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節
卻是沒有前往紅楓古剎,因為黑衣人來報說,圣女一行人已經離開了紅楓古剎趕往太一劍宗。 所以宗主帶著她們喬裝改扮也朝著太一劍宗去。 原本離了合歡宗,緒煢就可以逃脫,但她如今沒有找到rou身,若是再奪舍他人難免缺德,元神飄蕩在外也不安全,蘇衾又差那么一點點就能修成人身,左右她也是去太一劍宗找她的弟子們,加上宗主這人除了太過黏糊之外,對這個長歡弟子委實不錯,緒煢索性就留在長歡的體內。 打算著到了太一劍宗再說。 路上兩天一夜,緒煢被宗主寵的慚愧起來,試問她對她的哪個弟子也沒有做到這般寵溺的地步,這幾乎是喝口熱湯師父都要給你吹吹涼,怕燙著。 夜里更是要睡在一起。 好在蘇衾夜里為了從指環里出來泡澡,使用幻術將宗主給迷昏了過去,令他陷在美夢之中睡得不省人事,倒是省去了所有的麻煩。 緒煢在房間外設下結界,看著床榻上的宗主雙頰緋紅,時不時從夢囈中冒出的|呻||吟|聲,不用猜也知道,蘇衾給他設的幻境,想必是他與心愛的弟子長歡,這樣那樣的雙修。 “長歡……”他抱緊枕頭,時不時呢喃著弟子的名字,那張臉上的表情,真是……醉生夢死。 緒煢多看兩眼都不好意思。 “好看嗎?”蘇衾的蚌身已從指環內出來,正泡在盛滿溫水的浴桶之中,他人身趴在浴桶之上,托著腮瞧緒煢聚精會神的模樣,戲弄的問道:“想要嗎?” 緒煢臉一紅,忙收回眼睛,“休要胡說……” 說實話,比起親自,她更喜歡看別人……雙修。 蘇衾就喜歡看她這般害羞的樣子,故意說道:“你若是想要,我也可以為你造個春夢幻境,算是本飼主對你的寵愛?!?/br> 緒煢發現他如今就愛過嘴癮戲耍她,可他這等伎倆未免太小兒科。 她故意順著他的話,湊過去笑道:“若是這般的話,那就請蜃龍大人給我搞個我與蜃龍的七天七夜,亦或是變成男人后我與蜃龍雙修了……” 不等她說完,他便惱了,將臉一沉,眼睛一蹬,揮掌便要與她動手。 她閃身一躲,只聽見“哐當”一聲,她背后的椅子碎成了粉末,瞧瞧,說不過她,就發脾氣。 “我瞧你的舌頭不想要了?!碧K衾冷颼颼的對她說。 緒煢卻不怕他,換了另一張椅子坐下說:“這原本也不是我的舌頭,只是你若割了去,可就沒人和你說話了,你不寂寞?” “寂寞?”蘇衾泡在浴桶中,嘖笑了一聲:“寂寞只是你們這等凡人的庸人自擾,我從不知寂寞是什么?!?/br> 緒煢看著他,有些驚訝的笑了,她沒想到這話會從蘇衾的口中說出,他從前是那等害怕寂寞,如今卻說從不知寂寞是什么。 她忽然覺得他這般不恢復記憶也挺好,至少不會太難過。 “你笑什么?”蘇衾皺了皺眉,“你在取笑我?” “沒有,我怎會取笑你?!本w煢歪靠在椅子里,單手托著腮望他,笑意從她的眉角眼梢蔓延開,她與他說:“我是笑你如今真可愛?!?/br> 蘇衾一愣,剛想發怒,卻聽她又笑瞇瞇的說:“從前也可愛,只是……如今可愛又快樂,就很好?!?/br> 她在說什么從前如今? “你從前認識我?”他被她說糊涂了。 她卻只是說了一句:“我隨便亂說的?!睕]有再說什么,盤膝坐在椅子中,閉目養神去了。 房間里突然安靜下來,只剩下宗主時不時的呻|吟|夢|囈上,蘇衾泡在浴桶里看了一會兒她,轉過身去,垂眼在水面之上照了一下自己的臉。 可愛? 這個詞倒是新鮮,還從來沒有人這樣說過他。 他打散了水面上自己的影子,歪靠在浴桶之中也閉目養神。 可房間里太靜了,他忍不住的睜開眼再去看打坐的她,突然好奇起來,他還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長什么樣子。 他張口想與她說話,卻又頓了住,不成,方才他才說要割了她的舌頭,此刻若是與她說話不就正中了她的話嗎? 他又扭回了頭,泡在浴桶之中竟覺得……無聊的很。 平時也不這么覺得,可這兩日她總是聒噪的與他傳音說話,他發現她是比旁人有趣些,至少比緒慈。 緒慈這人無趣的很,除了看著他,平時三兩日也不見傳音說一句話。 他靠在浴桶上聽著宗主越來越激烈的呼吸之聲,呢喃聲,側過頭去,托著腦袋望著他。 雙修,這么快活嗎? 還是與自己的弟子,雙修這樣快活? 他想起緒慈的那些弟子,他們對緒慈畢恭畢敬,連多看他一眼也不敢。 還有純陽山上的小玉兒、明夜生,他們提起自己的師父也從來不敢有絲毫褻瀆,有時候還會落淚。 