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蕪園樓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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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頭看了看微微西沉的日頭,渡流云覺得,他們百分之百能把香獨秀堵在浴室里,而只要把香獨秀堵在浴室里,她就有絕對的把握將人拉到天機院赴宴。對付澡精,她的經驗不要太豐富,畢竟雖然她對泡澡這種事兒沒到喪心病狂的地步,也比尋常人要講究許多,所謂同好之間有共同語言這件事不要更簡單。 遠遠地看著渡流云和皇甫定濤向著蕪園而來,門口的兩名侍衛俱是一臉懵逼,已經很久沒有生面孔來蕪園拜訪,一來是會來找香獨秀的人來來回回就這么幾位,二來香獨秀名聲在外,尋常人也不愿意找他來給自己氣受。 難道他們是破軍府新招攬的人,奉破軍府軍督之命而來? 不怪這兩名侍衛這么想,實在是破軍府或明或暗招攬了很多集境的能人異士,而這些能人異士也大多數都逃不開破軍府拋來的橄欖枝。 “兩位小哥,這封拜帖煩請送入,就說苦境來人,慕蕪園樓主之名,前來拜訪?!?/br> 渡流云將拜帖遞上,皇甫定濤看了他一眼,完全不知道渡流云是什么時候準備好的拜帖。她倒真是有備而來啊,這讓他越發對香獨秀感到興趣。他很想了解這是怎樣的一個人,能讓高手如渡流云都如此推崇。 竟然是苦境來客,侍衛愣了一下,在渡流云的笑容中回過神來,其中一人接下拜帖轉身就向內而去,另一人則是將二人請進蕪園“主人正在沐浴,兩位貴客請入內暫歇片刻?!?/br> 嗯,片刻,這一個片刻就不知道要多久了,對自家主人的泡澡能為他們這些做部下的再清楚不過,尤其是香獨秀身邊兩位侍女,那耐性已經被磨的平滑無比,個時辰在外面守著隨時聽傳,要么送酒要么送茶要么送花要么送宵夜……反正就沒他想不出來的花樣。 正內心吐槽著自家主人的德行,一股雄渾的壓力自蕪園之外傳來,與之同來的,是一個低沉中自帶傲然的聲音“讓香獨秀出來見吾?!?/br> “啊,是,是天府院主,院主,主人正在沐浴,還請院主在外稍后?!?/br> 侍衛吃了一驚,今天是怎么了,怎么連天府院主也親自來蕪園,樓主今天客人有點多啊。 “不必了?!?/br> 天府院主弒道侯揮退了侍衛,讓他退在一旁,自己則向渡流云微微點頭“吾受軍督所請,特來助流云姑娘相請香獨秀?!?/br> 這件事歸根究底還是要從太君治那倒騰,渡流云拜托太君治設宴,于是太君治覺得不請破軍府天府院天梁院不合適,天梁院主向來不喜歡參與這種事,婉拒了在他意料之中,而燁世兵權雖然因為事務繁忙而拒絕了,但他讓弒道侯代為出席,順便想到香獨秀這個令人頭疼的性子,索性讓弒道侯前來蕪園幫忙。想要讓香獨秀快速地沐浴完畢,不使用點非常手段是不行的。 渡流云嘿然輕笑“想不到軍督如此善解人意,有勞天府院主走這一趟,渡流云感激不盡?!?/br> 就是弒道侯也未必能對付的了香獨秀的泡功啊。不過有弒道侯陪同,她跟著一并進去也不是問題,至少弒道侯算是本地的地頭蛇,也算香獨秀半個上司。硬往里闖也不是那么突兀。 水汽蒸騰的溫湯池中,香獨秀斜斜而臥,一只手執著酒杯,另一只手拿著渡流云的拜帖。 她這封拜帖,紙浸泡過玉凝冰露,墨混合了千年檀木磨成粉后制成的香粉,香氣悠悠然沁香入鼻字體是俊秀挺拔盡顯風流,遣詞用句更是引經據典字里行間透露著風雅之感,無一不是戳動香獨秀心弦。 風雅之士啊,這位簡直就是集古今大家于一身的風雅之士,所謂雅士風流大概就是如此,尤其是對方拜帖中所提到的以道境特有蘊含天地靈氣,取自湖心正中極澈無比的湖水,佐以苦境千年方成一苞,千年方開一蕊,只得其中花蜜,再配上獨有手法煉制而成的醇香花皂,讓人心馳神往,這聽上去就是沐浴佳品啊,這可是比美食美酒更能令他怦然心動的絕佳好物。嗯,拜帖里有提到她是那位黑沉沉冷森森曾經助三儀三司十二殿一統集境,失憶時名為默異人,如今恢復正身羅喉的故人,這點也很有趣味,倒是值得他與之一見。 他正看著,聽聞一陣腳步聲傳來,不由眉頭微蹙,有些無奈地道“院主,你這樣唐突,實在有失風度啊?!?/br> 憑借腳步聲,他聽出了弒道侯,但渡流云的腳步卻是他不曾聽過的,他只覺得來人腳步輕盈,輕飄飄恍若鴻毛,聽不出其武功根基,“吾不過是稍作休息,何苦如此催促?!?/br> 每次弒道侯聽到香獨秀的聲音,就有抽眉角想打人的沖動,如果不是燁世兵權讓他來,他是能避免和香獨秀接觸就和香獨秀接觸。 