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凄慘的周氏
先前,林家。 林福鐵了心的要休妻,周氏逼著李氏去給兒子傳信,讓他回來勸和。 林堂知道消息匆匆忙忙的回了家,進了家門就看到林福正一根一根掰開周氏扒著門框的手指。 “老頭子!老頭子!你再饒我一次!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啊……” 剛進家們,周氏的尖叫聲就吵的他一個頭兩個大。 再看周氏,眼淚鼻涕糊了一臉,慘不忍睹。 而他媳婦站在一旁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林堂皺了皺眉,對李氏袖手不管這件事有點意見,這么大人了也不知道勸著點他爹娘。 他大步走過去,出聲道: “爹,你松開娘吧,怎么回事???有啥事不能坐下來好好說,非得這樣。讓鄰里街坊聽到了以為怎么了呢,我剛回來你們倆就鬧這出?!?/br> 林福滿眼戾氣,不顧兒子的勸阻,繼續掰開老妻的手指,一邊掰,一邊答道: “我還怕被鄰里街坊聽到被指指點點?這些天我被指指點點少了?咱們老林家現在可是出了風頭了,這點家丑誰家不知道啊,我還怕啥被聽到不聽到的?!?/br> “你娘做的那些好事兒,我一時半會兒還真跟你說不清楚,你問你媳婦兒吧。你也別勸我,我不是沒給過這個蠢婦機會,她三番五次的不聽勸阻干出那些事兒的時候,怎么不想著會有今天的后果?該!” “老頭子!老頭子!我錯了,你別趕我走,我真的錯了,以后你讓我干啥,我就干啥,你不讓我干啥我就不干啥。我真的錯了,你別讓我走,嗚嗚……” 周氏死命地扒著門框不松手,林福掰開她一根手指,她就緊緊抓住一根手指,手骨因為用力而突出來,兩只手的手指都疼的不行仍不肯松開。 林福下了死手,周氏快堅持不住了,連忙扭頭跟兒子求救。 “老大,老大!你勸勸你爹,別讓他趕我走??!娘知道錯了,你快幫娘勸勸你爹,啊……” 林福不管那些,跟周氏的手指較勁,還有空教訓她。 “你今天叫誰都沒用!老子給過你機會,還不止一次!說你多少次你都不聽,就是要一門心思的往邪門歪道上走,你個蠢貨,又蠢又毒,那是你親兒子,不是仇人!誰家當娘的當成這樣?要不是親眼看著老二從你肚子里出來,老子都懷疑這到底是不是你的骨rou?說你幾次了你就是不聽,不聽是吧,行,以后老子不管你了,愛怎么樣怎么樣,別霍霍我們老林家,滾回你們老周家作妖去!給老子松手!” 林?,F在信了他爹的話,娶妻娶賢,福澤三代,娶妻不賢,禍及三代,這話真的一點都不假。 當初三叔公說周氏是個攪家精的時候,他還沒覺得。但是打從分家之后,這種感覺就越來越強烈了。 周氏做的那些事,但凡有點腦子,都不會這么干,她不僅干了,還不知悔改,怎么勸都沒用。 他當初真是瞎了眼了,才看上周氏這么個沒腦子還惡毒的婦人! 他已經忍了這么久了,不想再跟著這個蠢貨被人家戳脊梁骨了,好好的一個家已經被她弄散了,再任由她作下去,他們老林家的面子怕是一點都不剩了。 林福平時是個最重面子的人,現在連門都不樂意出,短短兩個月,他卻像是蒼老了十幾歲,原本神采奕奕的臉,現在臉上都是憂愁和戾氣,一點不見當時的意氣風發。 而這一切,都拜周氏所賜。 他現在一出門,就感覺人家指著他的背影在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仿佛在議論周氏做的那些事,然后猜測背后是不是也有他的影子,每天這種注目方式讓他如芒在背,出一次門回來就是一身的汗,羞得。 林堂見他爹意志堅定,不太像能被勸動的樣子,皺了皺眉,改勸周氏道:“娘,要不你先回娘家待兩天吧,等我勸勸爹了再接你回來?!?/br> 周氏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啥!你讓我走!” 尖叫聲吵的林堂腦子嗡嗡的疼,他耐著性子解釋道: “不是讓你走,就是讓你先回去待兩天。我爹現在正在氣頭上你也看到了,等過兩天他消氣了,我再去接你回來?!?/br> 林福冷笑一聲, “別跟她說那些沒用的,今天我就是要休妻,誰攔著勸著都沒用!識趣點你就自己滾,別讓我這么費勁!” “老頭子,你不能這樣對我!” “七出之條,老子就是憑借口舌就能休了你,怎么就不能了?