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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不是辭退費。啾啾松了口氣。 不過提到鑄雀峰,便是說,她換寢成功了吧。說的也是,小鐘師兄做事一向不喜歡拖延,今日韶慈過來多半也是為了他倆住一起的事。 但啾啾不明白,為什么從東校區到西校區來回一趟不過才半個時辰,師父非得露出一副孩子要出遠門了,多給她打點打點行李的模樣。 啾啾沉靜:“師父放心,徒弟會經?;貋淼??!?/br> “不必。這邊任務你不用太惦記?!彪E星搖頭,手還放在她發頂,只覺得這小姑娘的發又細又軟,當真是個小孩子,“好好享受便是?!?/br> ——享受,又是享受什么? 啾啾非常懵逼,平靜地懵逼——為什么師父的話聽起來很像:好好享受旅途,不必惦記家里。 “若是想你師兄師姐了,就回來看看。當然,若是被欺負了也只管回來。師父自會替你做主,不會叫人將你欺負了去?!?/br> 啾啾放棄了思考。 師尊的話不奇怪。 就是潛臺詞,總覺得怪怪的。 隕星已經催促著她去挑選東西,她遲疑地挑了些中六品的材料。最后隕星嘆了口氣,強硬地將那幾枚珍貴的星髓和風脊花汁放進她袋子里。 第二日,小姑娘帶著師父給她這位游子準備的大大小小的行李上了鑄雀峰。 第四日,她筑基期第八層的進度條成功過半。 第七日,小鐘師兄實在受不了吃素的日子,見不挑食的啾啾也對那些素菜露出食之無味的神情,便暴躁地提著她去了鑄雀峰的膳堂。 啾啾這才發現,鑄雀峰上大部分弟子都還保留著進食的習慣。只是鐘棘討厭人多,是個自閉孤兒,所以他的膳食一般是由韶慈替他準備。 這就給了韶慈可趁之機,逼他吃素。 鐘棘買了白炸春鵝,給啾啾買了金汁烏丸。 等葷食熱乎乎地咽下肚子后,少年愉悅了一陣,才皺起眉,乜過來:“你不喜歡?” 啾啾還沒動筷子。 她茫然地抬頭看一眼,搖搖頭:“沒有?!?/br> 她只是在思考小鐘師兄感興趣的那些吃食。炸的、烤的、煎的。 如果小鐘師兄去了她生活過的賽博世界里,一定會很喜歡吃垃圾食品,一日三餐離不開那種。 雖然他活動量大,不用擔心消耗問題,但總這樣,會缺乏營養的。 怪不得韶慈會控制他飲食——如果換做是她,她也想控制小狼崽的飲食。 鐘棘煩悶地夾給她一根鵝腿。 啾啾沉重地吃完鵝腿。 但小鐘師兄如果對垃圾食品露出很想要的表情,她還是會忍不住就投喂他的。 正想著,有個聲音冒進來,脆生生的:“喂?!?/br> 語氣與鐘棘很像。 啾啾側過臉,只見他們身邊不知何時多出個小男孩,個子比她矮了一大頭,穿戴華貴,臉上有些莫名的怔忪。 他瞪著眼睛:“你們真的,像那些師兄說的,是道侶嗎?” 啾啾:…… 不信謠,不傳謠。 男孩卻不看她,只是對著鐘棘的目光,攥著小拳頭,震聲問。 “鐘啾啾是你道侶嗎?” 鐘棘視線落到男孩身上,先是有些厭煩,片刻后又突然笑了,浮現出隱隱的悅意,似乎已經準備好來一場戰斗了。 “是又怎樣?” 他不無挑釁。 男孩瞪大眼睛。 鐘棘笑意越來越明顯,矜貴銳眉鋒利的壓下。 啾啾愣了愣,回過神來,也嗯了一聲,點頭:“是又怎樣?” 混合雙打。 男孩退開一步,怔怔的,視線在他們身上走了一圈,大受打擊,說哭就哭:“不可以!” 他“哇”的一聲,也不等他們反應,便啪啪嗒嗒跑出去了。 倒反像是他們欺負了他似的。 其余人大氣也不敢出,默默吃菜。 鐘棘與啾啾也繼續午餐。 ——他倆都不認識那小鬼頭。 這只是一個小小的插曲,少年沒放在心上,小姑娘也沒放在心上。但晚上回去后,看著那幾箱隕星師父給的寶貝,啾啾卻突然福至心靈。 她現在十七歲半,在修真界里算得上是個小朋友。就算是在曾經的世界,她也不過是個剛參加完中考的乖學生,小小年紀哪里聯想得到大人領域的未來。 更何況修真界在這些事情上沒有那么多規矩。畢竟大家活的時間太長,中途換個伴侶什么的都很正常。自由心證就行,哪有那么多流程? 所以直到現在啾啾才突然意識到,隕星師尊準備給她的不是“游子身上衣”。 她在鐘棘懷里找了個最舒服的位置,平靜地眨眼:“鐘棘?!?/br> “啊?!?/br> “我師尊讓我帶來的東西,不是行李?!?/br> “哈……那是什么?”少年懶洋洋的。 啾啾沉聲:“是聘禮?!?/br> 聘禮。 ——哈? 少年驀地睜開眼,黑瞳中映著些許錯愕,他是不太清楚房中之事,但不代表他連這些常識也沒有:“聘禮?” “嗯?!?/br> 鐘棘不滿了:“聘禮是男給女,你帶來的明明是嫁妝?!?/br> “是聘禮?!编编眻猿?,就算被他捏了臉也不改口。 又覺得被他捏得有點疼,伸手抓住他手腕:“你師父送去問世堂的才是嫁妝,我的是聘禮?!?/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