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按照檀巡慣有的媚笑,聽完龍以颯的安排后,真是一抹也擠不出來。 “我?脫褲子?你確定?” 美人的面孔上曾出現各式各樣的情緒變化。 唯獨沒有害怕。 如果他天生不會流露出恐懼的感情,能令這樣一個人深感害怕,必然會激發某種畸形的榮耀感。 龍以颯催促:“快點,我軍務很忙的?!睅эL的眼神如同災難降臨前的暗示。 檀巡再次撫摸一下兜中電鞭,驀地嘻嘻笑說:“色鬼?!?/br> 單手橫掃桌面的餐具,脫了褲子之后,把自己像美味佳肴一般盛放在上面。 兩條長腿左右踩到龍以颯坐著的皮椅扶手,無盡風情自然流轉。 龍以颯對好風景置若罔聞,抽屜里摸出一個黑細絨盒子,取出一枚潔白如卵的長橢圓形軟囊,里面的劑量都夠給一頭星級怪獸做潤滑了。 “你來用?!?/br> “啊這?”檀巡的胸膛輕微起伏不定,“寶寶害怕……” 他的確有些害怕,那玩意看起來很恐怖的樣子。 “這是做什么用的?”細密的冷汗在檀巡的額頭閃爍起來,嬌弱的唇瓣禁不起瑟瑟的顫抖。 “云圖科學院新研制出來的一種內置型發情熱阻隔劑,用來針對星際戰場中俘獲的荒族omega突發性heat,確保我方alpha將士的絕對理智?!?/br> 星際戰爭的勝利,有史以來皆偏向于誰的手段更加殘酷。 檀巡不恥冷笑:“就連荒族人都懂得征用優秀的omega沖鋒陷陣,而偉大的帝國卻還在按照血統劃分公民的等級?!?/br> “還有力氣頂嘴,看來你完全是可以接受的?!饼堃燥S不由分說掰開檀巡緊闔的膝蓋,從盒子里取出內置阻隔劑。 “寶寶不可以~” 檀巡強忍準備揍人的拳頭,雙手捉緊桌沿像握住水中救命稻草,渾身因為解盡氣力,足尖繃直又卷曲,洇著一層薄透誘人的粉紅,連汗汁都是攜滿花枝的膩香。 “你怎么能用對付敵人的利器,來折騰自己的配偶。寶寶還是個處??!” 檀巡的痛苦明顯迅速涌向四肢,雪白的頸子高高仰起時淡色的青筋凸起,喉頭的呼喚忽而破碎虛空,被龍以颯撫摸的地方都像是燑紅的烙鐵炙烤,alpha固執己見的態度沒有絲毫起伏,仿佛春風永遠融化不去山巔的積雪。 “因為本少將不想幫你渡過發情期,自己忍忍吧?!?/br> 龍以颯則并不覺得自己手段野蠻且粗魯,相反,只要能忍夠這一個月,該死的發情期和面前的omega就統統滾出自己的人生。 仿佛過去一個星紀。 檀巡大汗淋漓地趴在桌面上喘吸了許久,異物感令他的肚子隱約抽痛起來,或許是藥物開始強制屏蔽他的發情期heat。 可惜,他的發情狀態早已經跟他的垃圾腺體一樣扭曲到病態。 如果任何藥物有用的話,他完全不必纏著姓龍的自取其辱。 一瞬間,檀巡找到了比這具身軀更痛恨的東西。 龍以颯擦拭干凈手指尖,見檀巡穿好褲子,伸手在翹臀上拍了一把。 啪! 檀巡皺眉。 龍以颯警告:“多夾一會兒,藥效才會更明顯?!?/br> 檀巡真想把藥掏出來糊他一臉,但見龍以颯重新坐回辦公桌前,藏不住羞惱問:“你不打算送寶寶回家嗎?” “有這必要?” 