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夢境幻境天之境】
書迷正在閱讀:末世女穿成星際貴婦、穿成萬人迷文里的替身、絕地求生之雄霸三國、穿成渣攻的替身男妻[穿書]、穿成假少爺后,我靠美食征服真少爺、養壞的反派不要扔、侯夫人日常、軍職悍狼(重生)、回到我爸當頂流巨星那些年、終極妖孽狂兵
渡流云發現自己站在大街上,站在曾經最為熟悉的大街上,準確地說,是站在一條繁華熱鬧的小吃街上。 這座熟悉的城市,這條熟悉的街道,承載了她太多的記憶,太多的過去。 居民樓下的小底商,有一家書店,專門租借各種各樣的小說,她經常一借就是十本,三天看完,再回來繼續。 往前走,是一家開封菜,一家金拱門,這基本上是她每個星期必去一次的地方。 低頭看,她這一身的衣著,一件黑色的t恤,一件藍色的破洞牛仔褲,一雙短靴,手上是一幅嵌著鉚釘的露指手套。 撓撓頭,渡流云站在街道上,有些恍惚,她分不清楚眼前究竟是真是幻,如果眼前是真,那么她記憶中存在的所有,豈非虛無,可若是真,她先前那二十幾年的人生,眼前所見的一切,又是從何而來。 摸了摸口袋,居然摸出了一張票票,她忍不住走近金拱門,買了一杯幾乎被她遺忘了已久的麥炫風,走出門來,一邊用勺子挖著,一邊淚流滿面感激涕零地品嘗著。 突然,一名手里拿著氣球,歡快奔跑的小女孩,從渡流云身邊擦過,一個沒收住腳步,被她絆了一跤,手中的氣球眼看著飛了出去。 下意識地足尖輕點地面,渡流云騰身而起,將氣球抓回,交給一臉感激崇拜的小女孩,在對方的道謝聲漸遠中陷入茫然。 她的輕功還在,內力還在,看著自己的雙手,渡流云抬起頭,看向路邊一塊裝飾用的巖石,想也未想,揮手便是一擊,巖石應聲粉碎,激蕩起無數碎塊粉塵,卻未曾引來路人圍觀,這些經過此地的路人,與方才對她道謝的小女孩是全然不同的面色木然,仿佛并沒有見到她這對尋常人來說,極其驚人的一招。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頭痛欲裂。這一股無法形容的痛楚突然襲來,渡流云只覺得頭痛的仿佛要炸裂一樣,眼前景象劇烈晃動,地面在破碎,空間在破碎,轟然聲響中,無數記憶的碎片,如同走馬觀花一般,在她眼前快速飛轉,在她腦海中,深深刻下烙印。 春色如錦,春風如醉,春柳如水。 青石板的小道在兩側古樸雄渾的圍墻包夾下扭曲前行,墻上斑駁的綠藤,漫無聲息的已經在石板間扎下了根基。如粉如霧的春雨掃過,那綠色就更加鮮艷。蜿蜒的小路上,一名古靈精怪的女童,持著一柄淡紫色精致小巧的油紙傘,站在院落之中,隨著春雨翩翩落下的,是帶著淡淡香氣的桃花花瓣,散落一地盎然。 “流云,你在做什么?”穆仙鳳一把抓住想要跳上桃樹的小丫頭,好好地小姑娘,整日里盡是想著如何上房爬樹,東竄西跳,哪里有半點儒門天下小公主的樣子。 被穆仙鳳抓住,她的面上只有恍惚,這里是……她為什么會回來,為什么會回到這個時候,這一幕又一幕的過往,究竟是什么…… 朦朧的春雨內,灑下的,是分不清楚虛虛實實的兩段人生,每一段人生,都是屬于她的,卻又不知道,哪一段人生,是真正屬于她的。 畫面再轉,再度破碎,崩裂。隨后,又是一番景象。 “你來了?!?/br> 記憶中曾經一閃而過的恢宏龐大殿堂,閃爍著璀璨琉璃般光華,燦爛異常的天空,和模糊不清的面容。 清朗的聲音自半空中響起,回蕩在整座殿堂之上。 一身華麗白衣,如同錦緞瀑布般的黑發散落地面,渡流云,或者說,這個意識是屬于渡流云的意識,人,卻并不是她所熟知的自己。 “是,吾來了,……拜見天帝?!?/br> 下一刻,她看著自己參拜,開口,作答,對談。 而后,她完全聽不到自己說的是什么,也不知道高居在寶座之上的人,與自己說的是什么,空氣中仿佛被人施了禁音的術法,一字一句,盡是空白。