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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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忠時看著病床上的女孩,目光閃了閃,原本烏黑的長發被剃光,頭上包著的紗布令人觸目驚心。 陳麗跟在身后,捂著嘴低低的抽泣,滄忠信心煩的朝她吼了一聲: “哭什么,她還沒死呢?!?/br> “哥,小藍出了事我這個做二叔的也很難過,但是現在時候也不早了,大家別擠在這里,就讓她好好休息,我們先出去吃點東西,完了再回來?!?/br> 滄忠信瞪了他一眼,沒有反駁。 一家人相繼走出病房。 而滄忠時在關門同時,目光有意無意的落在滄藍身上,瞅著少女平靜的睡顏,他嘴角牽扯出一抹冷笑。 展暮回到公司給醫院院長撥去一個電話,電話里對方委婉的拒絕了自己的請求。 正巧魏無斕從門外進來,手里捧著一打文件重重的擱在桌子上。 展暮客套的與對方道別后掛斷電話,迎頭對上魏無斕那張不滿的臉。 “喲,這不是日理萬機的展總嗎,今天的吹的什么風把您給刮來了?!?/br> 展暮沒回話,默默的取過桌上的文件翻閱。 “你這算什么意思,為了個女人連公司也不要了?” 展暮將目光從文件中抽回,抬眸淡淡的說道: “把飛鴻老總的電話給我?!?/br> 說完,他跟著從皮包中取出一份企劃書:“去查查,我要英國赫連家族成員的資料?!?/br> 魏無斕眼睛驀的一亮,一掃方才的陰郁笑道: “成,你等著?!?/br> 等到魏無斕出去,展暮放下手中的文件,他取出錢包從里面抽出一張相片,這是趁著滄藍熟睡的時候拍下,然后洗出來隨身帶著的。 相片中的滄藍面上一片緋紅,秀眉輕擰著,□在薄被外的肩頭白得扎眼。 櫻紅的小嘴微張,那上邊盈盈的泛著水光…… 他看著看著,甚至還能聽到她在自己耳邊低低的喘息聲…… 展暮親吻上照片中的人兒,目光逐漸變得幽深。 剛才院委婉的拒絕了自己要給滄藍轉院的請求,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滄忠信在背后搞得鬼。 而在b市,他不得不承認就以現在的自己,還沒那份能力可以公然與滄氏抗衡。 展暮輕輕摩挲著照片中少女的睡顏,嘴邊掛著抹淺笑,仿佛指尖碰到的不是冰冷的紙張,而是女孩溫暖的容顏。 沒關系,他可以等。 他的東西,沒有人可以搶走。 晚上,醫院走廊中傳來硬底皮鞋踏在地上的“噠噠”聲。 原本趴在床邊打呼的馮元照從睡夢中驚醒,聽著逐漸走近的腳步聲,他不由得想起前幾天陪滄紅看過的一部片子,頓時心中一陣發毛。 而緊接著從門外傳來的叩門聲令他險些像個娘們似得尖叫。 “誰……誰啊……” “是我?!?/br> 聽到是展暮的聲音,馮元照松了一口氣,他幾步走過去,將門打開一個縫隙: “展哥,你怎么來了?!?/br> “嗯?!闭鼓簯寺?,目光越過他投注在滄藍身上。 “讓我進去?!?/br> 馮元照有些為難的瞅著他,最后還是讓開一條道,可還是不太放心,整個人直挺挺的擋在病床前。 “展哥,你還是走吧,滄叔說了不想看到你?!?/br> “元照?!闭鼓旱偷偷膯镜?。 “是……”馮元照很緊張。 “我這里有份文件,麻煩你轉交給滄伯?!?/br> 馮元照接過后,好奇往里看,頓時眼睛一亮,抬頭結巴的說道: “這……” “能不能讓我單獨跟小藍呆一會?”展暮自進門起,目光便沒再離開過滄藍。 馮元照有點為難,他看了看手里的公文包,又瞧了瞧展暮英俊斯文的五官,突然從心底生出一股自卑來,也難怪滄伯當初對展暮贊賞有加,自己與他比起來,真是一個天一個地啊。 “展哥,我知道小藍的事一定是場意外,滄叔現在就是氣頭上,要不你過幾天再來?我回去幫你勸勸他……” “元照?!闭鼓貉壑新冻鲆唤z悲傷:“我只呆十分鐘,你放心,我不會讓你難做的?!?/br> 馮元照為他眼中的深情動容,猶豫了一會兒說道: “好吧,我到樓下的自助販售機買瓶水,只能就十分鐘哦?!?/br> 青年單純的走出去,在掩上門的剎那,心里思忖著,展暮對滄藍那么好,這次的失足說不定真是一場意外,滄叔未免也反應太大了些。 