼底劃過了一抹失落。 他低聲喃喃:“師父,他真的比我重要么……” 看著那一抹紅衣入火的聲音極快地消失在了府門口,尚游握緊了拳頭,一點點咬緊了牙關。 所有人都以為,他當日給宗政陽漓的那封信,不過是挑釁的胡謅之言。 可只有他自己清楚,當他知道鐘離安給宗政陽漓強行帶走成為禁臠的時候,他有多難受! 所以當日聽信了那個人的話,將宗政陽漓給偷襲下懸崖,不僅僅是為了救鐘離安出來,他其實,還是抱了很大一部分的私心的。 那信件上的‘他喜歡鐘離安’不僅僅只是挑釁之言,他的私心那樣清楚地告訴了他。 可當鐘離安為了宗政陽漓落下斷魂崖的時候,他真的絕望了,那是鋪天蓋地的絕望! 原來,他在鐘離安的心底,根本什么都不算。 尚游覺得可笑至極,卻還是倔強地在鐘離府門口跪著。 次日,鐘離安前往皇宮的時候,尚游還在府門前跪著。 鐘離安被他跪得有些心煩意亂,對侍衛道:“來人,將他架到其他的地方去,他愛跪哪跪哪,別讓他在我府門前跪就好了!” 這么明顯的苦rou計,她才不會上當。 “是!” 侍衛立刻答應了一聲,將臉色蒼白神色不辯的尚游帶走。 鐘離安又去了皇宮找鐘離佩學習繡樣,沒過多久,天色淅淅瀝瀝地下起了雨來。 她并沒有在意,而是專心著手里的繡樣。 鐘離佩看著鐘離安已經報廢了七八張的繡樣,鐘離佩搖頭:“繡花對你而言本來就是一件難事,你又何必如此堅持?” 鐘離安搖頭:“我想要給他一個完美的,沒有任何瑕疵的香囊?!?/br> 這番話落下,鐘離佩也是不僅沉思了。 她當初遇到陸云軒的時候,也是這樣想要給他一切最好的東西,于是鐘離佩看鐘離安的眼神變得復雜了起來,低聲道:“嗯,好?!?/br> 鐘離安回去的時候,天色已經全黑了。 黑夜中不斷地有雨點穿梭而下,鐘離安撐著油紙傘,一步步往府門前而去。 雨下得很大,但是鐘離安還是一眼就看到了跪在那處的少年。 他渾身都被雨點給浸濕了,卻依舊倔強地跪在地面上,身影在不斷地輕微搖晃著,雨水澆在他身上不斷落下,少年卻是死死咬牙隱忍著,一言不發。 直到視線里出現了那一抹火紅色的身影。 “師父……” 下意識地,他口中呢喃著。 鐘離安當即皺眉,看向了守門的侍衛:“不是讓你們將他給拖走嗎?” 侍衛一臉為難:“小姐,我們拖了,可我們拖一次他就回來一次,我們也沒有辦法……” 鐘離安皺眉,當即就要轉身離開。 “師父,別走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