本來錯身而過的龍以颯又折回來,單手攔住omega依舊顫顫巍巍的軟腰,半是調侃,半是諷刺道:“你天天勾引我,我以為你有多浪,才這么細你都快嚇哭了,我要是亮出真家伙,你會不會裂成三片四瓣了,嗯?” 話語里的每一個字絕對不是愛侶間的火熱調情,反而冷冰冰得像一種人格羞辱。 檀巡一時語塞,索性不理睬對方的挑釁,強忍腹部的不適,挺起胸背從龍以颯的臂彎中離開。 越想越生氣,臨出門前故意回眸一笑道:“就算沒有發情熱,親親老公,你還是要在家陪寶寶渡過蜜月假的哦?!?/br> 趁某人變臉之前,瀟灑地夾腿離開,路口意外碰見佐維。 佐維淺笑:“這么巧?” 檀巡敷衍的眼神都沒給對方一下,從他身邊擦肩而過。 直到再看不見美人窈窕的背影,佐維才對老校友露出意猶未盡的八卦笑容。 “新婚快樂??!”絕對有些抱怨情緒在問候里的。 龍以颯笑笑:“婚聯強制的,不足炫耀?!睂ψ艟S的到來表示出極大的歡迎,甚至屈尊替對方倒了一杯咖啡。 兩個人都是圣耶克的優秀學員,進入部隊后又在同一個戰場交付過性命,如今又就職忒修斯基地,稱為莫逆之交毫不為過。 “你不好奇我怎么知道你結婚的事?”雖然軍級有別,不過關上門后房間里只有生死兄弟,佐維端著咖啡仔細地打量著屋里的一切陳設。 甜美的洗發精香味充斥在密閉的空間,是美人殘留的氣息,有些旖旎的畫面立刻令人浮想聯翩。 可他的目光落在桌面的黑細絨盒子上,悠閑的神情猛然一凌,“這……不會是我所熟知的那個東西吧?” 佐維震驚道:“以颯,你居然對自己的配偶使用強制阻隔劑?這種藥物有沒有副作用誰都說不好??!” 龍以颯奪走盒子塞進抽屜:“理論上說,死不了人的東西就能使用?!苯^對自我的態度叫人哭笑不得,也令人不由深感齒寒。 佐維對他冷酷的一面深知入髓,禁不住轉動手里的瓷杯:“你的配偶居然同意你這樣對他,這完全不像他?!?/br> 檀巡嗎? 龍以颯只認為檀巡作風輕浮毫無底線,隨便自己捏扁搓圓,反問道:“聽口氣,你好像對我的配偶十分熟悉?”但是作為omega的擁有者,語氣里帶著天然的警惕情緒。 “你居然不知道他嗎?” 圣耶克念書的軍校生應該全部聽說過檀巡的鼎鼎大名,不過龍以颯是檀巡休學期間轉學來的,況且學校嚴禁再提檀巡的名字,呡一口咖啡道:“我知不知道無所謂,反正以后有你知道的時候?!?/br> 龍以颯對他說一半留一半的言辭毫無留意,獨自坐在顯示屏前,從容打開原本打算處理的機要文件。 以后? 他怎么可能給檀巡任何一個以后? 他們沒有以后。 工作很久才結束,龍以颯舒展酸困的腰肢,在皮椅間伸個大大的懶腰,不禁嘲諷起伏案生活竟如此沉悶乏味。若可以,他倒真希望能重返戰場,在槍林彈雨中與敵人徒手搏殺。 或者,從一開始就拼命追逐自己從小渴慕的某個夢想,或是某個人。 罷了。 提著公事包返回宿舍,忒修斯基地上層建筑的夜空像濃稠的紫玉蘭酒,陳釀里漂泊著無窮的星河,清風也溫柔。 封閉性很好的電子金屬門外,龍以颯竟嗅到一絲清香撲鼻的飯菜味,心尖微動。 他生氣了竟然還做飯? 推開門,正對面的餐桌上擺著珍貴食材煲制的各種粥點,新能源灶間小火慢燉著雞湯,開放式廚房里窗明幾凈被收拾得纖塵不染。 淡橘色的光線籠罩,竟是溫馨的。 