在走進電梯的同時,馮元照還想著要不明天去給展暮求求情…… 而在病房門合上的剎那,展暮眼里的悲痛頓時被寒霜掩蓋,他一步步的走到病床前,看在猶在睡夢中的少女,忍不住撫摸上她的側臉。 經過一天的時間,她頰上的紅腫已經消退,受傷的左腿也早已被醫生重新矯正…… 他突然俯□小心翼翼的親吻著她的櫻唇,用牙齒一點一點的磨蹭著兩片淡粉色的嫩|rou: “小藍,你怎么這么傻,你以為這樣就能離開了嗎?” …… 當馮元照拎著兩瓶水回到病房的時候,展暮早已不見了蹤影,而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少女,則徑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當中,只是一雙紅唇隱隱泛著水光,在月光下顯得益發的嬌艷。 馮元照撓撓頭,一臉困惑,最后他打了個呵欠,跟著趴在床上進入了夢鄉。 ☆、126晉江獨家首發 隔天,滄忠信撥通展暮的電話。 他看著辦公桌上的股權轉讓書問道: “你這是什么意思?!?/br> 數月前滄氏股東紛紛鬧著退股,為了回收股份,滄忠信只能抵押掉現有不動產,再加上展暮送來的支票,也未能完全填補這項…… 滄忠信捏著牛皮紙袋的手變得僵硬,他臉色越來越差:“展暮,你以為這樣就能討好我?” 展暮掐滅煙頭,靠著墻淡淡的回道:“滄伯,你怎么會這么想?!标幇档淖呃壤餄M是熏人的煙味,展暮重新點燃一根香煙: “我只是恰好與權叔有點交情,劉老全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才會將股份賣給我,滄伯,你對我有恩,我又怎么會眼睜睜的看著滄氏垮臺?” 滄忠信電話那頭冷笑: “這份禮我就收下了,滄氏養你那么多年,我收點利息也不過分,可我得告訴你,我滄忠信這輩子再怎么落魄也不會賣女兒?!?/br> “滄伯……”沒等他把話接下去,滄忠信已經掛斷了電話,展暮瞇起眼將手機合上。 手中的煙頭在昏暗的環境中閃著一點亮光,聽著周圍嘈雜的音樂,他將香煙湊近嘴邊,狠狠的吸進一口,然后將目光移到對面的壁畫上。 等到滄忠信死后,滄氏就會變成一塊肥rou。 而這塊肥rou,他不吃,也會有其他人搶著要分食…… 展暮用腳踩熄煙上的火星,褪去面上的冷意,他打開包廂門走進去。 “展總,你真會找地方啊?!?/br> 包廂里坐著幾對男女,展暮朝坐在中間的中年男人笑道: “呵呵,何總喜歡就好?!?/br> 何總摟過身旁的小姐,毫不避諱的將手伸進女伴的衣服里,咧著嘴笑道: “喜歡,喜歡,這里的小姐個個都這么漂亮?!?/br> 展暮面上是一成不變的笑容,剛一坐□旁的女郎便曖昧的靠了過來,她嫵媚的笑著,涂滿各色指甲油的手沿著他的胸膛一路往下摸,并在下|腹的凸起部位時重時輕的磨蹭…… 男人么,談起生意來不乏會去這類型的聲色場所,有酒有色,談起項目自然是輕松許多。 何總上午剛從香港過來,而展暮這次為了拿到ho的代理權,投其所好給他安排了這個地方。 對于何總放|浪的行徑,展暮平靜的瞳眸里看不出情緒,只是扣住女人覆在自己下|身的手,笑著將之挪開。 而何總帶來的幾個下屬,拋開了文明的表象,也跟小姐們鬧得歡騰。 頓時,整個包廂里的氣氛變得更為糜爛。 陪酒女郎困惑的收回手。 展暮徑自與人談笑,其實若換在從前,對于這種艷福他很少會去拒絕,既然花了錢了,那么得到對等的服務是天經地義的事。 可在這幾年里,他像是突然沒了興致,又興許是年紀大了,對比外界所給予的刺激,遠不如年少時來的興奮,如今他更樂于享受家庭帶來的溫馨。 何總多喝了兩杯酒精開始上腦,連說話都帶著舌音。 展暮收好合同書,起身給侍應使了個眼色,沒一會mama桑帶進來一位少女。 她靦腆的跟在身后,穿著保守,沒有化妝的五官不算的漂亮卻也清秀,鼻梁上架著一副細邊框的眼睛,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在校生的清純氣息。 看到這小姑娘,何總雙眼驀然一亮,像是意會過來什么,抓過合同書爽快的簽下大名。 展暮從ktv里走出來的時候已經過了午夜,他取了車徑自往醫院駛去。 這段時間展暮總是借著夜半無人的時候過來,呆的時間不長,最長也不會超過半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