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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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一點?!卑财界粗p音的身影,漸漸隱沒在溯洄鏡之中,不由得多加囑咐了一句。 “我會的?!陛p音聞言停下向前的步伐,側頭留下一笑,“下界和這里的時間流速不同,說不定,我們很快就能在見面的?!?/br> “心結要緊,不要急于求成?!?/br> 安平琮點了點頭,糾正她思想上的錯誤后,等到其徹底不見,才伸手一甩收回法器,拿出祝頃送過來的玉簡,快速掃了一眼后,便消失在了洞里。 …… 輕音從未接觸過溯洄鏡,在飛升過后,更是沒去過下界。 隨著身體的不斷下墜,她覺得渾身上下好像被一團溫暖的光包裹,舒服得讓她不想睜眼,想要在里面永遠的沉睡。 就在次數,手中祝頃送給她的水晶鏡,突然化作一束亮光,投入了輕音的額心。 輕音只覺得渾渾噩噩的腦海里一柱清流涌進,有什么模糊的東西在那一瞬間變得更加清晰真切。 下界巫鳳族境內。 伴隨著女人痛苦的尖叫,和嬰兒哇哇的哭聲,負責接生的產婆抹去額間的汗,長舒了一口氣,說道:“王后,出來了,出來了,是個小公主?!?/br> 說完,產婆手腳熟練,動作麻利的將手里的小公主仔細的檢查了一遍。 “王后”產婆有些不確定的看了眼身邊的侍女,“公主手臂上好像有塊胎記?!?/br> “快拿過來讓我看看?!甭勓?,面容虛弱的女人撐著胳膊,微微抬起身體,就這產婆的動作,仔細的看著嬰兒小巧粉嫩的手臂。 產婆一邊看著一邊喃喃道:“瞧著圖案,像什么不完整的一半?!?/br> “是鳳凰”身為巫鳳族的王后自然見過的鳳凰圖騰要多一些,她只需幾眼,就辨出了上邊還不太成型的紋路。 “原來這就是我的音音啊,真可愛!” 就在這時,外面的門被敲響了,一個尖銳的女聲在外面響起,“王后,王上在西院王妃那里,暫時脫不開身,特地派奴婢過來通報一聲?!?/br> 她話音一落,屋子里的人瞬時間都變了臉色。唯有塌上被提及的女人,神色淡淡的攏了攏懷里嬰兒的小被子,甚至還笑著逗弄了兩下。 “那邊什么情況?”等到屋外過來的人,知趣的離開后,被稱為王后的女人才漫不經心的問道。 “據說也是位公主?!辟N身的婢女剛打探消息回來,輕聲在她耳邊復述。 “也是公主?”王后將手里的奶娃娃,遞給過來的奶娘,借著身旁貼身婢女的力道,喝了碗湯藥后,才緩緩地躺下去,“她孩子也配和我的音音相提并論!” “有我在,巫鳳的圣女只能是音音?!?/br> ………… 安平琮順著引路石找過來的時候,正巧看到夜澤噴了一口血,從那城主府內飛了出來。 周圍更是魔氣肆意,府邸動蕩,血腥之氣彌漫。 感受到危險的逼近,安平琮迅速拎起夜澤的衣領,將身形隱藏起來。 就在他離開原地的一瞬間,三道身影快速的從里面飛了出來。 季律看著站在狐貍旁的面具人,唇角微啟,出言輕諷道:“本座當是誰,原來是你這個老不死的!” “狂口小兒,出言不遜?!蹦敲婢呷丝戳搜凵碡撝貍?,瘸了條腿趴在地上的妖王,“岐山,再問你一次,要不要與我合作?!?/br> 岐山撐著受傷的腿起身,白色的狐毛上沾染了無數的鮮血,他沖著季律的方向,一爪前驅弓起后背,危險的瞇起眼,呲了呲牙,朝著面具人仰天長吼一聲后,快速轉身離開了。 面具人見此,立刻出手攻擊季律,將他暫時擊退幾步后,緊跟著岐山的方向跑遠了。 季律揮散攻擊,穩住身形,右手按上了自己心口,而后掩唇低聲暗咳了幾下。 “大人,我們該怎么辦?”府中的魔兵散散拉拉的追了出來,四處張望見沒有人,領頭的魔兵不由得彎身跪下,“屬下來遲,請大人恕罪?!?/br> 季律直起身體,放下自己的手臂,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音色沙啞,“罪可致死,下去領罰?!?/br> “大……大人,屬下!” “滾”季律臉色不好的轉身,沒走幾步突然想起什么,顧而側頭道:“給你個機會!” 領頭魔兵聞言,頓時松了口氣。 季律:“替本座傳令下去,斷絕一切妖族與魔界的往來。另外,掘地三尺,把前任魔主的所有舊部,給本座找出來?!?/br> “這……”他說的東西太多,涉及太廣,本想表現自己一番的領頭魔兵,逐漸面露難色。 季律淡淡掃了他一眼,稍稍抬手就扼住了其喉嚨,“本座不是在問你,懂嗎!” 幾息過后,他松開手指將已經癱軟的魔兵扔到地上,微微抬眸掠向其余眾人,“你們可還是有其他想說的?” 剩下的人紛紛低頭噤聲,乖巧的像個鵪鶉。 “本座不希望這次再出什么問題!” “屬下不敢?!?