渡流云對弒道侯豎起一根手指,輕輕搖頭,示意弒道侯不要開口,不明白她要干什么,但弒道侯也樂得輕松,省得待會被香獨秀氣死。 “蕪園樓主,在下儒門少君渡流云,自苦境慕樓主名而來,這遠道而來的辛苦,莫非還比不上樓主這一時三刻沐浴的享受么?!?/br> “噗,咳咳?!?/br> 渡流云這一開口,香獨秀立刻嗆出了一口酒,然后眼珠子瞪到拜帖落款。儒門少君渡流云,竟然是個女的?不,重點是,她為什么會跟弒道侯一起到屏風這來?男女授受不親啊,這男女之防,這位儒門少君不要太奔放。 “夕陽西沉,寒氣漸重,樓主不要因小失大,只顧圖一時之快,而感染風寒啊?!?/br> 這風啊涼啊的話意,涼涼地飄進香獨秀耳中,換來他微微無語“姑娘,雖然此地有屏風相隔,但這男女授受不親,姑娘不覺此情此景有些尷尬么?!?/br> 他雖然凡是灑脫(?),不拘小節(?)慣了,但就這么和一名女子隔著屏風泡在浴池里還是頭一次,未免有些無措,歸根究底,他還是一個風度翩翩的貴公子啊。 “樓主言重了,有此屏風將你我相隔,正如同一葉障目不見泰山,事實上,我正在想,因為這屏風而阻隔了樓主翩翩風采,讓我無緣一觀,不免令人感嘆,不如就此將這屏風撤了去吧,所謂聞名不如見面,見面不如坦誠相見,樓主意下如何?” 說著,她微微揚手,一陣暗力已送向屏風。 “?”喵喵喵? 弒道侯有點兒看不懂渡流云的做派了,先前聽燁世兵權簡單提及她巧言如簧,氣勢更是不落破軍府之下,再加上又是羅喉心念不忘的女子,想來應該是一名無論從什么角度來判斷都該是巾幗不讓須眉,堪稱一方豪雄的人物,怎么聽她和香獨秀的談話,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兒?他怎么覺得,這位的腦筋也不怎么……正常?你是瘋了嗎?要拆香獨秀的屏風?真想看美男出浴圖嗎…… 至于皇甫定濤,他從渡流云跟著弒道侯踏入香獨秀沐浴的所在,就已經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在無限崩塌,她……就這么大搖大擺地跟著進來了?? 這不是在鬧著玩的! 香獨秀直覺背后汗毛豎起,他從渡流云的動作判斷出,對方并不是在和他開玩笑,她是真的要拆屏風。 須臾之間,水聲響起,屏風后一陣人影閃動,就在渡流云手按上屏風之時,香獨秀已著衣完畢,他長發披散,來不及梳理,手腕一翻,同時按在屏風之上。 “喀拉”一聲脆響,這可憐的屏風登時四分五裂,散落成塊。而后渡流云清越一笑“樓主何必心急,害在下收勢不及,毀了貴處寶屏啊?!?/br> 話音乍現,兩條人影已繚亂交錯,令人看不清動作,就這短短時間,渡流云與香獨秀已交換了數十招。 “哎呀,姑娘,分明是你不講道理,為何會怪到吾頭上?!?/br> 香獨秀身影連閃,與渡流云纏斗在一處,只覺得對方速度奇快無比,竟然不落自己下風。 “樓主沒聽過一句話嗎,不要與女子講道理,因為不講道理是女子的專利?!?/br> 勾,抓,挑,帶,奪,渡流云這一連串的動作,都指向香獨秀背后不群之芳。 她想逼他出劍?這可萬萬使不得,這應該只是友誼切磋而已,哪里能談得上拔劍相向。 香獨秀眸光一閃,手腕倏然一沉,加重了幾分力道,其速度卻是又見迅捷,抽得空隙,抓住渡流云手腕“吾倒是聽過不講道理是美女的權利,如今聽得姑娘所言,再見姑娘所為,終于證實,古人誠不欺吾也?!?/br> 他本來打定主意,若是渡流云生得對不起集境大眾,他就要追究打破屏風一事,但在兩人動作停止后,見到渡流云真容,他忽然發現,渡流云本人比他當初在羅喉居住的小院里見到的畫像好像還要美上幾分,出于對一切美好事物喜愛的心理,他決定,放棄追究。 “樓主功夫果然令人贊嘆,是在下技不如人,讓樓主見笑了?!?/br> 渡流云見好就收,她不能真跑這來跟香獨秀玩個生死大亂斗,那她不是來想辦法結交這個集境第一大奇葩,那是來結仇。 “哈,姑娘客氣。姑娘功夫為香獨秀平生僅見,著實令吾大開眼界?!?/br> 他從不恭維人,有一說一有二說二,不是他自負,而是集境之中能與他近身纏斗如此久的人,他還真的是第一次遇到,而看她背后背著的赤紅長劍,看來,這也是一位劍道高手啊。 這兩人是用什么方式溝通交流的?皇甫定濤和弒道侯對視了一眼,分明從對方眼中看出了莫名其妙滿腦袋黑線。果然這世上奇葩都是成雙成對的出現,神經病和神經病也是會扎堆的嗎?真正古人誠不欺我也的那句話應該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