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說：“接，接?！彼麄児室庖渥笕粺岫?。

    何修懿再次接起來：“喂……左然，你講?！弊笕恢钡阶约赫阡泎hēn rén秀，絕對不會無緣無故打電話來。這一點與父親不同。因此，何修懿沒有問“你有事嗎”，也沒有說“不大方便講話”，而是直接叫左然講。

    左然明知故問，裝作無辜：“在干什么？”

    “哦，”何修懿說，“還沒錄完?！?/br>
    “那你忙，沒事，以后再說?！?/br>
    何修懿道：“那，我晚上打給你?！?/br>
    掛斷電話，何修懿并未覺得自己有什么異常，可他不懂……為什么坐在他對面的航天總工程師總用十分古怪的眼神看著他。

    “……繼續搜吧?！笨偣こ處煹?。其實他抓住了何修懿剛才話里三處不同：第一處，何修懿對他爸說“不大方便講話”但卻對左然說“你講”，說明，在錄zhēn rén秀時，何修懿想掛他爸的電話，不掛左然的。第二處，何修懿對他爸爸說“我在錄zhēn rén秀”但卻對左然說“還沒錄完”，說明，何修懿他爸不知道他的行程，左然知道。第三處，何修懿對他爸說“我晚上打給您行嗎”但卻對左然說“我晚上打給你”，說明，何修懿給他爸打電話要問時間，給左然打則是隨時隨地。何修懿一共只說了三句話，句句差別待遇，這何修懿……跟那影帝左然，比跟他爸親密多了。

    分析過后，總工程師覺得，自己的分析能力應該花在更正經的地方，有點愧疚感。

    何修懿全然不知對方心思，因為那些話對他來說很自然。他再次搜索“zhàyào，黃光，苦杏仁味”，終于得出了他想要的答案“硝銨zhàyào?！?/br>
    他抬起頭，說：“硝銨zhàyào?！?/br>
    總工程說點頭：“去找?！?/br>
    因為開啟新的線索，“警局小弟”遞上一個黃色的文件夾，里面寫著zhàyào信息：【x市周圍共有兩座礦山，其中一座使用硝銨zhàyào，與該礦山有關的四名嫌疑人為：cdef。c為礦山開采公司總經理的兒子，d為礦山工人，e為……】

    何修懿說：“排除掉了兩個?！?/br>
    “好?！?/br>
    結果，第二輪提審后，依舊一無所獲。

    何修懿說：“我總覺得哪里不對……”

    有一點違和感。

    可是，是哪里呢？

    還有什么地方值得調查？

    如果左然在這，他會怎么做呢？

    何修懿太了解左然，他忍不住想象，如果自己是左然的話……

    他把自己代入了左然。

    忽然之間，一個念頭一閃而過！

    “高度！高度！”何修懿猛然間睜大了桃花眼，“根據bàozhà后的痕跡，應該可以確定zhàyào高度！”

    他講的很含糊，可總工程師立即反應過來：“對，對，我竟忘了?！?/br>
    二人再次勘察現場，發現，兩側車窗被毀程度基本相同，前窗后窗程度也是基本相同，車內車頂被毀程度明顯輕于車內地面。也就是說，當時，zhàyào水平位置是在公jiāo車的中間，只有這樣才能保證公車兩側受損程度相同。高度則在一半以下，zhà點大約地面八十公分，因此，車頂受損較少。

    “好奇怪啊……”何修懿說，“zhà彈怎么會在這里bàozhà？過道空空如也，椅子都在兩邊，沒有可以托著它的地方?！?/br>
    總工程師：“吊？也不大對，車頂也沒有能掛著它的地方?！?/br>
    何修懿再附和：“而且，不管是托是掛，他這么樣折騰，車里的其他人就眼睜睜看著？司機也不阻止？這不符合常理?！?/br>
    “是的，我們倆一開始竟忽略了這個——六具尸體都在zhà點遠處！zhàyào到底怎么放的，這事簡直是太謎了?！?/br>
    兩人隔著一張桌子，相對而坐，咬著筆頭，冥思苦想，時不時地對望一下。

    而后……突然，何修懿只覺得一陣寒意順著脊柱直接躥到大腦，整個人都仿佛被浸在冰水中：“那個……什么……”

    “嗯？”

    “我想到了一個可能……”

    “我也想到了一個可能……”

    “你先說……”

    “你先說……”

    “好吧，我說了?！焙涡捃采钗艘豢跉?，“公jiāo車里面的尸體不止六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