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冊:苗疆蠱境 第64章:失落的文明黔
我們剛往下沒爬幾步,洞壁窟窿眼里本來一動不動的干尸突然都如活了過來一般!居然都他娘的動了起來! 我面前正好有這么一具,看得是毛骨悚然的真切呀,只見尸體身上本來的白毛居然漸漸的就變黑了,且越長越長,見狀我心中大駭,怕是要尸變了,而且還是黑兇。 何衛國應該是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情況,大駭道“媽的!活見了鬼了,這些尸體的毛怎么回事呀!” “是黑兇!別他娘的廢話了!快點爬吧!”胖子一邊說著,一邊手腳加急向下爬。 整個洞壁都是琳瑯滿目的尸體,我們每向下爬一點,都能看見尸變的進度,尸體的黑毛長到一指來長時,臉部那張烙著冥騰的皮就開始脫落,而隱藏在皮里的真面目居然不是我們認為理所應當的人臉,全是一張張畸形丑陋又猙獰的夜啼臉。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尸體進化成夜啼了?還是夜啼藏在尸體里?又或者說,夜啼本就是這樣培養出來的? 我一邊手忙腳亂地向下爬,一邊胡思亂想著。 突然!我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問題!怎么不見之前那只夜啼繼續襲擊我們了?想著我便四下探望,這一探望發現非但不見了那只之前襲擊我們的夜啼,就連四爺和之前莫名詭異出現在四爺身后的人影也都通通不見了,頓時我腦子嗡嗡作響,這他娘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胖子見我發呆不動,叫道“死阿旺!你他娘的還擺什么pose呀!這個時候就別作死了?!?/br> 我把這些問題說了出來!何衛國和胖子也都才發現這種種詭異,倆人也不爬了!而是伸手去觸摸窟窿眼里的尸體,或者說夜啼。 “是死的!”何衛國說道 胖子又說“媽的!我們肯定就是在幻覺里!” 幻覺???不過這手感也太真實了!之前我是碰過夜啼的毛發的,那種柔軟到像風扶過的感覺記憶猶新。 何衛國說“文明同志!這不能吧!這一切都顯得那么的真實!” 胖子說道“之前我們在吊腳樓中的那幻覺不真實嗎?不然你怎么解釋老蔡尸體變夜啼的事?還有那老頭兒不見的事又怎么解釋?況且這洞窟里到處都是有迷幻作用的株心草,不是幻覺能是什么?” 聽了胖子的話,我說道“假如我們現在所處的環境都是幻覺出來的,那這是我們三個誰的幻境?真實的我們現在又身在何處?什么時候開始的幻覺?” 胖子說“依我看,應該是在洞底下,就是我們剛發現株心草時就可能已經開始在幻境里了!” 何衛國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說道“文明同志!你不是茅山道士的傳人么?你可以用茅山術破解這幻境呀!” 胖子應道:“茅山術并不是你想象中的無所不能,它其實就是將民間中原地區以及苗區流傳的黑、白巫術一并納為己用,如果說是妖魔鬼怪、邪門巫術作祟,胖爺我不是吹!自然不在話下,但是這草藥物理中毒,我也束手無策呀!” 無論是不是幻境,我們老是這樣掛在洞壁上都不是個事。 于是我對他們倆人說“先不管現在是真實的!還是幻境,總之這地方邪門得很,老蔡他們之前回來取竹劃的時候肯定也是遇見了什么詭異離奇,光怪陸離的事,所以才遭遇不測,咱們呀!先下了這洞壁再作計較?!?/br> 二人都點頭同意,胖子又補充道“別說胖爺我沒提醒你們呀!幻覺和巫術一樣,都是障眼法,主要就是靠嚇和乍,所以等一會兒,無論我們再遇見什么怪事!都是假象,千萬記住了,不要理會它便是!讓離奇古怪不攻自破?!?/br> 我和何衛國都覺得胖子說得在理!也都點頭應是! 于是我們又繼續向下爬了去,這次窟窿眼里的夜啼居然開始動了起來!它們紛紛從窟窿眼里面爬了出來! 先是底下的開始復活,一只只如豺狼虎豹般,向我們爬了上來,雖然有鐵鏈纏著它們,但是年久日深,早是形同虛設,夜啼只是稍稍一用力,就全給扯斷了。 