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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走了。 顧寅逃走了。 那個能沖上八樓天臺把人按在地上暴揍的人,在這種時間這種地點放著這樣的自己…落荒而逃了? 被留在一缸冷水旁邊捏著手機的謝奚:“……” 低頭,手機屏幕上投影出謝奚一張黑透了的臉。 把手機往洗漱池里一扔,謝奚目光晦暗復雜,拎起花灑往自己身上澆冷水。 從頭澆到底。 泄一腔無名火。 謝奚壓根就沒有喝下亂七八糟的藥,根本沒有中招。 去b露ar找布倒翁的時候,黃毛小子對飲料做動作的事被謝奚撞了個正著。 后面飲料的交接,黃毛跟刺猬對布倒翁齷齪下三濫的算計,也全部都被謝奚撞破聽到了。 那時布倒翁還在臺上敲鼓唱歌,謝奚做的,是找了一個好的時機,把被動過手腳的飲料和黃毛手邊的飲料做了個交換罷了。 至于酒。 謝奚也沒有喝酒。 酒的事是到了廂房,謝奚支開布倒翁以后,當著黃毛的面故意喝下飲料后發生的事。 是一場混亂的開始。 沒想到后面混亂沒來得及收場就遇到了顧寅… 自從顧寅出現,好像哪哪都能遇到顧寅。 但顧寅可不止是出現在他一個人的身邊。 外面不還有個家伙借酒裝瘋,吵著鬧著控訴著顧寅“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在他的生命里瘋狂撒野蹦跳”的么… 無名火燒得更旺了。 謝奚繼續用冷水沖壓。 空蕩的浴室里水聲嘩然。 謝奚轉頭瞧了眼可憐巴巴躺在洗漱池里的手機。 那是顧寅的手機。 里面插的手機卡卻是用他的身份證辦的。 謝奚到現在依然對顧寅一無所知,除了只知一個名字,他根本不知道顧寅是誰,在干什么,想干什么。 他只知道顧寅有秘密,有目的,有一定要待在他身邊和對他好的原因,以及… 真的對他沒有半點那方面的心思。 可是。 冷水淋淋沖刷著。 可是,也許是酒氣熏然的原因。 謝奚有點想要顧寅了。 謝奚:“……” 顧寅幾乎是飛一般從浴室沖出去的,沖出去后想也沒想,拉開酒店房門奪門而出。 站在酒店走廊,顧寅直接對著自己腦門來了一巴掌。 太荒唐了。 小白兔喝了藥,他又沒有,可剛剛有那么一瞬間,他居然在想小白兔要是不會,干脆就幫他弄一下解決出來。 顧寅:“……” 這想法簡直是在危險的邊緣瘋狂試探。 喝了藥的小白兔神志不清,他神志可是非常清醒的。 要是這個時候對小白兔做了什么,哪怕是出于真心好意相助,等小白兔清醒以后,小白兔會怎么想? 把兔子養熟太不容易了。 好不容易搞搞弄弄,現在兔子已經有點相信他依賴他了,這時候要是出了差錯,摧毀了兔子對他的信任,后面還怎么過? 到時候他再正色對小白兔說,只是待在他身邊照顧他保護他,絕對對他沒有半點想法,小白兔還能相信? 小黃文里的主角受敏感又脆弱,要是還能信就有鬼了… 拍拍額頭,顧寅懊惱地放下手。 但是他就這么把小白兔扔在浴室里…真的沒問題嗎? 他太難了。 顧大爺的內心被愧疚和不安席卷著。 什么也不說了,顧寅咬牙切齒,下藥的那個人,明天他無了。 祁橙拎著一袋夜宵走出電梯進到走廊,遠遠看到的就是顧寅頹然沮喪又間雜懊惱憤怒的復雜表情。 祁橙:“???” 顧寅也看到了祁橙。 但顧大爺現在非常不痛快,并不想搭理這個酒鬼。 祁橙拎著夜宵走近顧寅,面色有些古怪,問:“你完事了?這么快?” 他才買了份宵夜,顧寅就已經走出房門,一副問天問地問自己的苦比表情… 莫不是… “???”顧寅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什么?” 祁橙長長哦了一聲,把目光投向顧寅住的那間房門上,問:“他人呢?” 顧寅沒好氣道:“你問他干什么?” 雖然心情很糟糕,但面對渣攻二號對小白兔的“問候”,顧寅依然保持著警惕。 祁橙呵了一聲,“他還是個學生吧?” 學生都下得去手,真是個畜生。 “???”顧寅完全能看懂祁橙眼神和言語之下的意思。 斯文敗類的人天然有一種優勢,那就是當他們對誰投以類似審視的目光時,總會帶有一種高高在上的傲慢和不屑。 顧寅現在被祁橙用這么一種眼神注視著,渾身都不舒服。 可實則是反過來的??! 顧寅什么都沒有做,而在原文里,祁橙可是把小白兔反復蹂/躪都不帶重樣的! 顧寅冷笑,想要開口回敬一下祁橙。 但剛張嘴,靈光一閃,顧寅腦子里突然蹦出來個好想法。 渣攻二號現在誤會小白兔和自己有那種關系。 被渣攻二號誤會,其實是件好事。 因為像渣攻二號這樣的人,過分驕傲,甚至傲慢,出于自尊,是不會插足別人的伴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