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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顧寅的皮笑rou不笑的怒火,被謝奚這樣攥視著,樸桐仁如墜冰窟,渾身僵硬。 樸桐仁驚愕地張了張嘴:“……” 樸桐仁是魂穿的,穿來的時候身體的主人好像服用了什么不該服用的藥物。 他在醫院的病床醒來,繼承的記憶并不算完整,每每回憶原主遺忘的那些記憶碎片,腦海中都會浮現一個人的臉孔。 每當腦海中浮現出那個人的臉,樸桐仁都會呼吸不暢,冷汗淋漓。 現在…樸桐仁在面對謝奚時也感受到了這種讓他快要窒息的壓力… 謝奚俯下身子撿起草地上的傘遞給顧寅,淡淡的說:“寅哥,以防萬一你先不要動,給急救打電話,我桐小姐一塊兒去棧道附近查看一下?!?/br> 謝奚的聲音很自然,但他的眼神沒有變,依然停留在樸桐仁的臉上。 樸桐仁覺得自己才是被蛇咬過的那個,渾身血液流速都變得緩慢,寒意附體,逐漸滋生恐慌。 避開了謝奚的眼神,維持著臉上的鎮定站起來,樸桐仁回應了謝奚:“可以,我們兩個去那看看?!?/br> 顧寅握住謝奚的手腕,冷冷看著樸桐仁:“誰知道有什么危險?” 樸桐仁的心更涼了。 完蛋,他能感受來自顧寅的nongnong的防備。 謝奚說:“這么大動靜,景區的工作人員很快就會趕過來了,我們就遠遠的看一看?!?/br> 顧寅依然沒放手。 說實話,顧寅現在有點懵。 他非常懷疑棧道塌了跟樸桐仁脫不了關系。 但有一點顧寅能確定,就算棧道塌了真的是樸桐仁干的,那也是樸桐仁針對他的,而不是針對謝奚。 眸光閃了閃,顧寅也想知道棧道那邊具體怎么樣了,于是慢慢把手放開,提醒謝奚:“小心點?!?/br> 默許謝奚過去看看了。 謝奚點點頭,示意樸桐仁:“女士優先,你先走?!?/br> 樸桐仁:“……” 這小崽子對他也防備的很! 樸桐仁謝奚一前一后往棧道那邊走去。 謝奚跟在樸桐仁的身后,兩人快要到棧道的時候,都停住了腳步。 這樣大的雨水沖刷下,空氣中依然彌漫著嗆人的氣味。 樸桐仁皺皺鼻子:“難道是…被炸了…??” 話沒說完,樸桐仁腰上一涼。 有什么鋒利冰冷的東西抵到了他的腰上。 頓時樸桐仁臉都綠了。 他沒有忘記謝奚帶著一把小刀… 渾身僵硬,樸桐仁一動不動,頭也不敢回,問:“你想干什么?!” 差點一嗓子飆出原聲男音。 雖然看得出來謝奚絕不像他表面看上去那么無害,但怎么也想不到他能干出光天化日之下拿刀抵人的事??! 這是什么人??! 瘋了嗎! 謝奚冷冷問:“棧道是你動的手腳嗎?” 樸桐仁:“少年你想象力也太豐富了吧!我怎么動!這座山又不是我的!” 說完感覺腰上一涼,裙子都快要被戳出個洞了。 謝奚對這個答案好像并不滿意。 樸桐仁深深呼了一口氣,也冷著嗓子說:“顧寅不知道你是這樣的人吧?顧寅也在這,你敢真的對我怎么樣?何況,棧道的事我真的不知道!” 謝奚半點猶豫也沒有,接著問:“棧道你不知道,那蛇呢?” “什么…?”樸桐仁一愣,縮著瞳孔說:“少年你想象力真的很豐富!你難不成是懷疑我隨身帶條蛇嗎?我把蛇放哪?放裙子里面?還是放手提包里?再或者,就算我帶了蛇,我難不成還會訓蛇嗎?當時是你顧寅一起走的,我還能跟蛇商量好了讓它咬誰?” 深呼吸一口氣,樸桐仁主動問謝奚:“還有,我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你未免也太奇怪了,為什么要懷疑我?” 謝奚又問:“你樸桐仁是什么關系?” 樸桐仁:“……” 沉默間,腰后的小刀一點也不留情地往前進了進。 冰冷的刀鋒擦著肌理,樸桐仁抖了抖,他有一種感覺,身后這個瘋子不是在嚇唬他,而是真的敢把刀戳進來。 瘋了嗎? 這個世界難道殺人不犯法嗎? 而且謝奚不是個小白蓮嗎?小白蓮會撕破臉做出持刀威脅的事情嗎? 這不對吧! 雙目瞌上閉了閉,再睜開眼睛,樸桐仁聲音換成了磁性的男性嗓音:“媽的,我就是樸桐仁本人!行了嗎!” 謝奚:“……?” 樸桐仁:“現在能把刀收了說話嗎?你是不信嗎?你要是不信,要不要我證明給你看?” 謝奚握著刀的手并沒有松開,他在大腦里快速過了過關于這段時間樸桐仁的信息。 情報里只是說樸桐仁閉門不出,一個女人來往密切,但沒有說這個紅衣女人其實就是樸桐仁吶… 而且…樸桐仁也從來都沒有過女裝癖的傳聞… 這一路上,謝奚也一點都沒有看出樸桐仁不是個女人?! 這…就是演員的專業修養嗎? 可是樸桐仁為什么要這么做? 是被那個人逼到只能靠女裝出來活動了? 一瞬間謝奚覺得謎團重重。 謝奚的刀沒有挪開,樸桐仁音量拔高,問:“怎么著,要不我脫了裙子讓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