好好的一個家被你搞得四分五裂的,現在你滿意了?” “我錯了我錯了,老頭子我錯了,求求你,別趕我走,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去給老二她們道歉行不行,你別趕我走,我現在就去!” “晚了!”林福聞言冷笑一聲, “早干啥去了?道啥歉?讓老子在跟著你挨頓罵你心里才舒坦?你自己想想,打從分家到現在,你哪天干過好事?我們老林家的面子里子都讓你給丟光了。人家都說家丑不可外揚,你可倒好,丑事鬧得人盡皆知!現在誰都知道你做的那些蠢事兒!” 林福是真的惱了,他不想再聽周氏在那放馬后炮,直接一把手抓住周氏已經被掰開的那只手,另一只手摳她還扒在門框上的手。 周氏沒他力氣大,終于忍不住疼痛松了力道,被一下子掰開。 就是這樣,周氏被驅趕著回了娘家。 這兩日林堂一直在勸林福。 奈何林福的氣還沒消,任憑林堂怎么勸,都只有一句話:不成。 最后補了一句:“周大妮干的那叫人事兒,說的是人話么!她不要臉,我還想要我這張老臉。再怎么不愿意,我也知道老.二也是被逼走的?,F在文書都簽了,還去扯那些有的沒的,我丟不起這個人?!?/br> 林堂只得規勸:“爹,我娘是什么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這么多年了,她哪受得了這份氣?!?/br> 林福眼睛一瞪:“她受不了我就得受著?” “爹,我這店里還有不少事情,您就別在這犟著了?!绷痔靡灿行┝?,這幾天一直耗在這里,說來說去,還是一個樣子。 林福擺擺手:“行了,這事兒你就別cao心了。抓緊回去吧?!?/br> 他自然也看出林堂的不耐煩,所以讓他回去。 而且這事兒,也輪不到他管。不管怎么偏寵這個大兒子,在這種事情上,林福也認為他必須得有絕對的話語權。 林堂悻悻,搓了搓手:“您不吐口,我哪敢回去?!?/br> “你回你的,這沒你的事兒?!?/br> 林堂見林福態度堅決,丟下一句,這事兒真不能這么做,然后就走了。 林??粗痔玫谋秤?,又想起林振一家,眉頭松了緊,緊了松,最后只能對著院子嘆了口氣。 他再怎么氣不過,對林振再怎么不滿,心里還是清楚的。 說到底,確實怪不到他們頭上。 而且,林振什么性子,他從小把他帶到大,又怎么會不知道。能把他逼到這份上,已經說明事情不可挽回了。 這也是他為什么一定要簽了文書的原因。 但是再怎么清楚,心里這道坎也還是過不去。索性也就壓著不去想。 就是這事兒啊,你不找它,它也會來找你。 一頭牛,就又把他們都扯到了同一個旋渦里面。越想越氣,最后林福一拍大腿:“都怪這個惹事兒的老娘們!” 罵完了,氣也順了一點。 他只想:無奈周氏死不悔改,這妻還非休不可么? 林堂從家里出來,回玉心堂的路上,怎么想都不是滋味。心道:弟弟這一家還真是克他。把他的工作弄丟了不說,還讓他在圈里抬不起頭來。 砸鍋賣鐵經營的行當好不容易有了起色,現在又因為一頭牛,惹的家里出了這么大的事兒。 他們分門別戶了,管不著。還不是苦了他一個人。 他知道最近林小婉賺了些錢。雖然只是每逢一個集市擺一次攤,但是林小婉的名聲已經很響了。 那些什么祛痘膏、美白膏,據說效果很不錯。 林堂本來想托人買一些來研究一下的,但苦于每次林小婉帶的量都不多,他的人還沒去就已經被搶購一空了。 無奈只能跟人打聽。 這一打聽,林堂多少有些疑慮:這林小婉以前是什么樣,他不是不知道。怎么好像,突然一下子就完全變了一個人? 從山上摔下去,還能把人摔聰明嘍? 林堂不信,但是他又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最后索性不想,煩心事已經夠多了,這么一個丫頭片子,他沒心思再去琢磨。 回到店里時,已經很晚了。林堂看著在收拾柜臺的伙計,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個伙計還是挺勤快的,為人也不錯。 不過林堂有自己的前車之鑒,自然不會任由他自己去做。所有事兒他都要親自過目的。 繞過柜臺進去,林堂拿起賬目翻看起來。不過三兩頁,他的眉頭就皺了起來。問道:“怎么回事?” 怎么他就這幾天不在,業績就這么差了? 伙計自然知道林堂的意思,他矮了半截身子,對林堂道:“還不是那個擺攤的鬧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