/br> “屬下謹記?!?/br> 季律得到還算滿意的答案,便轉身離開了。 上次留下的傷口至今都沒有愈合,他現在必須盡快找到,當初引出鳳凰心的女人,將身上的全部詛咒移嫁過去。 不是妖族,就是仙界的。無論在哪一界,只要她還活著,他就能憑著當初那把沾血的匕首,用秘法找到。 這也是無奈之舉,本來不用這么著急,但誰知道那死老頭竟然沒死。 ………… 安平琮等到所有人都離開后,才提著夜澤現身。 那位魔主身上的氣息,竟和他之前輕音身上感覺到的如出一轍。這讓安平崇不由得蹙緊了眉頭,察覺手上的夜澤即將轉醒,他一轉身便離開了原地。 尋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后,安平琮打開手里的溯洄鏡,直接把手上的夜澤扔了進去。 不僅如此,他還施加了點小手段,將夜澤與輕音放到了兩個相聚甚遠的地方。 辦好一切,他順手回了祝頃的玉簡,說明自己剛得知的情況后,便回了之前與輕音一起閉關的山洞。 盤腿瞌目,坐在冰床上等待輕音的歸來。 ………… 時間眨眼間流逝,上界的幾日,對于下界來說,便是過去了幾年。 巫鳳族東院王后處。 “巫鳳圣女的冊封儀式馬上就要開始了,你們知不知道大公主去哪兒了!”負責受禮的女官急得直跺腳,大公主一向穩重知事,怎么在這個時候不見了。 “你馬上去將事情告知王后,”她指了幾個人,“其他人快隨我一起,到處找找,切記不要將此事外傳,知道了嗎!” “是!” “快去,快去?!?/br> 王宮后山處,輕音穿著一身簡易的衣裙,腕上掛著竹籃,手里拿著一把小巧的鐮刀,神色認真的辨別著山上的草藥。 最近母后被西院的小白蓮氣得直犯咳嗽,每咳一下,她的心就跟著顫一下。 可母后既不準她在冊封圣女的敏感時期,動手讓小白蓮閉嘴。又不愿意喝族里巫醫開的藥。 因此幾番糾結之下,輕音只能特地的向族里的信得過的老嬤嬤,請教了下對癥的偏方,順便借著空閑時間親自上山采藥。 畢竟,這是自己作為鳳輕音,這一世唯一一個對她好的親人。 輕音有上一世的記憶,所以生來就知人事,比起同齡人也更加懂事。正因為如此,她才更知道母后過得有多苦,又為她能健康長大,做出過多大的犧牲。 過了一會兒,在走遍了半個小山頭后,輕音手上的竹籃也漸漸封了頂。 她直起身,擦了擦自己額角曬出的汗,收起小鐮刀,提著籃子準備往回走。 還沒走幾步,她就看到路邊樹下,躺著一個詭異的黑色物體,毛絨絨的。 走進一看,是只兔子。胸口起伏應該還活著。 輕音隨手在地上撿起了一個樹枝,朝著兔子腦袋往上捅了捅。 兔子吃痛的掀開眼皮,卻也沒動,只是懶洋洋的掃了她一眼,就重新閉上了。 輕音繼續拿樹枝往上懟了懟,并企圖將兔子翻身檢查一下。這回兔子倒是沒那么好脾氣,直接蹬腿蹦了起來,結果剛蹦到一半就摔回了地上。 輕音滿意的點了點頭,心想這莫非是她的孝心感動了上天。為此老天爺還特地,讓她體驗了一把守株待兔的快樂。 “小兔子乖乖,把門開開……jiejie帶你回家哈!”輕音放下手里的籃子,找了個更加粗壯的樹枝后,動手把兔子綁了上去,一邊動,嘴里一邊無意識的念叨:“麻辣兔頭,□□rou,爆炒兔子,干鍋兔子rou……” 原本地上毛發锃亮的黑兔子還沒多大反應,等離近了聽清輕音嘴里的話,身體倏地一僵,開始瘋狂蹬腿,劇烈的反抗了起來。 然而它遲來的起義,僅眨眼之間就被輕音簡單粗暴的鎮壓了下去,并被其手腳麻利的層層捆綁,倒掛在了樹枝上。 “不要怕,jiejie不是壞人,jiejie帶你回家?!陛p音十分不走心的敷衍了幾句后,便扛著兔子,拎起竹籃繞著小路往回走。 然而她的好心情卻沒維持多久,煩什么來什么! 輕音還沒從后門走進去,就被從后門出來的人撞了個正著。 要是別人還好,關鍵是這人是比西院小白蓮,還小白蓮的小白蓮的女兒。 “jiejie,你怎么從外面回來?” “你手里拿得是什么?” “哇,好可愛的兔子!” “jiejie,你怎么這么粗魯,這樣對待兔兔,兔兔會痛的!” “誰是你姐?”輕音面無表情:“快點把你手從我的食材上拿下去?!?/br> “jiejie,你說什么!”鳳白白似乎被輕音的冷言冷語傷到了,她一雙圓圓的杏眸里一瞬間就蓄起了淚,隨后她伸出手,控訴的指著輕音,“你怎么能吃它!” ※※※※※※※※※※※※※※※※※※※※ 不負責小劇場: 輕音(刷鍋,拔毛,宰兔……) 白白:兔兔這么可愛,你怎么能吃兔兔! 季律:兔兔這么……不是,我這么可愛,你怎么能吃我〒▽〒。 季律:虧我還不遠千里來找你,呸,渣女! 輕音:…… 圍觀群眾:拒食野味,從我做起。 輕音:好吧,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