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送上門來的靶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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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禍天荒目光微閃,天荒刀橫掃,趕在渡流云流虹亂影劍氣撲面之前,封劍出刀。 渡流云一聲輕笑,聽在元禍天荒耳中卻是充滿了冷酷的殺意,她的攻勢并未因元禍天荒的動作而收回,反而看似空門盡露,招式大開大闔地攻了上去,剎那間,猶如燃起滿天火光,在火光與櫻雨交錯的瞬間,原本嬌嫩的花瓣,轉瞬間便被燃燒殆盡,取而代之的,是刺人耳膜的刀劍相撞之聲,鏗鏘銳利,奪人心魄。 冷哼聲響,元禍天荒挺立如山,不退不讓,刀光飛旋如芒,又在瞬息之間,刀身兩分,化做雙刃,登時,較之方才還要快上數倍的刀鋒,挾帶著如海嘯般的勁道,洶涌沖向渡流云。 一個合格的魔將,信條之中是沒有退避不戰的,只有戰,再戰,血戰,死戰。 “異度魔界的魔將,論悍不畏死,大概第一殿的閻魔旱魃手下最是瘋狂?!倍闪髟瓶⌒愕拿嫒萆?,泛起一絲贊許笑容,“被創造出來的種族,倒是對自己的信念異常堅持?!?/br> 她的笑容尚未褪盡,人已化做無數道重重幻影,霎那之間,這天地之內,似有千百個渡流云一般。 “一念·疾?!?/br> 這千百的迷迷蒙蒙的身影,同時舉起了手中熾紅的長劍,登時,旋風驟起,枝搖影曳之際更卷起飛花滿天狂舞,氣流呼隆回蕩之下,仿佛天與地都要被充斥其間的劍影所撕裂。 元禍天荒一聲沉咤,同時騰躍入空,天荒刀再度轉換形態,弓入弦,身似幻,迎向渡流云如斯霸道的劍風。 一連串細密爆震聲,夾合著一連串的清脆撞響。 空氣驀地向著四周排擠,無傳的壓力驟增,宛似要將人的心肺榨出胸腔才能甘心。 無數的土木磚石經不起勁流互擊的拉扯,不僅僅是參天大樹被連根拔起,更有四裂寸斷的殘枝隨著滾蕩激涌的勁道四下濺射,巨大的石塊因為承受不住這擠壓的氣流而震爆開來,四散激射。 直到這陣充斥回蕩的勁流消褪之后,這天地之間仿佛經歷過一場肆虐的災劫,只留下一地殘垣斷壁,殘沙碎石。 渡流云一襲白衣翩然,衣衫獵獵,長發絲絲風中疾疾游走,一抹若有若無笑意,隱于唇邊,單手負劍于背后,面色如常,未見喘息。 異度魔界的功法,自是源于棄天帝的,縱然有了極大的改變,依然還是能夠從中尋找出痕跡,不論是從根基上,還是從經驗上,她都高于元禍天荒太多,若是此番交手會敗在元禍天荒手下,那她也不用指望能在之后有機會面對棄天帝。 反觀元禍天荒,原先遮住面容的面具,已不知在何時被打落,面上留下了兩道清晰的傷疤,鮮血淋漓,雖是未曾傷到雙目,卻是深可見骨。身上似甲非甲的戰袍,也盡是一片破爛。唇角不斷涌現的鮮血,是他在與渡流云交鋒之時,拼根基落了下風的證明。相對于渡流云的毫發無傷,氣定神閑,他的境況不要太狼狽。這對于自出戰苦境以來毫無敗績的元禍天荒來說,根本就是無法想象。 這樣的對手,讓他仿佛看到了魔界第一戰神,也是如今異度魔界沉睡的主君,銀锽朱武。這樣的差距……苦境竟然有如此強敵,只怕就算是他的直屬上司,火焰魔城之主閻魔旱魃親臨,也未必能占了上風,甚至五五開這個選項,都無法出現在他的腦海之中。 