龍以颯捉摸不透心頭正泛起了什么滋味,視線落在床上,檀巡安靜地睡在另一個俊朗男人的懷抱中,而這個莫名其妙的男人正把檀巡放平,伏頭貼耳在檀巡乖巧的頭顱上。 大綠帽從天而降! 就在自己的床上! 黎陽聽見腳步聲才把懷里的人重新放下,紳士卓然地舉起雙手:“少將大人回來的真晚,工作辛苦了?!辈挥煞终f接走公文包,還替龍以颯取了一雙松軟舒適的拖鞋。 龍以颯表示不懂:“你是……” “我是少爺的貼身管家,可以叫我黎陽。少爺今天不舒服,叫我來伺候他幾天?!弊匀欢坏刈叩烬堃燥S身后,恭敬地要脫掉少將的軍裝外套。 原來他就是黎陽。 “謝謝,我喜歡自己動手?!饼堃燥S閃身避開對方的殷勤,不由聯想到檀巡每天也是如此被無微不至地伺候嗎? 不舒服,多少有點。 黎陽并不介意被拒絕,依舊保持著和藹的風度,從餐桌上端了一碗米粥走到檀巡床前,溫柔似風地喚著:“巡,我喂你吃點,不然病怎么能好?”仿佛他才是合格的丈夫,對另一張冷冰冰的臉熟視無睹。 龍以颯幾乎是條件反射擋在前面,檀巡的狀態簡直糟糕至極,露在被子外面的肌膚粉紅得駭人,白皙的肌膚間凝集著濕漉漉的一層汗水,可憐地想讓人疼惜 。 “他這是……” 龍以颯要檢討自己今天的所作所為。 黎陽嘆口氣道:“發了一下午的高燒,吃了藥后這陣子才退,少將大人不必太擔心?!?/br> 原來他剛才一直忙著給檀巡降溫。 某人又有點不舒服。 自作孽不可活。 龍以颯坐到床沿,伸手摸了一下檀巡的額頭。乖乖,可以在上面煎雞蛋。 檀巡冥冥中覺得有股海風的清涼侵入肌膚,緩解了發情似的熱燥在體內橫沖直闖,原本他的身體就極特殊,強制劑的塞入險些讓他整個焚燒殆盡。 睜開眼睛看到龍以颯稍微擔憂的表情,軟綿綿呻道:“老公壞蛋,寶寶好難受的?!?/br> 龍以颯的鐵石心腸在某一瞬間居然會有理虧的念頭,冷漠接過黎陽手里的碗,“我會好好照顧檀巡的,你不用再來了?!?/br> 逐客令下得毫無情感。 黎陽道:“巡的體質很特別,他從小就離不開我的照顧,不然我還是留下吧?!?/br> “再見?!饼堃燥S完全不等對方說完,鋒利的沉黑眼神暗示著慢走不送。 黎陽躬身回禮,穿好自己的外套,輕手輕腳地關門,夾著一道門縫的位置,對檀巡打了個ok的手勢。 呵,男人可憐的嫉妒心。 檀巡等黎陽順利撤場,更是無助地趴在龍以颯懷底,柔軟的小手撫摸著老公的胳膊肘,據說這樣的小動作能激起alpha的征服欲。 龍以颯瞧他一雙剪瞳帶著水潤的哀怨,眼角的淚痣突然就在病態中活色生香起來。 他是真的不太懂omega究竟屬于什么生物體? 勉強退讓一步道,“我能幫你做點什么?” “喂寶寶吃退熱藥,”檀巡攀近他的脖子,粉熱的臉頰就guntang燙得熨帖在龍以颯的喉結,輕輕摩擦著,討巧著,直到帶著渴望的唇息開始滋擾對方牢不可催的理智,“用嘴巴喂寶寶,好不好~寶寶怕苦的~” ※※※※※※※※※※※※※※※※※※※※ 龍以颯想了想,取出一根吸管:來,自己吸吧。 周三請假一天,家里有緊急事件,稍緩緩,愛你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