甚至,她連自己開場的自稱,都沒有聽到。她……和高坐在寶座上的天帝,是何關系? 我是誰,我來自哪里,我要去往何處,我要做什么,我這一生,所為的目標,究竟為何,我從一個世界,來到另一個世界,是誰的安排。 我是誰,你又是誰,我來到這里,是你做的,是你決定的,我是你選中的人,那么,你為什么不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一念天堂,一念地獄,一念人間,一念無間。吾在人間留下一道氣,一個近神之人,而你,既然與吾有相似的想法,吾,便給你一個……落入人世的機會?!?/br> 一道光華閃過,足下裂開深淵,瞬間吞沒了白衣黑發。 “等等——” 一聲驚呼,渡流云自床榻上倏然坐起,汗透衣襟。窗外透過的陽光,刺的眼睛一時無法適應,直到片刻之后,她才再次慢慢睜開雙眼,入眼所見,正是她在疏樓西風的臥房。 腦袋里一團亂,亂的毫無頭緒。夢境中的所見,既是曾經的真實,又是未知的虛無。打開房門,走入院落,菡萏池中倒映著的自己,白衣勝雪,黑發如瀑,與夢中那人,竟是全然重合。 伸手碰觸湖面,倒影中的影像一觸即碎,湖面泛起漣漪。 “嗯?小流云,你醒了?!?/br> 熟悉的聲音響起,上官邛踏入院落,便看到池水邊上跪坐的渡流云。她是什么時候醒的?一醒來就跑到水邊吹風?這精神未免太好了些,他這幾天除了能給她開些例行調理的藥給她灌下去,完全是束手無策,這突然醒來,是個什么鬼原因。 “你……是誰,吾……又是誰呢?” 起身,轉向上官邛,渡流云目光幽遠,透過上官邛,她看著的,卻是未知的遠方。 嗯? 上官邛眉頭一皺,她這話是什么意思?閃至她眼前,他一手抓起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撫上她額頭,想要探視她的狀況。 “不用擔心,我沒事,只是想起了一些怪異的事情。說來,我昏睡了多久?” 扯下擱在額頭的上官邛的手,渡流云拉著他在池邊亭內坐下問道。順便甩給他一壇酒。 “七天七夜,今天,是第八天。還有,我可以喝,你不能喝?!?/br> 上官邛沒收了渡流云面前的酒壇子,冷哼道,才醒來就吹風兼喝酒,你神經是鐵打的嗎。 “我靠,又延長了嗎,我說庸醫啊,你難道真的是個庸醫,七天七夜的時間都沒能查出來我這到底是什么原因嗎?” 感覺自己的腦袋逐漸正常,渡流云看著上官邛哼笑“對了,你這個庸醫是什么時候來的?!?/br> “哦喲,你還敢嫌棄我,要不是你的那個羅喉用綁票的方式把我綁來,你以為我想來啊,你這張嘴真的是越來越欠,我看我需要先用玄冥針治治你的嘴?!?/br> 上官邛一口喝干了這一小壇子酒,憤慨地瞪著渡流云,真是閉門家中坐,鍋從天上來,他正好好地研(納)究(涼)新(睡)藥(覺),結果收到了來自當初他留給渡流云的傳信煙火,等他到了地方,還沒來得及看清楚人,就被羅喉拎著領子綁票一樣從家拎來了疏樓西風。 哈,真是有蘿卜的風格。渡流云好整以暇地把手肘背在頭后,晃著椅子“哈,不用這種方式,你能這么干脆利落地來這里?好了,說出你的診視結果吧?!?/br> “能有什么結果,無解啦。既然你醒了,告訴我,你在散功之前,有什么預兆?!?/br> 上官邛正色道。他行醫這么多年,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說散功就散功的情形,既然他和渡流云有淵源,又被找上負責治療,當然要全力而為。 嗯……要怎么說呢?渡流云撓撓頭,仔細地組織著語言,對上官邛細細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