何況,聽對方對異度魔界的了解,仿佛要比玄宗所知更多,這個人……是什么來歷? “我說過,我不殺你,因為你是我遇上的第一個異度魔界魔將,我需要你將我的名字傳回天魔池。我不管異度魔界的斷層什么時候會修復,我只認定,你們必然與天魔池是有聯系的?!?/br> 渡流云很是隨意地摩挲著長劍,這柄流虹亂影之上,并未沾染半點血跡,鋒銳異常的劍身上,投映著她的面孔,她眼底的微妙情感,清晰可辨。 隨后,她信手一甩,便打碎了隨著元禍天荒一同出現的天荒道幻象結界,而這舉動,無疑是將元禍天荒原本就受創的內腑,再添幾分傷害。 “異度魔界之中,除了天魔池之主,大概只有你們那位朱武大王,有那么幾分資格站在我的面前,你們,不過螻蟻?!?/br> 渡流云目光微諷,看在元禍天荒眼中,是對他流露出極為不屑的樣子,而對方確確實實有這個能力,正如同他對待苦境的生命一般,只不過眼下的立場對調過來罷了。 渡流云此刻的心情,亦是復雜的。作為曾經叱咤天界的戰神,為了與天帝分歧的理念,而創造出了異度魔界,走上了和天帝,甚至和自己背道而馳的鹿,棄天帝……明明是她的師尊來著,雖然曾經是。但這個記憶一點被點燃,就會變成無法熄滅的火焰,時時刻刻燃燒著。 人無法理解神的想法,同樣的,神也無法理解神的想法,普天之下,任何一個生命,都是單獨存在的個體,既然誰也無法說服誰,那就只能揮劍相向,打到一方不論是自愿還是被迫地坐下來,才能好好地交談。 是他看錯了嗎?元禍天荒的心底閃過一絲疑惑,在他聽得渡流云提及天魔池之主時,竟然能在她眼中捕捉到一絲心痛,他本就不是純粹好戰的性子,魔族也是有著自己的情感,而他,亦非表面上所見這般悍野狂莽,較之他人,他的觀察可能更為細致一些。所以……眼前這人,與那位天魔池中,異度魔界真正的主人,竟是舊識不成。 是了,她適才所言,戰神流云,這世上有幾個人,敢妄稱為神,那個字眼,是禁忌的稱呼,除非真有那樣的實力,那樣的身份。 想及渡流云所展現出的實力,和閻魔旱魃所傳達的六先知交待的命令,再到這個失敗的結果……不論怎樣,他也要將這件事傳回異度魔界……人呢? 待得元禍天荒回過神來,眼前的渡流云早已消失蹤影,不留半點痕跡。 這一場,自入苦境以來,屢戰屢勝的異度魔界,首嘗敗績。不敗的成績,便在元禍天荒的手中被終結。 清湖。 顧名思義,是一處水色極為清透,幾可見底,能夠清晰看到湖中游魚游曳,水草隨波輕蕩的好所在。 湖心正中,有一座沙洲似的陸地,其上草木青蔥,一片生機。 湖邊有一處開滿不知名小花的斜坡,渡流云就這么躺在自帶的毛毯上,翹著二郎腿,用一片快趕上臉大的樹葉遮著眼睛,嘴里叼著一根草棍,從她嘴唇微微開合的動作來分辨,她大概是在詛咒著某人,如果仔細聽的話,會聽到諸如蠢貨師尊之類的詞語不斷地往外冒,所以說,她是在罵棄天帝啊。 她正咒的‘開心’,原先被葉子遮住,只黑了一小片的視線,被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擋住了她面前,無情地剝奪了全部的陽光。 隨后,一只手拿起了葉子,又順道拔走了她嘴里的草棍,扔到了一旁,伴隨而來的,是被陽光反射的,足以閃瞎狗眼流燦光華,接下來,熟悉的儒音在她頭頂響起“作為吾之義女,流云,汝現在這個要死要活的樣子,實在是丟吾的臉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