一大片黑壓壓的夜啼如同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一般,緩緩向我們圍了過來。 “別怕!別怕!都他娘的是假的!幻覺!”胖子說是這么說,但是也沒見他繼續向下爬去! 我說“假的你怎么不動呀!爬下去呀!沒事的!” 胖子反倒又向上爬上來了一點,心虛說道“雖然是幻覺吧!但也太他娘 的真實了,剛剛我的屁股被摸了一下,太嚇人了!要不我看我們還是換條路走吧!” “媽的!那里有路可以走呀!而且小爺我的手腳已經發酸了,再不離開!恐怕我自己先摔下去,砸成rou泥了!”我罵道。 我這么一說,反倒好像讓何衛國想到什么,只聽他說“吳隊!如果我們現在身處幻覺之中,那你說我們從這地方跳下去!會不會沒事呀?” 我和胖子不自覺對視了一眼,我心說!尼瑪!真是人才呀!這么大膽的想法都能想得出來!然后下意識看了一眼高度,草!這少說幾十米,好十幾層樓高呢!真的可以跳嗎?會不會摔得大小便失禁呀? 不過馬上我就發現我多看兩眼就開始頭暈,恐高癥的癥狀又有了,這是不是說明這他娘的并不是幻境呀? 告知胖子他們后,胖子罵道:“我草!死阿旺你真是丑人多作怪呀,早不恐高晚不恐高!偏偏現在恐高了!那我們到底是不是在幻境里呀?” “去你大爺的!”我罵道“我哪知道!再說了,小爺哪里丑了!” 胖子說道“我他娘的不就是用了一下修辭手法么,你丫的怎么還勁真了?!?/br> 我應道“狗日的!你這一修辭,可把相貌堂堂的小爺我說成丑八怪了!我能答應么!” “我終于發現什么是狗改不了吃屎了,阿旺你這厚顏無恥,不要臉的本事是與生俱來呀,這是一種天賦,改不了呀!無論是真實的你,還是幻境中的你都一貫如此?!?/br> 此時何衛國見我們倆這還斗上了,急道“別呈嘴上之勇了!夜啼全都上來了!咱們怎么辦?” 胖子看了一眼,深吸一口冷氣,然后故作鎮定,說道“幻覺!絕對是幻覺!全都是他娘的紙老虎,咱們以靜制動!” 不過眼看夜啼是越來越近了,一只只張牙舞爪垂簾三尺,看得我心里發毛,又不由心中嘀咕起來,真就這么等著嗎? 而就在這時,我身邊窟窿眼里的夜啼也活了過來,它僵硬地動著,一只爪子遲鈍地向身邊的何衛國伸了去,何衛國稍微往邊上挪了點,不過那爪子又跟進了一點,何衛國再挪,爪子再跟。 這下何衛國是滿頭大汗,自言自語道“幻覺都是幻覺!” 不過那長滿黑毛的爪子是越來越近了,眼看馬上就要抓到何衛國的脖子了,他心里沒底,哆哆嗦嗦問道:“吳……吳隊呀!我是打它還是不打它呀!” 我看這形式很不對,心想!這他娘的無論是不是幻覺!我們總不能真就這么坐以待斃吧,于是立馬一刀砍向了夜啼伸出的爪子。 何衛國也好像大夢初醒一般,立馬抬槍就是一通掃射,胖子其實也早按捺不住了,見何衛國開槍也立馬扣動板機,可是他們本來就沒多少子彈,沒一會就打完了! 多如牛毛的夜啼完全不受影響,成群結隊,密密麻麻壓倒式地就向我們爬來! 我一想起之前死在夜啼爪下的那些人的慘狀,不由感覺脖子好像也緊了起來,那種被生取喉管的痛苦與恐懼我可不想親身體驗! 正想繼續往上爬,這才發現原來頭頂和四周全部都是黑壓壓的夜啼,不知不覺間我們已經被包圍了。 反正都是死路一條,倒不如像何衛國說的,跳下去吧,反正洞下有一潭水,運氣好點的話,搞不好還可以只是摔成傻子,或者半身不遂什么的,那起碼也是撿一條命呀。 想著我便如鬼上身一般,身體不自覺向前一送,鬼使神差就真跳了下去,瞬間一股死亡的恐懼立馬襲向心頭,現在才知道怕,可是為時已晚。 不過我也在這瞬間明白,老蔡他們三人是怎么遇害的了!恐怕和我差不多吧,是承受不了心中的恐懼,自殺了吧??? 隨即我腦子陷入了短暫的一片空白,所有的感知都被強大的恐懼感取代了。 等我再有感知時,只感覺胸口一股壓力,耳邊是沉悶的翁翁作響,并無法呼吸,原來我已經在水潭里了! 緊接著又是撲通兩聲,一壯一胖的兩個身影也隨之扎進了水里,正是胖子和何衛國。 我立馬手腳并用,向水面游了上去,只見幽藍一片,不過還沒來得急看清周圍環境,立馬被一支手又給按進了水里! 