他沒見過她們的師父,似乎是很早以前就不在山中,他們的大師兄玄微倒更像他們的師父…… 想起玄微,他眉頭就皺了起來,不知為何他總是十分的討厭玄微,哪怕他與玄微很少碰面,但他只要想起來玄微就覺得討厭。 “長歡……”榻上的宗主夢囈了一聲,眼尾竟是滲出了眼淚。 蘇衾瞧著他,愈發好奇,為何會落淚?他不是覺得舒服快活嗎?怎會落淚了? 蚌身之中忽然有什么東西動了一下,他驚的皺眉。 “咕嘟”一聲,張開的蚌身之中,他將蚌rou之中的東西吐了出來。 竟是兩條腿。 細白修長的兩條腿和一具身體一起被推了出來。 是那具被他放在蚌rou內治愈的軀體,如今竟是雙腿和身體全部恢復了。 雪白雪白的軀體軟綿綿的躺在蚌rou之上,黑發的長發包裹著身前和腰身,是具女人的軀體。 那么細的腰,那么軟的肌膚。(你好審核員,這里是蚌孵化出了一具焦炭的身體。) 只是……黑發之下那顆腦袋還是焦炭一樣黑乎乎的,丑極了。 這東西只恢復了身體,腦袋還沒有恢復。 這到底是誰的軀體?長歡那丑東西似乎花了很大功夫才弄來的,絕世法寶一樣偷偷摸摸藏在禁地之中,連他的師父也不知道。 是他喜歡的女人的?可他不應該是喜歡他師父的嗎? 這具軀體,仿佛格外的柔軟,之前那個女人用這東西的手碰他時,他覺得,很舒服。 蘇衾瞧著那具被他剛剛恢復好的軀體,伸出手指輕輕點了點那軀體的肩膀,順著肩膀慢慢的描了下去,好生嫩的肌膚,他的指尖劃過便是一道細細的紅色痕跡…… 他突然聽見了一聲女人的悶哼聲。 他驚訝的順著聲音轉過頭去,瞧見了打坐的她,忽然抱著手臂哆嗦了一樣,發出了奇異的悶哼。 恩? 她猛地睜開了眼,盯著他,臉紅的揉了一下手臂,“你……搞什么鬼?” 蘇衾也愣了住,他搞什么鬼?他什么鬼也沒搞,他觸碰的明明是這具軀體…… 他又動了一下手指,滑過那軀體的肌膚。 只見椅子里的她忽然抓著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好癢!你、你……你搞什么鬼?你對我用了幻術??” 他的眼睛從她身上,挪到了蚌身上的那具軀體,原來他觸碰這具軀體,她會有感覺? 好生奇怪…… 他忍不住的再次試探,手指順著腰身滑下去。 “蘇衾!”緒煢渾身癢癢rou都被激起來了,又癢又酥麻,猛地快步上前想看他搞什么鬼,在看到浴桶里那具軀體時呆了一下。 這是怎么回事? 她滿臉的問號,等她看見那具軀體焦炭似得臉,才明白過來,這是那堆焦炭??! 那堆焦炭居然被他“孵”成了一具白花花,豆腐一樣的軀體。 還是個女人的軀體。 這是誰的軀體? 她驚呆了站在浴桶邊,只見蘇衾仰頭望著她,手指卻又劃拉了一下那具軀體。 她渾身跟著一抖,整個人僵在了原地,他碰那具軀體,怎么就像是碰在她的身體上? 這是什么連鎖反應?? 是因為她之前穿進過這具軀體里?還是……還是…… 緒煢腦子里有一個離奇的想法,這具軀體不會是她的rou身吧??她的rou身在離開幻境時受損,被長歡撿了去?? 不對不對,她盯著那具軀體,怎么看也不像是她的rou身,至少手指都不像,她的rou身手指頭沒有這么柔軟纖細。 那是…… “你……”蘇衾驚奇的看著她,張口要說什么。 忽然門外的結界一動。 有人在外敲了敲門,“宗主,屬下有急事稟報?!?/br> 緒煢與蘇衾對視一眼,兩個人的臉上都寫著——來得真不是時候。 可那人在外又道:“之前見過宗主的那位陸澤,他要求見宗主,說事關圣女?!?/br> 又是他,他居然還在蹦跶。 緒煢扭頭看向了門口,雖然她知道,在沒有選定其他男主之前,身為男主的陸澤就不會死的,但他也頑強的令她佩服。 她倒是好奇起來,一年之后的陸澤便成了什么樣,還有什么花樣? 她傳音給蘇衾——“先將那東西收起來,把宗主弄醒,你進指環里躲一躲?!?/br> 蘇衾卻皺了眉,低聲問她道:“你直接打發走得了,為何要見?難道如今重要的不是……”他用手背劃拉了一下那具軀體,看著她面紅耳赤的抖了一下,就莫名的愉悅。 她猛地伸手,捏開他的嘴,猝不及防將一粒藥丸塞進了他嘴里,那藥丸入口即化,小蟲子一樣鉆進了他的喉嚨里。 他被惡心的干嘔兩下,沒等他反應過來,就被收進了指環之內,只聽見她傳音道——“休要胡鬧,我有正事要辦,等一會兒再說別的?!?/br> 他掉在儲物空間的草叢里,氣的罵她——“丑東西!你給我吃了什么?” ——“不是什么毒|藥,只是暫時定身的藥丸,免得你毛手毛腳?!?/br> 她傳音說。 定身藥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