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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冰抱緊了孩子說:“你從不與我說這樣的話,我以為……” “以為我不會說?” “不,你很會說這種話的?!碧幢瓜卵劬?,“你在溶雪宮騙我的時候,很會說這些話?!?/br> “但我現在說的是真的?!敝x明瑤看了看眼睛滴溜溜轉的不歸,用紫色的靈力將他送進寢殿,孩子吱吱呀呀地不想走,但她無視了。 “以前都是騙你的,現在都是真的?!彼貜椭?,像在做某種保證。 檀冰看了她一會,總是心事重重的美人眸緩緩沉靜下來,有了幾分暖色。 “我時常以為,你是個沒有心的人?!彼麍唐鹚氖志従彽?,“我曾覺得,不管我做了什么,這輩子都不可能得你如此相待?!?/br> 謝明瑤不知如何回答了,畢竟她自己也曾經這樣以為。 “你如此待我,這些話,我不敢信,但我想相信?!碧幢稽c點與她雙手十指緊扣,“你甚至愿意與我成親,不論是你嫁我還是我嫁你,對我來說都是意外之喜?!?/br> 謝明瑤闔了闔眼,緊緊握著他的手不言語。 “我不想問你為何曾經那般涼薄,你又經歷過什么?!碧幢鶑澫卵鼇?,在她臉頰落下一個很輕的吻,像怕驚動美麗平靜的湖泊,“但從今往后,我愿對天起誓,不會再令你受那些苦難?!?/br> 謝明瑤一顆堅硬的心早為他剝離外殼。 此刻這些碎裂的外殼全都掉落,剩下的只有一顆火熱的心。 她緊緊抱住他,力道之大令他幾乎窒息。 她還是那樣炙熱,與歡愛時一樣,冰冷的他與炙熱的她結合,他是會難受的,可那一點都不能讓他退縮,反而更讓他沉迷。 他低頭吻了吻她的發頂,心想著,等他們成了親,他便出去昭告天下自己與她已是夫妻,要么他們往后與南獄和平相處,要么若非得拼個你死我活…… 昆侖供奉他千余年又如何。 為了她,身敗名裂,置身因果,他也在所不辭。 謝明瑤不知道他有那么大的決心,想得那么超前,她只一心想辦好他們的婚禮。 南獄的大長老很是聽話,一點都沒讓她失望,他們的婚禮算不得頂級的隆重,卻也細致溫馨,甚至連佛子都來參加了婚禮,坐在最邊緣的位置,以茶代酒恭賀了他們。 謝明瑤手執花球,將自己的新郎一點點拉到面前,此刻他蓋著紅色的輕紗蓋頭,其實不足以遮擋他俊美的面容,但這份若隱若現的美,更讓她癡迷其中。 她抬起手輕輕掀開那紅紗,目光一一劃過新郎如畫的眉眼,眉心的朱砂痣,落在他綻放如櫻的薄唇上。 她一抬手,兩盞酒杯飄過來,她自己拿了一杯,將另一杯遞給他。 “合巹酒?!敝x明瑤的眼睛自始至終沒有離開過檀冰,他今日連束冠的玉冠都是紅色的,紅羽輕紗,烏發雪顏,真的俊秀極了。 檀冰接住那盞酒,他其實沒成過親,也沒見過旁人成親,不知該如何cao作,只能遲疑地望向新娘子。 謝明瑤一笑,挽住他的手臂說:“交杯?!?/br> 輕喃的語調混著勾人的月色,讓檀冰心湖蕩漾,哪怕神色勉強維持鎮定,還是面帶緋色,越發昳麗曖昧起來。 合巹酒的味道不錯,有些玫瑰的味道,謝明瑤一飲而盡,檀冰亦是如此。 放下手臂,看著兩人空掉的酒杯,她笑了一下低聲說:“師尊知道現在該進行哪一步了嗎?” 檀冰不解地望著她,那一瞬他的眼神真的干凈純潔得讓她抱有罪惡感。 “拜過天地,喝了合巹酒,我們便該……”她走過來,粗魯地扯開她早就想要扯開的衣袍,盯著他雪白的里衣和肌膚上還存在的吻痕,吸了口氣道,“該入洞房了?!?/br> 入洞房。 他們其實早就“洞房”過了,不止一次。 可今天這次與往日每一次都不同,兩人都仍抱著第一次的感覺,緊張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檀冰比謝明瑤緊張得多,謝明瑤這人屬于別人過于緊張,她反而就不再緊張的人。 紅紗帳內,玉暖生香,謝明瑤跨坐在他身上,撩開他的片片衣衫,在他的注視下一點點褪去自己的衣裳。 她雙臂撐在他身側,沉醉地看著他說:“師尊?!?/br> “……嗯?” 謝明瑤撫過他的臉龐,他大概太緊張了,手緊緊抓著身下的絲被,喉結不斷起伏,呼吸紊亂,漸漸的竟有些淚眼婆娑。 她真的快要被他勾死了,她也算閱人無數,怎么天底下會有這樣我見猶憐,憂郁婆娑的淚眼美人? 她想狠狠欺負他,于是就真的那么做了,一整夜迫得他做了全部他從未做過,也絕不敢去做的事情,試過了所有他完全沒有概念的姿勢和場所,反正最后,他被折騰得夠嗆。 天蒙蒙亮的時候,謝明瑤醒過來,看著真的很累狼狽入睡的檀冰,紅色的絲被半掩著他遍是青紫的身體,反倒是她,容光煥發,身上半點不見痕跡。 ……輕咳一聲,謝明瑤在他臉上吻了一下,他還是睡得很沉,她便不動生色地自己先起了。 一夜過去,她幾乎都沒睡,只天亮時瞇了一刻鐘。 出了寢殿她又去了魔窟,姬霄已經不在這了,被安置在其他地方療傷,她來這里是見魔龍。 “這里的魔怪好吃嗎?”謝明瑤找了塊石頭坐下,懶洋洋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