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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盛淡淡地說,“是啊,不僅要馴順,還要害怕,還要發抖,還要完全不知反抗。只有友愛真誠和正義是不行的,打仗的時候,誰會覺得自己屬于‘非正義’那一方呢?人人都覺得自己在舍生取義?!?/br> 他這番話說得十分蕭瑟,0079看出他很是不愉快,但還是忍不住問,“齊盛,依你看,這位幕后大金主究竟是誰?能將自己當造物主的,莫非,是你們那位老皇帝?” 妮妮也很好奇,雖然她對兩大帝國的政治現狀并不算多了解,但也知道維熙帝國皇權旁落已經很久了,皇帝更像是名義上的元首,僅僅負責國家祭祀等等儀式而已,沒有太大實權,相比之下,路德帝國的皇室更像實質上的獨|裁者和統治者,雖然有些離帝都較遠的行省那些執政官常有跋扈之舉,擁兵自重,甚至互相攻打搶地盤。 齊盛看了看0079,“如果我們那位陛下有能力招募這么多人才,還有能力秘密地組織探險,尋找不止一個適合進行大規模自然實驗的星球或者場地,他就不會只能眼睜睜看著軍部兩派黨爭不斷?!?/br> “那你覺得是軍部哪一派做的?”0079追問。 “那還用說嘛!”妮妮舉起船長砸壞的手環電腦晃晃,“當然是害齊盛那一派啦!” “這可說不準。誰也沒規定這種技術只有那批人可以用?!?079反駁,“再說了,十幾年前他還是個小男孩,就連他的養父齊斕都還沒進入帝都軍部最核心的權力圈?!?/br> 沒有更多線索之前,都挺有嫌疑的?!饼R盛憂心忡忡,“皇室也可能并不清白,這藥物的效果跟那些宣揚君權神授的貴族們的想法多貼合??!軍部兩派不管是哪一派,如果能馴化了皇室,就能借皇命打壓對手……” 0079插嘴,“搞不好再禪讓之類的,自己登上皇位也不是難事了!” 妮妮捂他的嘴,“你就少說點吧!”沒看見齊盛已經很不開心嘛!不管是哪一方搞的這些實驗,藥物在十年前已經成功完成人類的“馴化”了,搞不好現在都用在他的戰友故舊身上了,就算現在沒用上,那將來呢?維熙帝國這是要大亂啊。 齊盛握了握妮妮的手,忽然低頭輕笑,“唉,說起來,我們還要感謝船長和小成。也許就是因為他們兩個作梗,試驗才停滯了很久,也沒人冒險來回收飛船和資料。不然,真不知道這個世界會亂成什么樣子?!?/br> “也許,在我們留在‘伊甸園’的這段日子,外面已經亂起來了……”0079還沒說完,又被妮妮捂住了嘴。她嗔怪地瞪他一眼,“再說?再說就把你嘴堵起來!”0079也不知道想起什么了,臉一紅,訕訕地不吭聲了。 這時舷窗外的天空微微發白,天終于亮了。 過去的這一晝夜長得像是一周。 飛船緩緩降落在湖邊一處平坦的沙灘上,底部十數個排氣口散發的熱氣吹得附近的湖水泛起波瀾,岸上長草亂飛,沙灘上的海牛群早在這個龐然大物靠近時就驚惶逃走了,但它們的糞便和漂上岸的綠藻球還留在原地,被熱氣吹得在黑色砂礫上亂滾。 位于尾部的艙門正式打開時,艙殼縫隙里多年積累的塵沙草灰嘩啦啦落下,三個勇闖惡龍巢xue僥幸歸來的勇士魚貫走了出來,迎著初升的太陽貪婪地呼吸清晨的空氣,和飛船艙體里經過循環凈化的空氣完全相反,這里的空氣混雜著各種氣味,既有草木露珠的清新,也有野獸糞便、湖邊腐爛的球藻的腥臭,既讓人感到親切美好,又讓人難以忽視其中潛伏的危險,它是種生機勃勃的自然氣味,帶著難馴的野性。 陽光照耀到湖面上時,被飛船遮擋了十余年的那片湖水在一瞬間變了顏色,仿佛有無數墨綠色的影子在水中涌動,轉眼間散向四面八方,將正片湖水的綠色都染得濃了一分,水面掀起一陣陣漣漪,不知是被晨風吹動,還是有什么地底的古老生物在撥弄。 漣漪一起,湖上金波點點,像一塊剛涂上濃綠色油彩的畫布上撒上了一片片金箔,作畫者毫不吝惜,恣意揮霍,波光粼粼,照得觀畫者目眩神迷。 三個人站在湖邊呆立了好一會兒,0079打破靜默,“我怎么還有點舍不得離開這個星球了?!?/br> 妮妮和齊盛看著他,三個人一起笑了。 齊盛說,“這里真的很美?!?/br> 妮妮建議,“我們應該拿些船上的食物出來,在草地上野餐!” 野餐的時候,那幾頭鹿從草叢里跑過來了。它們再也不怕兩腳獸們燃起的黑煙了,那些黑煙代表著溫暖和好吃的。 0079給幾頭鹿喂了點草莓味的營養奶昔,它們吃得津津有味,吃完還一直意猶未盡地舔嘴,他一手拉著韁繩,一手提著奶昔袋子誘惑,把幾頭鹿全都趕上了飛船。 原本是標本室的艙房現在一半填充重物,一半是空殼,剛好用來裝載幾頭鹿。 飛船再次起飛,漸漸升高,幾頭好奇心大的海牛從湖心小島跳入湖中,向著岸邊游去,一邊游,一邊仰起頭看著這突然蘇醒的灰黑色大甲蟲。 他們將飛船降落在棋盤花園邊緣那個埋入地下的實驗室上方,啟動主腦中重新鎖合實驗室的程序,深埋在土中的長方形大盒子破土而出,帶起土方顆粒和樹木的根系。 飛船像一只抱著獵物飛行的大甲蟲再次起飛,向著海岸線飛。 上次他們見到的海岸還是藍白兩色相間的,這些日子不見,白色的冰塊幾乎完全消失了,只有離海岸很遠的地方還有幾塊巨大的浮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