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一從房間里拿出一個箱子，咔噠開鎖，滿箱子的專業證書。

    “……辦假證犯法?！?/br>
    零一關上箱子，沒說他其實還有兩個比這還大的箱子，里面裝的也全是證書。

    “你不喜歡的話，我也可以去你們學校旁聽?！?/br>
    如果他沒想起那段無數次循環失去今墨的記憶，也許不會選擇這么做。

    但他想起了，而且記得很清楚。

    今墨也意識到他如此反常是因為這個原因，張了張嘴，最后沒再反駁。

    他們彼此心上都布滿疤痕，需要一寸一寸互相治愈。

    晚上回家，今墨打開那個很久沒上過的情感論壇，找到那個昵稱是翎一的人。

    “你成功了嗎？”

    如果成功了的話，她就可以請教一些問題。

    翎一：“嗯，成功了?！?/br>
    “是以替身的身份？”

    翎一：“我也不確定對她來說，我是她心里那個人的替身，還是我自己?！?/br>
    “不可以直接問她嗎？”

    今墨最不擅長的就是猜心。

    翎一：“我不想嚇著她。而且這個問題對她來說，或許很多余。也許對她來說，從頭到尾我都是那個替身?！?/br>
    屏幕那邊，零一的手指在今墨的頭像上滑過，狐貍眼印著屏幕反射出的冷光。

    她會怎么回答？

    翎一：“聽熊寶寶說，你的性格和她差不多，如果方便的話，我可以問問你嗎，也許你的想法就是她的想法?！?/br>
    “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我覺得你這么做沒意義?！?/br>
    今墨一邊打字一邊嘀咕著這個人果然很奇怪。

    “不過我可以給你提供參考?！?/br>
    雖然她不覺得這個世界上會有人和她想法一樣。

    翎一：“多謝?！?/br>
    翎一：“簡單來說，我是以替身的身份認識她并且留在她身邊的，如果不是這個身份，她可能根本不會愿意理我。但我不希望她只把我當成那個人?！?/br>
    今墨盯著屏幕上的字，抿了抿嘴唇。

    零一會不會心里也這么想？

    上次他和她說過去的記憶時，就強調過他是他，翎一是翎一。

    今墨覺得，有必要和零一好好說說這件事。

    但她也拿不準該怎么說，不過既然對面這位陌生網友情況類似的話，也許可以拿他先練練手？

    因此，今墨特  地開了個小號。

    “我不太上這個網站，你直接加微信吧?！?/br>
    發完消息退出來的時候，她又順手把熊寶寶也加上。

    網友那邊暫時沒回應，今墨退出論壇，開始梳理計劃。

    剩下的21枚火焰紋還沒下落，她見過翎塵袍子上的火焰紋，猜測這個東西的重要程度不亞于開門的金鑰匙，因此她和零一接觸的人越多越好。

    靳蘭的身體狀況在她的調理下暫時穩住，她需要加速收集這些東西，湊齊天機書馬良筆，永絕后患。

    今墨在備忘錄上寫下收集碎片四個字，小號也收到兩條加好友的申請。

    第一條是熊寶寶的，不過點開申請后，她覺得對面的頭像有點眼熟。

    熊寶寶頭像是一張照片，真人照。

    但今墨想了一會兒沒想起來在什么地方見過她。

    第二個是“翎一”，他的頭像是一片空白，今墨把他備注為【練號】。

    “如果是你的話，希望對面給出什么樣的回答？”

    那邊沒回，似乎在忙。

    熊寶寶倒是連著發了幾十條信息，問她的感情問題有沒有解決。

    熊寶寶：“我教你的絕對沒有錯，那些都是jiejie的經驗之談?！?/br>
    “謝謝?！?/br>
    雖然今墨翻了下以前的記錄，并沒有覺得她說得很對。

    開學日，今墨和零一一起走進學校，才發現很多人都認識他們。

    “啊啊啊啊啊，真的是零一??！姐妹快別睡了，你的偶像來了！”

    “小墨墨，是小墨墨！啊啊啊啊啊，比電視里面看上去還要香甜可口的小墨墨本人！”

    “阿偉快出來營業了！”

    今墨倒也不是第一次被這么多人圍觀。

    師父去世后她被比現在更多的人圍觀過，那些人還朝她扔爛菜葉子和臭雞蛋。

    不過好像又不太一樣。

    “他們為什么要尖叫，是想和我掰頭嗎？”

    萬事不決問零一。

    零一笑了，“他們喜歡你?！?/br>
    “嗯？我有什么可喜歡的嗎？”

    難道這些都是練武術的，想被她擰頭？

    剛說完，一個人就沖到她面前，然后——顫抖著手遞過來一支筆一個本？

    今墨疑惑地看他，問：“你想和我打架嗎？”

    這是挑戰書？

    “不是！我……”

    小孩兒緊張得說不清楚話，最后還是零一給他解圍，接過本子和今墨說：“他想要你的簽名?！?/br>
    今墨更迷惑了。

    她都把公司里的事全丟出去了，為什么還要讓她簽名？

    不過她的確沒感覺到戰意。

    今墨隨手在本子上簽字，特意用了和簽文件時不一樣的字體。

    “謝謝喜歡?！?/br>
    沒有惡意的喜歡對她來說，是一種非常罕見的感情。

    零一作為知名設計師，想要簽名的人就更多了。

    好在學校早就預料到會出現這種情況，很快有學長過來疏散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