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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液里奔流著刺激的興奮,面對顧寅燦然的笑容,文崩也笑了,他緊緊盯著顧寅,像是想透過顧寅的身體看清他的靈魂一樣,雙眼里的瘋癲氣息噴涌而出,十分可怖。 顧寅被看得毛骨悚然,面上笑意不減,淡定地問文崩:“你喜歡吃什么口味的披薩?” 文崩:“不加rou,不加素?!?/br> 顧寅:“…好的,你等著,我給你帶張鐵鍋烤餅回來?!?/br> 剛要轉身,文崩拽住了顧寅的胳膊。低聲輕慢的,文崩緩緩說:“沒事,我這里,不缺食物?!?/br> 顧寅:“……” 文崩:“我沒告訴你,這附近一帶,最近電路都不太穩定,就算是披薩店,門口的監控也是滅的?!?/br> 顧寅:“……” 文崩:“進來慢慢吃?!?/br> 另一只手摘下了眼鏡,文崩笑著。 他有那么一點點的惋惜,惋惜顧寅還是游戲玩得太少,太過生澀,所以才會露出破綻。 但是,沒有關系,他可以慢慢教導顧寅怎么去玩好玩的游戲。 披薩店是去不成了,顧寅唇線拉下,說:“我可以自己走,不麻煩你拽著我了,就算沒監控拍下來,拉拉扯扯也影響不好?!?/br> 要什么監控。 顧寅從一開始就不是想著披薩店那里的監控。小心如文崩,怎么會留下這種低級的錯誤。 但是顧寅得“不知道”,顧寅需要“想努力留下蹤跡”。 不然也就太假了,跟沒有求生欲一樣,這貨遲早會在別的方向上起疑。 拍了拍被文崩碰過的胳膊那塊兒,顧寅心中嘆了口氣:就知道大隱隱于市的畫展里面不會太簡單。 絕了,顧寅決定回頭必須給祁橙記一個大功。 5G地圖,無網無信號,照樣能定位,永遠滴神。 但畫展里面真的掛滿了畫,一幅幅的畫,框在畫框裱在墻上。 顧寅跟著文崩走過一間間展廳,看完了一幅幅的畫。最終,文崩帶著他停在了一副巨大的畫卷前。 這幅畫直接畫在墻體上,整間屋子就是它的框,兩邊的墻就是它的留白。 至于畫本身,顧寅只才看了一眼,就起了生理性的不適。 猩紅揉在濃厚的黑灰之中,涂滿墻壁,形成一種混沌的邪惡的凌亂,細看之下,這些紅的黑的灰的,其實都是大大小小一雙雙的眼睛。 而就在這么多雙詭異猙獰又混亂的眼睛的包裹下,色彩最中心的位置,畫著一個人的輪廓。 唯獨這個人的輪廓,色彩用得是正常而柔和的顏色,這個人坐在鏡子前,手放在臉頰,像是在梳妝理發,而人的腳下,還畫著一個中不溜大的正方體… 畫的有點抽象,有點像裝某種大型物品的箱子。 總之,畫風詭譎。 氣味也很刺鼻。 站了一會兒,刺鼻的氣味往鼻腔里鉆,顧寅聞到一股掩藏不住的腐爛的腥臭味。 顧寅:“……” 他一點也不想去想這幅畫是用什么東西畫出來的。 看著墻上的畫,文崩輕柔地說:“還沒有畫好?!?/br> 當著顧寅的面,他貼進畫墻,手掌撫上墻上人的輪廓,一點一點向下,直至停在箱子上面。 文崩問顧寅:“你看得出來我畫的是什么場景嗎?” 顧寅麻著臉:“我不是很懂畫?!?/br> 文崩向顧寅解釋:“是生活場景。一共有三十幅場景,這是第二十九幅,還差一幅存在我的腦子里,沒有畫出來?!?/br> 顧寅:“……” “還差一副?!蔽谋牢⑿Γ骸扒懊娴亩欧?,都是為了第三十幅,很快,我就可以完成第三十幅了?!?/br> 壓下其他恐怖的想法,顧寅保持理智。從眼前這幅畫的內容量來看,文崩其實…已經來南江很久了。 他來這么久,就是為了畫這幅畫嗎? 手又摸到人形的輪廓,模糊的臉上沒有五官,蹭著眼睛所在的位置,文崩把手指摁了下去。 嘎吱嘎吱的,另一面墻旁側居然開啟了一扇小門。 顧寅目瞪口呆。 文崩待這么久,是改造了這個畫展的內部結構?? 文崩:“不僅僅是這里,北江的那塊地,清河的廢廠,等等,那些地方我都挺中意?!?/br> 顧寅:“……” “本來我最中意北江那里,不過后來,我發現南江這邊更有趣…”目色稠濕地鎖視著顧寅,文崩笑著:“我的判斷從來沒有出現過失誤,顧寅,我確實想知道你是誰了?!?/br> 顧寅看到小門里的情景,人都傻了。 臥槽!這個畫展所在的地方就是原文里的小黑屋! 渣攻四號還是特么建了個小黑屋! 只是因為這個世界已經被篡改的亂七八糟,蝴蝶翅膀一路狂煽,小黑屋的地點,從北江那塊地改成了這個畫展! 謝奚聯系不上顧寅了。 謝奚知道顧寅去北江辦事了,但是過去整整一天,毫無音訊顯然不正常。 這段時間謝奚也很忙,一個多月前,他就跟著蘇楠他們設局,找尋文崩身上各種事件的證據,以及,讓文崩露出馬腳。 蘇楠他們也確實找到了些蛛絲馬跡,最大的進程是畫展的事。 因為文崩的身份特殊,本身又是狡猾的人,蘇楠他們并不能大張旗鼓,非常的小心且被動。加之沒有足夠有力的證據,蘇楠他們已經多次錯過了最佳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