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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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紅葉給拿了個新的,剩下的那些她也不愛吃咸的粽子啊,給伸伸,“你吃了吧?” 伸伸也不想吃,他也喜歡吃rou啊,“不了吧,給他留著一會兒吃?!?/br> 小帥自己一個人端著碗,直接就用手吃,坐在小馬扎上,短胳膊短腿兒的,伸伸就把之前的給他放碗里面去了,“你都吃了,晚上就不用吃飯了?!?/br> 這倆人,是真討厭,一個比一個討厭。 就小帥這孩子吧,他有個好處,不剩飯。 從小吃飯的時候呢,就有多少吃多少,干飯第一位。 自己不浪費,西愛剩飯多啊,她什么都是吃兩口,換下一個,碗底子就留的特別多,多到伸伸一個人吃不完。 現在好了,有兒子了,兒子是個干飯王,他不吃的,西愛剩下的吃不了的給伸伸,伸伸再吃不完的,就給兒子。 摸了摸他大腦門,“好吃吧,爸爸專門給你帶回來的,大老遠的?!?/br> 聽著怪讓人高興的,小胖砸一下子就笑了,小孩子也喜歡受重視啊,這是給我帶的啊,挺美的,“謝謝你——” 小帥人家晚上就真的吃了倆粽子,吃完了,王紅葉給帶著,到院子門口去納涼去,巷子頭兒上有個老井,井口現在也不用了,都是用的自來水,給封起來了,井口外面是一顆老樹。 槐樹。 西愛現在還記得呢,等著槐花開的時候,小時候去挑水,小寧挑水回來就總有花兒飄在那里。 枝繁葉茂的。 現在也是郁郁蔥蔥。 槐樹據說不能在家里種,因為有邪氣,精怪喜歡棲息在槐樹里面,但是水井旁邊,似乎都要有一棵槐樹。 王紅葉拿著大葉子芭蕉扇,自己拿著小馬扎。 坐在水井下面,本來是一只手牽著一個的,等坐下來,孩子就跑的沒影子了。 “大福啊,你看著弟弟,別出巷子了?!?/br> 又拉著小帥,“你別跑遠了,出去了人家騎車的撞到你了,你頭還疼不疼了?!?/br> 小帥就自己摸摸頭,“疼?!?/br> 早就好了,但疼痛依然留在心中,很是謹慎的看了一眼巷子口。 就跑啊,自己穿著直筒裙,涼快啊,而且方便,從頭上套下去就是了,也不用穿褲子,快樂的裸奔唄。 拿著個棍兒就跟在大福后面蹦踧。 王紅葉就坐在那里,時不時看一眼,圍著一圈兒的人呢,都是老街坊了,年輕人也,拉著個大椅子出來的,躺在那里,一搖一搖的。 時不時看著跑過來跑過去的小孩,拽住一個就問一個,“嘿,這不是老張家的小胖砸,你比你媽小時候還淘氣呢?” 一會兒有拉著小帥,“你爸爸呢?” 永遠都是問,沒有答,答案都隨著夜風送給了云彩,下面的人聽不到了,只剩下一串兒哈哈哈。 時而有人低語,壓低了梢簦像是被蒲扇輕輕的一扇,壓在了雨后芭蕉的葉底,脈絡帶著細紋的褶皺,藏盡了多少的私語竊竊。 王紅葉笑的微微仰著頭,下面是一個四四方方的木頭板凳,坐了快三十年了,破舊帶著時光的包漿,框架已經松散,里面打了新的木頭楔子,簇新的褐色。 小帥喜歡跑,咕咚咕咚的跑,大人是納涼的,小孩子是冒汗的,臉紅撲撲的,汗珠子嘀嗒嘀嗒的。 “不要跑,不要跑,等等我——” 跑著跑著,到了巷子口。 吧唧一下,自己頭嗡嗡的。 一只手捂著頭,覺得挺疼的,跟上次一樣疼,仰著臉,“賠錢?!?/br> 上次頭撞到了,他記得賠錢了,給買了很多好吃的。 人看著他,就站在那里,離著一步遠,高高兒的個子,一身的西裝,是少見的西裝樣式,外面是馬甲然后是外套,打著領結。 小帥覺得這人怪有意思,“你的脖子上的東西,我mama也有?!?/br> “mama說,女孩子戴的?!?/br> 他覺得像是西愛的方巾,各種各樣的方巾,圍在脖子上當花兒戴著的,西愛說男孩子不能有,所以他沒有。 那人還是不動,看了好一會兒,蹲下來,拉著小帥的手,沒想到他一下子甩開了。 小腿倒騰著就跑開了,警惕的看著他,那意思就是很驚恐,我的手是你隨便摸的嗎? 你想碰就能碰? 然后又馬上把手抬起來摸著額頭,那意思你撞我額頭了,我受傷了,“大?!?/br> 大福聽著喊,又回來找。 