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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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心規勸,說她是沈策的meimei,只有賜婚一條路可走,若不早早請旨賜婚,日后就只能聽圣上安排。那時選出來的夫婿,斷不會有表哥這般年紀合適,知根知底。 姨母后來說了不少的話,她沒仔細聽,只記得姨母朱紅色的唇,里頭冒出的話全是綿里藏著針,針針刺人。 姨母走后,這月的一匣子加持香恰好也送到了。她打開匣子,摸了摸香,將手指湊在鼻端聞了聞,想到快要到他二十六歲生辰日。 她臨時起意,帶了一隊親信侍衛,離開臨???,往柴桑而去。 天大地大,柴桑才是沈家的天下。 從入柴桑重鎮,關卡守衛見是沈家馬隊,皆下跪恭迎。 軍營在江水畔,和江水一樣,圍墻綿延望不到盡頭,帥旗迎風招展,盡是“沈”字。她策馬營外,翻身下馬,一刻不停歇往營內而去,正見到斬首叛軍。 二十幾個被綁縛雙手的男人被蒙著眼,聲嘶力竭、高聲咒罵沈策。一片寒光過去,兵士手起刀落,二十幾顆人頭齊齊落地。 而坐在不遠處高臺上的沈策。 在江畔的凜凜寒風里,他和面前的叛軍首領皆是上半身光luo,長袍丟在地下。沈昭昭知道,這是沈策的習慣,他每每在軍營和同袍慶功,都是如此。今日如此并非慶祝,但今日面前這位叛軍頭領是他十幾年的摯友、兄弟、部下,他橫跨鼻梁的這一刀就是拜對方所賜。 如此相對,是在送行。 他左手持一酒壺,為叛軍首領倒下了一杯送行酒。 高臺下,是一排領兵的將領,或年輕,或年邁,都在安靜地看著。 那頭領接過酒杯,幾次想求饒,還是硬生生吞了下去,最后將心一橫,仰頭,把酒倒入喉中。一道寒光過喉,不光是血,還有沒吞下去的酒都從喉嚨里,和著血噴濺而出。 沈昭昭站在臺下,衣裙和鞋上都被風帶的,盡是點點猩紅。她胸口微微起伏著,看到哥哥手握長劍,緩緩歸鞘,將那一柄劍高舉在前。 這軍營,這江水兩岸的土地,全是他親手打下來的。光是這個念頭,就讓她心潮翻涌,難以自已。 不止是她,眾將士也為此振奮,山呼響應。 沙場男人們的喊聲,震得腳下土地都在顫動,她在人群中,看著他把劍扔給身后人,跳下高臺,走到自己的面前。他的臉上還有叛軍的血,赤|luo的胸膛上也有,瞳孔里映著的是日光和她,殺氣未盡。他瞇起眼:“這是哪家姑娘?闖到閻王殿了?” 眾人大笑。 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這便是郡王無盡寵愛的胞妹。 “我來尋……”她在眾目睽睽下,帶著笑,故意輕聲喚他,“柴桑沈郎?!?/br> 風刮走了她的話。 除了他,沒人聽得清,因為大家還在笑。 身旁人遞來白巾,剛用冰水浸過,用來擦身上的血。他沒接,用手背擋開,眼中仿佛有什么東西一閃而過。 又仿佛是她心魔叢生,錯看了。 ☆、楔子 今于佛前,自說誓言(2) 那夜,她經歷了一次營嘯。 肅殺之地,一聲聲凄厲的嘯音,驚醒了她。帶來的都是近身侍衛,帳篷里沒人,置身暗夜,她嚇出了一身冷汗。 “是夜驚?!奔缟嫌腥彳浀钠っ沧?。 大戰在即,夜驚難免,總有新兵經不住生死重壓,噩夢喊叫。過去每逢營嘯,他都親自處理,前往兵士們的帳篷,震懾住他們,謹防有人借此私泄恩怨。今夜他在這里,他知道她對夜,對黑暗有無邊的懼意。 她在找方向,找他在的方位,憑著自己的想象,想和他面對著面:“哥?” 帳內寂靜了。 他的熱息在正前方,落到她的人中和唇上。 耳膜被營外的腳步聲、呵斥聲沖撞著,她的錯覺越來越多,像能聽到風吹著火把上艷紅的火苗,無數營地的火把在狂風下齊齊作響,統統淹沒了她。 他為什么沒離開,還是自己的錯覺。 她不敢妄動。 只怕一動,便是萬劫不復。 “姨母說,你又推拒了賜婚?”她不舍遠離,仍裝不覺,感受他的氣息。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