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風波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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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場,大夢千年,醒來后,變了的是時間,是環境,不變的,是依稀熟悉的容顏。 話說當年,意氣風發,多少風sao往事,盡在笑談細數中。 江湖歲月,或許易催人老,但是卻也留下多少飛揚跋囂的少年。 而如今,看著這經歷過風霜,不知輪轉過多少歲月才終究形成的安寧小鎮,足下踏過的,是不知道被多少人踩過,變得堅實的地面,渡流云心下卻是極為清楚,苦境,終究不再是她生活過的那個安靜的地方,而她,也終于將要面對本已快要淡忘的未來。 江湖中的波濤暗涌,很快便要波及到這些無辜的百姓,破壞著不知沉淀了多少年的和平。一切,都是亂的開始。 是人,是魔,非人,非魔,這個世界,在她無法抗拒命運的時候,終于還是開啟了新的篇章。 展開手中的路觀圖,渡流云唇角微揚,就從拜訪此地開始,當做她重新踏入江湖的第一步好了。 這是一處奪天地造化之美的所在,此地的美,在于那些高聳入云的奇峰,筆直削落的絕領,處處皆為造物之神,嘔心泣血,引以為傲的天然絕作。 此地的美,誘得人想在此山結蘆長居,尋求羽化成仙之道。此地的美,是出塵的,是飄逸的,是空靈的,是不屬于世俗的美,就在這巍峨的高山之上,一處石巖陡峭,絕壁削立,奇松挺拔。云霧環繞,宛若仙居的高峰之上,一匹經天的銀龍,晶瑩亮麗自天際陡然飛墜而下,將墨綠的奇峰,生生鑿出一道曠古的遺痕。 萬丈的飛瀑,高不見頂,洪然的水勢。發出隆隆的巨吼。 就好像一條被鎮壓的猛龍,既囂張且狂放不服的張牙舞爪,氣勢凌人的向天地宣告它的不屈和無窮止境的威力。 若問,飛瀑的威力,究竟有多大? 光看瀑布底下,那潭被激起濤天巨浪的湖水,是那般洶涌駭然,便可窺知一二。 此等氣勢澎湃足以撼山震岳的巨瀑,能夠讓那些膽子不大的人,嚇得魂飛魄散,兩腿發軟,根本別提想靠近它,一觀詳細。 偏偏,就有這么一座傳統式的,紅墻綠瓦,屋橙飛翹的莊院,在這道飛瀑之下,跨流而筑。 三面高得離譜的磚紅圍墻,,恍有若萬馬奔騰,氣概磅礴的瀑布圍在自家后院之中,而這座莊園的正門牌匾之上,龍飛鳳舞地題有四個大字,寂山靜廬。這四個字,空靈挺拔,飄逸灑脫,顯示出此地主人一派不凡。 飛瀑狂,狂中有靜,飛瀑狂,狂中帶著一絲常人所無法感受到的寂寞,或是高處不勝寒,或是不愿踏入紅塵俗世,只想保有這一隅之地的安然。 就在這潭水煙蒙蒙,巨浪排空的瀑底大湖中,一名身材挺拔修長,面容俊逸的青年,赤著上半身,在這日頭正盛的時分,享受著來自大自然的洗滌。 “主人,有人求見,說是你的故人,這是拜帖?!?/br> 一名侍從出現在岸邊,雙手捧著一個鑲金嵌玉珠光寶氣四射的匣子,拜帖正是放在匣子之中。 “咦?” 金子陵一聲輕咦,身形微動,人已出現在岸上,手掌輕揚,放在岸邊的衣服仿佛長了眼睛一般飛到他身上,須臾間便已穿戴整齊。 故人來訪,他不記得他有這么謙恭有禮的故人,上門拜訪還遞拜帖。接過漆匣打開,躺在匣子里的,是一張同樣閃瞎鈦合金雙眼的燙金拜帖,他一眼便看出來,這是一張真·燙金拜帖款的書信,人家都是金粉,這張帖子是用真金碾成粉末,配上特殊的透明液體,用毛筆蘸著寫上的。他啥時候有這種揮金如土的故人了。 習慣地首先瞥向落款處的署名,金子陵目光一閃,唇角微揚“哈,原來是你。這……還真是故人啊?!?/br> 這封土豪金的信上寫道“子陵兄久見,自當年沙城相見,相談甚歡,得蒙贈劍,一別經年,未曾料想吾等于分手后竟長相思念,只覺得子陵兄之音容宛在,令人不忍驟忘?!?/br> “呸呸呸?!苯鹱恿昕扌Σ坏猛虏邸拔铱?,這算什麼,祭文?” 接著往下看。 “時光匆匆,歲月如流,光陰似箭,年華如梭,轉瞬已是匆匆那年不再歸,深深想來,子陵兄與吾當年共飲美酒之刻猶記在心,不敢或忘,卻不知吾在子陵兄心中是否尚留有一席之地,是以吾懷欣喜之情,翩然前來?!?