猝不及防,我硬是被嗆了一口水,心中是勃然大怒,立馬用手打開那支手,然后鉆出頭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不過那支手隨即又伸了過來!這下 我有所防備,一把抓住了那手,定睛一看! 那人帶著防毒面具,看不見臉。 “不要呼吸!”不過聲音一出,我才知道原來是四爺!緊接著一個防毒面具就向我的頭套了下來,隨即四爺手持兩個防毒面具,等胖子和何衛國一一鉆出頭來便一一給他們套了上。 這時我才看見,右手邊遠處有幾條瀑布從崖頂直擊而下,在崖中斷匯聚,藍光蟲的照印下形成一條藍龍,直入河面之中,四周更是水天一色,無數只藍光蟲在河面、河里四處躥游著,好不光怪陸離。 原來我們處于洞外的這潭深河之中。 經四爺一講,才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早在那些藍光蟲,其實就是株心草的種子,但它們并非是昆蟲,而是一種真核生物,它們雖然會游動,但不算昆蟲。 早在這些株心草的種子剛從洞里出現時,四爺因為年輕時中過一次招,所以他一眼便看出來是株心草的種子,立馬拼命向我們的竹筏游來。 難怪我說之前看四爺像見鬼一樣,拼命游,原來他是知道這些種子會讓人產生幻覺。 不過種子速度太快,一下就擴散開,四爺見來不及了,立馬屏住呼吸,因為株心草的迷幻作用并不是依靠視覺,而是嗅覺。 接著把隨身攜帶的防毒面具給帶上,而那時我、胖子還有何衛國已經全部都中毒,并開始產生幻覺了,待四爺游回來時,把我們一一踹下水,這才把我們從幻境中救了回來。 得知了事情的始末后,胖子反倒而興致寥寥,說道“哎!我還以為真的見到大龍了,原來是他娘的幻覺?!?/br> 聞聽此言我一驚,不過接下來何衛國的話更讓我吃驚,只聽他說“龍!我也見到了?!?/br> 我草!中幻覺我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但據我所知,幻覺是因人而異,不同的人會產生不同的幻境,就像是做夢一樣,每個人的夢都會不一樣,而三人出現同樣的幻境更是少之又少,這不由讓我想到,我們不會還在幻覺里吧? 不過四爺的話打破了我的顧慮“那也不全是你們的幻境,其實之前是游來了一龐然大物,但不是龍,只是一只變異了的洞螈罷了?!?/br> 說罷不由看了看四周“此處真是邪門得很呀!只怕更怪的事還在后面呢!” 我試探性的問四爺“四爺!那只洞螈呢?”我心想那大型鱷雀鱔也是真的吧? “吃完種子就游了回去了!”四爺一邊用工兵鏟劃著竹筏一邊說著,然后把工兵鏟丟給我“還真想讓俄這老人家服務你們呀!” 我沒理四爺!只是把防毒面具摘下,然后一頭扎進水里,向下游了一段深度后,在藍光蟲的光照下,我清楚的看見河下果然有一若隱若現的建筑物。 我心中駭然,為什么幻境中的事物和真實中吻合度如此之高,只怕這其中的隱情不簡單,我隱約感覺到一股不妙的預感,但又說不清是什么讓我感覺到不妙。 為了看清水底的建筑物是什么,我又向下游,不過隨后趕上來的胖子把我拉住了! 他打了個手語,大意是問我抽什么瘋? 我指了指一個方向,也給他打了個手語!大意是水下有東西,下去看看! 胖子看了一眼我所指的位置,又打了個手語,大意是不行,看那位置還深著,我們閉氣的時間不夠了,而且水壓會導致我們閉氣更困難! 我不甘心,給他打了個手語,別浪費時間了,我速去速回,然后又潛下去了一段距離,這次我清楚的看見是一排城墻,看樣子有點像長城的造型。 本還想再下去一點,可我已經開始感覺胸悶,氣短,一股壓迫感壓在胸口,我與胖子從小各自在海中訓練水下閉氣,曾經我們倆最高紀錄是十分鐘左右,但是這幾年吃喝嫖賭五毒俱全,已經大大不如以前,最多五至六分鐘我們就必須換氣。 胖子也不管那么多了,一把址著我向上游,快到水面時,我見有一物向我飄來,看樣子有點像某種動物的利牙,不過時間問題,我也沒敢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