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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師兄拍了一下額頭:“看我,還是小師弟想得通透,既然小師弟這么明白了,就更別去攙和道尊的事了,咱們還是好好修煉吧,方才那道引雷符你用的極好,你再給七師兄展示一遍?!?/br> 云聽皺皺眉,現在去追謝明瑤也來不及了,她早就不見蹤影,他沒辦法,只好隨七師兄離開。 他絕對想不到,他一心想追的謝明瑤,這會兒恰好就快到他住的地方了。 昆侖弟子的住處都是按輩分排列的,云聽是清輝長老的小弟子,位置十分好找,謝明瑤沒費多大功夫就尋到了。 這會兒弟子們都在山前道場修煉,藍白道袍飄逸整齊,好一幅美麗畫卷,也方便了謝明瑤趁人不備搞破壞。 其實云聽的住處是設有結界的,防著外人亂進。但謝明瑤是什么人,檀冰的結界都對她開放,她手腕上的雪花印記仿佛一把□□,對任何昆侖道法所設下的結界都有開啟效果。 當然了,除了限制她自由的結界:) 她幾乎是輕而易舉就進了云聽的屋舍,進去之后就發覺……哎,單身少年的住處真是如想象中一樣樸素簡單,桌椅板凳都是單份兒的,床上的被褥雖然沒疊成豆腐塊但也非常整齊,謝明瑤背著手在里面轉了一圈,接著彎唇一笑,開始大干特干。 云聽好不容易完成今日修煉,一路和師兄弟回住處,心里其實還記掛著謝明瑤。 也不知她回溶雪宮了沒有,如果沒有她會去哪兒?那樣有趣的人,一直在溶雪宮上難以接觸著實讓日子無聊了一些,這次她下山…… “小師弟,你快看!” 云聽正在想事情,聞言也沒太在意,只隨意一瞥,沒想到這一眼,真的就是萬年。 只見他住處的門開著,在門外就能瞧見里面一片狼藉。他目光一凜疾步而入,往日整齊的屋舍變得亂七八糟,被褥被墨水弄臟,桌椅板凳不是缺了腿就是裂了縫,但最要命的還不是這些,是…… “小師弟,這,這,你……”跟著來的七師兄指著書桌上惟妙惟肖的圖畫,一張又一張,真是形象又生動地展現了云聽和蘇芷汐的“恩愛纏綿”。 云聽黑著臉跑到書桌前,這種畫風他生平第一次見,他不會懂這玩意兒叫速寫,畫起來速度快又逼真,他被紙上不堪入目的畫氣笑了,根本不用想都知道干這些事的人是誰。 謝明瑤……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七師兄多單純一個男孩子啊,修煉這么久也就下山過兩次,還兩次都很快完成任務回來了,處處躲著女人走。 他思想真的十分簡單,一時沒想到是誰搞破壞,只覺這些“畫作”都是云聽的收藏品。 “小師弟,你怎能……你怎能如此!”七師兄面色青白交加,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云聽見跟來的其他師兄好像也被七師兄帶進溝里,以為這是他自己收藏的了,立刻解釋道:“這不是我的,我也不知這種東西為何會出現在我這里,這明顯是有人闖入,故意為之?!?/br> “可誰會闖入,拿這種東西放在你這里?”七師兄費解了,“你得罪過誰嗎?從不見小師弟與誰關系不好,而且即便有些矛盾,這昆侖山上也絕不會有能畫出這種東西的人……還是和……和蘇……” 七師兄實在說不下去了,羞得不知如何是好,云聽百口莫辯,昆侖都是清風明月的道士,大家平日里清心寡欲的,不可能與誰結仇,更不可能干出這種事,正是因此他才無聊。 ……可,難道要讓他說明白,這肯定是謝明瑤干的? 但……低頭看著這些污穢的畫作,云聽深吸一口氣,其實連他自己都想不到,謝明瑤能干出這種事兒來。 他雖然斷定是她,但其實也覺得不可思議。 她怎么……這么如此……如此……不對,她一個女子,怎么懂得這些?他們這些男子都不是很懂,全憑本能認出這是在干什么,她簡直…… 云聽將所有畫紙團成一團,捻了張御火符燒得干干凈凈,隨后云淡風輕地望向其他師兄:“各位師兄,你們今日什么都沒瞧見,什么也沒發生,知道了嗎?” 七師兄欲言又止,想告訴清輝長老,可又覺得該給小師弟一個機會……說不定真是誰惡作劇呢?雖然他覺得把小師弟的屋舍搞得亂七八糟這可能是他人所為,但畫作像是他自己的,只是被人翻出來了罷了,可畢竟是自己的小師弟,也該給他一次機會。 “你好自為之?!逼邘熜謬@息一聲,無奈地看了云聽一眼,領著人離開。 云聽嘴角抽了抽,深吸一口氣,咬牙切齒:“……謝明瑤!” 被人憎恨的謝明瑤現在笑得前仰后合,正在逃走。 叫你個臭小子一見面就巴不得我死,現在就讓你辛苦維持的純潔形象蕩然無存! 揉了揉酸澀的手腕,為了趕出來那么多栩栩如生的大作,她可真的費了一番功夫,但想到收到的效果,她嘴角笑意又加深了幾分。 身后傳來不小的動靜,謝明瑤眼神一飄,該不會是云聽追來了吧?這要是被他追上免不得又要動手,倒也不是怕他,但太麻煩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她已經報復回來了。 這樣想著,謝明瑤隨手推開身側的一扇門跨了進去,關上門后靠門聽著外面的動靜,還沒等外面的動靜過去,就聽見屋內傳來……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