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節
“對啊?!?/br> 他不說話,但他的氣息她能感覺到。 “這會兒高興了?”她不說他冷血。 她能感覺到他有原因才會如此,她沒辦法解決他的心病,只能多遷就。 “他能治好,我當然高興?!彼@句話就相當公式化了。 江苒不拆穿他。 江苒送魏寧則去歸一宗,每一個月她去一趟做精神安撫,其他時候有鳳女照顧。 回宮之前,她轉道去了一趟書屋。 全國范圍內,有她發起的書院總共就五家。京城這一家當然是最大的。 同樣,京城的肯定更復雜。 她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今日,在書局正好有一幫文人學子在討論。 江苒之前提出要編寫書籍,把一些精彩的言論知識都編撰下來。聽這里的館長說,自從這事之后這里隔三差五就會有辯論。這不,江苒就碰上了。 說著,有人敲門。 館長這邊去開門詢問,聽了之后回來面露難色。 “戚老師,是不是有事?”江苒主動詢問。 “娘娘,是這樣,我為了不讓這些學子們爭吵過度,所以每次都會給他們定一些主題。這樣,就能避免禍端?!?/br> “很好的主意啊。 “是,方才不知道是誰,好似看到娘娘在這兒,所以他們來詢問,娘娘是不是能出今日的辯題?!?/br> “我?” 江苒本想說這好像并不是什么問題,不值得館長如此面露難色,但自己后來想了想,這問題好像挺好解釋。 然后她笑了,“那如果他們不嫌棄,那么,我就來試試吧?!?/br> “娘娘,這……” “老師不必擔心?!?/br> 她早就習慣了被人“輕視”,還有對她女子身份的敏感。她其實都無所謂的。 館長見江苒似乎明白這其中的含義,也就不再勸說。 不過,江苒畢竟是女子,再說是一國之母,肯定是不能再拋頭露面。 館長讓人在主館二樓拉上了屏風。江苒坐于二樓又在屏風后,她的說話聲一樓主館的人都能聽到,但他們無論如何也是看不到江苒。 江苒坐下,館長讓“靜”,然后聽江苒開題。 “從前在山上有一座山,山里有一座廟。有一日,小和尚下山去化齋,小和尚的師父就叮囑他,山下的女人是老虎,如果遇到了一定要躲開?!?/br> 江苒緩緩說著。 正文 第823章 孩子教育 很多學子都認為,江苒是在諷刺他們把她當“老虎”。 江苒不管是不是他們竊竊私語,繼續慢條斯理說著:“小和尚對老和尚的話銘記于心。等他下了山,見到了女子,也一直都在想著老和尚的話。越想越在意,想知道為什么女人是老虎。半年之后,小和尚回到廟里,告訴老和尚,他破了色戒,因為他讓‘老虎闖到了他的心里’?!?/br> 故事說完。 江苒再次停頓。 學子文人也已經不在之前不屑的竊竊私語。 “那么,今日我們辯論的主題。就是這個?!?/br> 江苒的話,未盡。 主題就是: 是老和尚的話讓小和尚過分在意,所以才讓小和尚破了戒。還是小和尚本身佛心不穩。 題呢,江苒是出了,接下來就聽他們辯論。 江苒一聽就是一下午,等沈懷郎那邊做完事等了很久沒等到,派人來接她,她才意猶未盡回去。 沈懷郎等到望穿秋水了,才等到江苒回來。 “來了?”他看到她放下書籍走過去,吩咐了內侍,“傳膳吧?!?/br> 江苒把披風給宮女,自己走過去。 沈懷郎將她拉過來,手碰到她的肌膚,馬上皺眉。 “這么冷,怎么不早點回來?!?/br> 雖然過了年,但這天氣卻還未回暖。 “不冷?!苯坌π?,由他帶著兩人去暖閣等開放。 “怎么在書閣待了這么久?”要不是早就傳來消息說她一早就從歸一宗出來了,他還真要誤會她一直陪著魏寧則了。 她對魏寧則有歉意。而魏寧則算是兩人的朋友,這份歉意必然就更深。 他已經勉強忍著她幫他,可不能讓她放更多情緒在里面。 不會允許。 “哦,今日那兒正好有辯論?!苯酆唵伟咽虑檎f了。 事實上沈懷郎也大概是知道,只是聽她說,跟聽別人匯報又是另外一回事。 兩人邊討論邊等晚膳。 “真的很精彩!”江苒說的口渴,沈懷郎遞水給她。 她朝他笑。 “今日蘇蘇乖不乖啊?!苯坜D移了話題。 沈懷郎也就說了些兒子的事,事實上,也就是奶娘匯報給他的。 其實,沈懷郎這幾日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就是江苒在他給他們的孩子取名之后,有一瞬間的恍惚。 他能感覺到,江苒是喜歡他們的孩子,但總覺得她又有什么事沒說。 就好像是之前她知道她隱瞞她生產的時候是最危險這件事情一樣,這一次他也有這樣的感應。 “苒苒?!?/br> “恩?” “……沒事?!?/br> 江苒笑了,“怎么了這事?!?/br> 正好,奶娘來說小太子哄不好,是來找江苒。 這事也是江苒之前就說好的,她非常重視孩子的教育,同樣,她也知道這個孩子以后不會普通,她這個做娘的根本陪伴不了他多久。等他正式接受儲君教育之后,她想對他好也不行。 所以在她還能照顧他,疼他的階段,她就想好好做。 “孩子哭哄不好就來找皇后,那朕要你們有什么用!” 江苒正好跟奶娘要去看太子,就聽到沈懷郎冷颼颼的一句。 奶娘臉上的笑容驟然消失,嚇得她急忙跪下求饒。 正文 第824章 母不詳 “奶娘,你起來先回去照顧太子?!?/br> “是,娘娘!” 奶娘誠惶誠恐退了下去。 江苒走到沈懷郎身邊,牽住他的手輕輕晃著,“其實呢,是我這樣叮囑奶娘。蘇蘇還小,我想多疼疼他?!?/br> 沈懷郎側頭看著她。 “怎么了?”她疑惑問。 “沒事?!?/br> “你不要板著臉嘛,很讓人害怕?!彼龥]追問,“走吧,我們一起去?!?/br> 在延慶宮專門收拾了一個殿給太子住,反正帝后兩人同住就已經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再多一個就近照顧的東宮,大家也都覺得沒什么好腹誹。 兩人過去的時候,太子還在哭。 江苒從奶娘那兒接過太子,確定不是餓也不是尿,她哄了一會兒人,孩子居然就不哭了。 “咦,原來是想娘了嗎?”江苒逗著他。 這么小的孩子說起來根本還不認人呢,但有些事情就是這么神奇,根本沒辦法“按道理”來說。 江苒看著懷里的沈潤蘇,又開始走神。 沈潤蘇,母不詳。 暴君。 江苒眉頭跳了跳。 就這兩個字,江苒都感覺不可置信。她的孩子啊,怎么可能跟暴君聯系起來。 沈懷郎一直都盯著江苒,也就當然注意到了她的表情。 果然,又是這樣! 她絕對是有事。 “乖了?!苯鄹緵]辦法把那些條條框框的形容往孩子身上套。 對她來說,自己的血脈跟歷史上的人物重合,更是讓她無法解釋的事。所以當初她其實是反對立她孩子為太子,但聽了沈懷郎給孩子取的名字之后,她才一時無法做主意。 太子在江苒的懷里很快就睡著了,江苒把太子放到床榻上。 歷史跟她產生聯系,她倒是沒在怕。但“母不詳”這幾個字,卻是讓她很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