一下子就擋在前面去了,“你干什么,我弟頭不好,你撞壞了要賠的?!?/br> 真好,這一家子怪有維權意識的,動不動就是賠錢。 關鍵就撞一下,撞身上去了,能有多疼啊,打眼看著那摸著頭的小胖仔,怕不是訛人的。 小帥業務很熟悉了,覺得自己是不是應該跟跟上次一樣躺下呢,這會兒再躺著也不好了,跟大福說,“你扶著我一點?!?/br> “你頭暈嗎?” 大福摸著他腦袋,自己仔細看,怕他破了。 結果沒有,“沒有破,你放心?!?/br> “我知道,你扶著我點?!?/br> 大福就扶著他,拉著他的大胳膊,跟拽一個小雞子一樣的,那小雞仔還肥。 自己肚子在直筒裙上面,完整的畫出來一個橢圓形,時而起伏上下。 一只手給大福拉著,愣是抬出來了慈禧當年的氣勢。 “你走路要小心點,這胡同里都是我家里人,你不要太欺負人?!?/br> 那人就覺得這小孩,這架勢,這套路,莫名的熟悉,欺軟怕硬,倒打一耙。 掏出來一個盒子,鐵盒子,打開蓋子,里面東西嘩啦啦響著。 “吃嗎?” 小帥伸手,掉出來兩個,“這是什么?” “糖?!?/br> 小帥自己聞了聞,他精明的不吃啊,覺得是,自己塞在嘴巴里面。 媽呀,自己一下子就笑了,控制不住的笑了,太甜了。 太好吃了。 就愛吃糖。 西愛那時候也愛吃糖,床頭上都放著糖。 咪咪著小眼睛,看人也不兇了,給大福塞一個。 “好吃呢?!?/br> “你mama叫什么名字???” “西愛——” 含糊不清的,看著那人遞過來一整盒子巧克力。 剛想伸手拿,結果就看那盒子啪嘰一下掉在地上了。 撒出來不少。 他趕緊蹲下來,跟大福撿起來,也不嫌棄臟,裝在里面,抱著盒子就走了。 西愛說了,剛掉在地上的東西不臟,洗洗就能吃。 倆人跑家里,水龍頭底下洗洗吃。 你說巧克力洗一下,沾了水就化了。 倆人是一邊洗,一邊化了一半,然后就趕緊塞在嘴巴里面,衣服上也是黑色的巧克力醬,手上也是黑色的,嘴巴也跟吃了狗屎一樣的。 一盒子就這么吃了。 大虎自己站在這個巷子口,環顧四周,他想著,是這里了,就是這里了。 他記得呢,姑姑家里,就是在這個巷子里面,巷子進去是一口老井,井口旁邊是一個老槐樹,五月的時候姑姑蒸槐花菜蛋吃,姑姑家有個meimei,叫西愛。 每年都帶著她走姥姥家里,脾氣壞的很,愛喝面兒茶,到家里,爹就給錢去買面兒茶喝,上面一圈一圈的芝麻醬,吸溜著沿著碗沿喝。 那meimei脾氣壞,嘴也壞,他最不愛她來家里陪著玩兒,玩不好,一不高興,抬手就給人一巴掌,小臉呱嗒掉下來,還要說他欺負人。 再往前走,是個三進的院兒子,門口少見的有兩個石獅子留下來的,據說是以前大官兒的府邸,幾經周折留下來的。 是這里了,他越看越熟悉,那個名字,也聽著熟悉。 西愛,應該姓張,是張西愛。 一步一步往里面走,帶著個紳士帽子,穿的西裝革履的,沒等靠近,就有人說了,“誰家的?來找誰的?” “不知道,外面進來的,大晚上這個點都吃過飯了?!?/br> 都看著呢,王紅葉也看了一眼,沒注意,興許是路過的,或者走錯的。 聊天聊得起勁呢,“唉,你們當家的不能退休,在紡織廠干了三十年的人了,還參與了三線建設呢不是,都是老師傅了,那廠子里面能離得開這樣的人???” “就是開除人,要裁員,也不到你們當家的身上去了,別擔心了,那工資不還是高高的呢?!?/br> “是啊,我也這么想的,那可是老師傅了,要是廠里面不要了,廠子也不行了,開不下去了?!?/br> 工人階級是什么??? 是當家做主的重要力量,是我們基石的重要組成部分。 當工人,是最光榮的事情,每一個工人,無論是曾經還是現在,都曾經扛起過我們國家建設的大梁,肩扛手提的,一步一步的,一磚一瓦的,把我們的社會建設成為現在這樣子的。 油田那邊的第一批工人,開出來了石油,給我們的工業帶來了血液。 鋼鐵廠的張平這樣的,哪個一輩子不是披心瀝血,起早貪黑的,一輩子都給了工廠。 單位就是家啊,就是自己的組成部分,國家要布料的時候,一夜一夜的工人加班,為了趕指標,不叫一煽啵哪兒有需要就去哪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