/br> “然,途中路過一小鎮,偶見有人做慶生拜訪之舉,適才想起,不曾為子陵兄準備禮物,故特地研磨黃金千兩,寫成這封一字千金的拜帖,以顯示吾對前來拜訪子陵兄的誠意?!?/br> “又恐汝覺吾此行突兀,便交由貴處侍從,此限時專送最高機密一封,告之吾之行蹤,盼子陵兄胸襟大度,先行替吾安置食宿?!?/br> “而吾在子陵兄觀帖之時,已在貴處門口等候多時,煩請子陵兄在閱罷此信之后,前來迎接,萬望莫要讓吾久等,以致吾等眼成穿,骨化石,恨不相逢未在時!” 落款,儒門少君,渡流云。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br> 一連串的笑聲從金子陵口中逸出,他終于還是忍不住敗給這位許久不見的老友了,這一別經年,音信全無,當年那一場天都浩劫之后,消息傳入他耳中,他曾經找人談聽過,甚至托人上儒門天下打聽過,豈料儒門天下就像是被人下了封口令一般,對渡流云的下落決口不提,只是隱隱傳來不好的消息,卻不想,這滄海桑田,千年一瞬,時光不曾忘記了故人,今日終究還是被他等到了好消息。而且,是大好的消息。從這封亂七八糟的拜信來看,渡流云,還是那個渡流云。 “知書,將人請進正廳,送上一壺好茶后,你到山下走一趟,定一桌宴席,讓他們送到這里來,另外吩咐聽墨,將吾埋在后院梅花樹下那兩壇老酒挖出來,吾要宴請貴客?!?/br> 金子陵淡然一笑,向侍從安排道。自己則立刻回轉房內,稍作收拾。他這衣衫雖是穿戴整齊,但一頭長發尚未打理,面見老友,總不能披頭散發,有失尊重啊~ “是,屬下這就去辦?!?/br> 知書向金子陵微微一禮,轉身向外,迎接渡流云。 “有勞這位兄弟?!?/br> 素雅的花廳內,渡流云并未坐下,而是在對知書微微頜首道謝后,頗有興致地打量著此地的布置,此地一如當年獨步精舍,絲毫不像鑄劍師所住的所在,精致,素雅,處處透露著書墨之香。 道了一聲不敢,請貴客自便,知書送上茶水,轉身匆匆離去,安排聽墨去挖酒,他趕快下山定酒席??吹贸鰜?,主人很看中眼前這位白衣翩然的貴公子。 “一別數年,想不到流云你……你……” 正好衣冠,金子陵本是滿面笑容,卻在乍見渡流云容顏雖依舊卻是三千青絲換暮雪后怔在當場,后半句風采依舊硬生生咽了回去。 “怎么,這么長時間不見,子陵兄你被我依舊翩然的風度,依舊瀟灑的容貌,依然俊秀挺拔的身形所震驚了么,羨慕嫉妒于我千年不換的美麗姿容,看到我,讓滿面仿佛染上風霜的你自慚形穢了……” “閉嘴!”金子陵滿臉的驚愕立刻化為哭笑不得的苦笑“是我錯了,我不該指望你有什么改變,你這張嘴,是越發的不饒人了?!?/br> “哦!”渡流云嘿笑道“我說嘛,你還是沉浸在吾無比擬的魅力之下不能自拔,所以……” “夠了,坐下,喝茶,聊天!正經的聊天!”金子陵頭疼地一指桌子,他的好風度在遇上腦筋秀逗的人時永遠都別想保持住。他不著痕跡地打量了一番渡流云,發現對方除了青絲換白發,其他的沒有任何變化,甚至……功力更加深厚的不像話了?開什么玩笑,當年他就打不過她,難道現在她的實力已經突飛猛進到能把他按在光滑的地板上摩擦了? 和金子陵同時落座,渡流云嘿笑道“怎么,難道我變化很大嗎?大到能讓你這個已經晉升為老妖怪的先天高人竟然能有一時間的失神?!?/br> 伸手提起茶壺,金子陵給兩人面前茶杯倒上茶,對渡流云這輕描淡寫式的說法嗤之以鼻“挺聰明的腦子,凈問些沒有營養的話,自從當年你從我這拿走了我人生中鑄造的第一把劍后,從此仿佛石沉大海一樣失了消息,現在突然出現在我面前,你覺得,我能不吃驚嗎?而且,你這……” “哈,你不覺得這一頭白發更能襯托出來我超凡脫俗的美,仙風道骨的帥么?!倍闪髟菩敝蹞u著扇子瞅著他,現在哪個先天高人不是白發翩然,她不過是跟了個風而已,有什么好大驚小怪的。 跟你說話真是能氣到腦子抽筋。 金子陵氣結地道“和你認真我就是個笨蛋,好吧,你不愿意說,我也不多問,今天我們什么都不說,什么都不提,就閑聊,喝酒,敘舊?!?/br> 哈,要的就是這個。所以,這才是她為什么選擇再入江湖的第一時間前來找金子陵啊。這個善解人意的老妖,在這個不尷不尬的敏感時節,她,罩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