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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卿!” 一個年紀相仿的少年從背后追上來, “你走這么快干什么?差點就追不上你了!” 這是晏卿的同窗好友,名叫季文禮, 是兵部尚書季騁嫡次子。 雖出身世家, 但性格卻十分隨性, 不知道晏卿哪對了他的脾氣, 意外的跟晏卿十分投緣。 “有事?”晏卿隨口一問。 季文禮立刻翻了個白眼,“合著我前天跟你說的話你壓根沒放在心上是不是?今天魏國公家的小霸王, 跟七皇子在杏春園打馬球比賽, 咱們去瞧瞧熱鬧去!” “哦, 這個事啊……我沒空,你自己去吧?!标糖鋼u頭拒絕。 季文禮又白了他一眼,“你這個人, 怎么這么無趣, 平常一直死讀書也就算了, 這都休沐了還不知道去放松一下!你以后想入仕,光會讀書是沒用的,你得多結交一些人脈,知道今天去的都是什么人嘛?朝中各大臣家的小輩幾乎都在,連皇子王爺也有好幾個,你知不知道這個機會有多難得!” 季文禮苦口婆心的勸他,晏卿無法,只好答應下來。 道理他都懂,但是季文禮只看到結交權貴的好處,卻沒看到,朝中如今的暗潮洶涌,潛伏在暗處的危機。 皇帝日漸老去,皇子們各個成才,朝中雖然看似平靜,但已經隱隱有了三足鼎立的趨勢,大皇子占了“長”字,三皇子占了“嫡”字,五皇子占了個“寵”字。自古以來,參與奪嫡的就沒有好下場的。 所以此時明哲保身才是王道。 不過季文禮也是一片好心,實難拒絕。況且,他如今也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國子監學生,還不夠格被那些大人物注意,所以偶爾破次例也無妨。 “那行吧,我和你一同去?!?/br> “你答應了?快快快,坐我的馬車去!其他人都已經去了,我為了找你,已經耽誤了不少時間,估計等咱們趕到,人家已經開始了?!?/br> 兩人趕到時,果然已經開始了。 不過還好,有人給他們留了位子。 “文禮我們在這。你們怎么這么晚才到,比賽都已經開始了?!?/br> 說話的是一個藍色錦衣的青年,模樣與季文禮有五分相似,他看向晏卿,目光疑惑了一下,微微頷首。 “有點事耽誤了,大哥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我同窗宋晏卿。晏卿,這是我大哥季文忠。這是我表哥林岳珃,這位是……” 季文禮介紹到角落里的一個瘦弱少年時,聲音頓了一下,然后才含糊道,“這是我遠房表弟?!?/br> 那位“少年”容貌昳麗,唇紅齒白,身材纖細嬌小。晏卿不瞎,一眼看出這是位姑娘,于是立刻垂眸,不再多看。跟眾人打了招呼后,便坐下專注的看馬球。 賽場上已經開場,一邊身著紅衣,一邊身著黑衣,領頭的是兩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晏卿打眼一瞧,就看出那紅隊領頭的是個熟人。 呵,還以為他這輩子終于不會出現了,沒想到還是跟來了。 “紅隊領頭的就是七皇子,對面的是魏國公家的魏承瑾,據說兩人同時得了一匹寶馬,非說自己的比較厲害,各持己見,分不出個高低,然后才約著要比一場?!奔疚亩Y小聲給晏卿解釋了一下原委。 說完,他還嘖嘖兩聲,“沒想到這倆小霸王竟然對上了,也不知道誰更霸道一點……” “文禮!”季文忠警告性的瞪了季文禮一眼,滿臉嚴肅,“慎言!” 粱懋星再怎么頑劣,那也是堂堂皇子,豈是他們可以隨便調侃的? 季文禮頓時慫了,“好了大哥,我知道錯了?!?/br> 于是接下來,眾人就老老實實的看比賽,也不再說話了。 場上的少年們,鮮衣怒馬,張揚肆意,精力極其旺盛,賽況也無比激烈,一場比賽進行了兩個時辰,才以紅隊的險勝而告終。 粱懋星騎著駿馬,洋洋得意,“怎么樣?還是我的閃電更勝一籌吧?” 魏承瑾冷哼一聲,“哼!不過才贏一個球,有什么可得意的!” “贏了一個球也是贏!怎么,你想耍賴不成?“ “誰耍賴了!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賭注給你就是了!” 粱懋星得意大笑,“承讓承讓!” 魏承瑾氣的不行,也不想看他得意忘形的模樣,讓人送上賭注就怒氣沖沖的離開了。 粱懋星在身邊人的簇擁下,眾星拱月般的離開賽場,他們離開的方向恰好經過季家前面。 “恭喜七爺,不僅贏了魏承瑾,還從他手里搶了個美人回來?!?/br> 既然是比賽,那肯定有賭注。當時二人下賭注的時候,魏承瑾要了粱懋星最心愛的一把弓。粱懋星呢,當然不會讓他好受,也想要一件魏承瑾最在乎的東西。 然后被身邊人提醒,魏承瑾最近正喜歡一個美人,是春風樓的頭牌,是魏承瑾如今最心愛的。 賭注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能讓魏承瑾跳腳。因此粱懋星就要了這個美人。 然后傳來傳去,事情就變成了,兩個王公貴族沖冠一怒為紅顏。這種風流韻事,最是博人眼球。也因此這場比賽才會傳的這樣廣。 如今贏了比賽,粱懋星心情大好,正要回手下的話,結果一抬頭,冷不丁的對上一個清冷淡漠的眼神。 他忽然打了個激靈,差點咬到舌頭,然后下意識的就開口否認,“什么美人!爺怎么可能會搶美人!休要污蔑爺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