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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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燒過鍋,真的。 王紅葉在家,一點兒這樣的事情沒喊她干過,她就是忙死累死,沒讓西愛沾過廚房一指頭的事情兒。 鍋開了,一滾,還沒煮開了,就拿著桶往里面裝。 “還沒熟?!?/br> “等到前面去,就爛了?!?/br> 前線的人得吃飯啊,不能餓著肚子啊,這么冷的天。 一人手里拿著兩個桶,提溜著就走了。 砰的一聲,又是一陣進攻。 西愛看著鍋,她覺得自己應該繼續燒水,燒一大鍋的水。 有口熱水喝也是好的。 哪里有那么多干凈呢,她洗了一下鍋,倒水,然后上面還飄著油花呢。 摁著頭就去燒,然后去撿柴火,一趟一趟兒的。 燒好了,她就提著桶進屋子里面去,挨個分一碗熱水喝。 然后再燒。 “還在燒鍋呢?” 從前線回來的只有一個人,提著四個桶,雪白的,大概是錫。 “嗯,要做飯嗎?我可以幫忙?!?/br> “行,那你燒鍋,把罐頭打開了,做酸菜湯喝?!?/br> 西愛就低著頭燒鍋,灶臺很簡陋,就在角落里面,邊上堆著石頭,只有一口鍋,又是燒水,又是做飯。 她一罐一罐的打開罐頭,很難拉開,她用盡了力氣,手給劃破了,也沒吭聲。 然后把里面的酸菜豬rou倒在盆里,火光映在她臉上。 她頭發是來之前新做過的,要面子愛美,出國也講排場不丟人。 現在跟雞窩一樣的,一側垂下來,打在眼睛上,她用袖子蹭上去,自己微微仰著臉,好教頭發到后面去,然后就看見那桶,邊上一點接近桶底的地方,有血點子。 細細點點的。 她頓了下,垂著頭,問,“另一個人呢?” “支援去了?!?/br> “你們是炊事兵嗎?” “不是?!?/br> “奧?!?/br> 西愛站起來,把酸菜rou全部倒進去。 味道一下子就揮發出來了。 很香很濃。 “我去撿柴火?!?/br> 她抱不動大的樹枝,所以只能撿小的,伸伸回來的時候,找了一圈沒看見西愛,最后從后面看著西愛抱著一棵樹,一顆不是很小的樹,抱在懷里,托著往前走。 身上臟兮兮的,臉色也有灰色,大概是鍋灰。 “干什么去了?” “撿柴火去了?!?/br> 西愛馬上給扔下來,那么沉的樹干在地上砸的擲地有聲。 然后伸出來自己的手,滿委屈的,“你看,我去撿柴火,手都破了,很疼,我抱不動,我快壓死了?!?/br> 跟伸伸說,“你來?!?/br> 伸伸就抱起來,給抱到鍋臺旁邊。 西愛就坐在一邊的石頭上,“你燒鍋吧?!?/br> 伸伸就蹲在那里燒鍋,一邊看著她攤開手,在那里嘰里呱啦的說自己一下午多辛苦,多能干。 師傅給分飯去了,回來就聽西愛在那里小鼻子小眼睛的嘰里呱啦,繪聲繪色的比劃呢,“我起來了,我覺得我不能躺著,我身邊都是缺胳膊少腿的,我得做點什么唄,然后我就很清晰的給自己定位了?!?/br> 伸伸一下子就扯著嘴笑了,把木頭往里面塞了下,好讓火舌舔到,對,她定位很準確,就是燒鍋。 因為別的她確實不行,就燒鍋輕松還顯得人不閑著。 “我走很遠去撿柴火,小的不禁燒,大的我又抱不動,我還要燒水,我太能干了?!?/br> 感嘆一句,心滿意足,自己覺得自己挺來勁,挺偉大的。 “對,你能干?!?/br> 伸伸是很認真的說的這句話的,給西愛拿著手帕子擦手。 “有點臟?!?/br> 那手帕有點臟,挺埋汰的。 伸伸就起來,去洗洗去了,“洗干凈了,就是這樣,其實挺干凈的?!?/br> 就是洗不出來了,西愛就側側臉,意思是臉上也擦擦吧。 伸伸就順手給她擦了。 其實一般男的做不到這樣,“你看你嬌氣的?!?/br> “我干活了?!?/br> “嗯,對你干活了?!?/br> “我能干吧?!?/br> “能干?!?/br> 然后鍋鏟刮著鍋刺啦一聲。 伸伸一看原來人回來了,不是很好意思,跟人說話,“分完回來了?!?/br> “嗯,你們趕緊吃?!?/br> “沒事,我自己來?!?/br> 人看了一眼,自己也盛了一飯盒,不怕燙一樣的,稀里嘩啦的喝,做飯的,哪里能讓戰士餓著,自己吃呢,沒有這樣的道理,什么時候大家伙兒都吃上飯了,剩下的他才吃。 涮鍋水也不是沒喝過。 覺得伸伸這人真有意思,新來的記者嘛,大老遠的來,說是找老婆的,沒想到真找到了,也不好意思多問。 就是兩個事情,他自己端著到一邊喝去,跟那下午腸子掉出來的蹲在一起,現在給縫起來了,問題不大,“就兩個事情,一個是那劉記者還沒看出來,疼老婆,悶不吭聲的,人家怎么著那么漂亮老婆呢?!?/br> “人家怪好的,下午還給我開罐頭吃了,自己沒吃給我吃的?!?/br> “那是她不吃五花rou,我都瞧見了,那劉記者就光要的酸菜,rou一點沒給那女的,我還問了,這什么人,不吃rou?!?/br> 弄半天是自己不吃rou,地上的那個還怪感激的,覺得西愛讓給自己吃的,瞅了那邊一眼,看著伸伸在那里掰扯壓縮餅干給她泡呢。 掰不動唄。 蹲著的繼續吸溜,“這二一個呢,這女的給我燒半下午鍋,也是不聲不響的,我當是內向呢,沒想到話忒多,看見人來了,一伸手,哎呦,我手疼?!?/br> 咋那么會什么呢? 找不出一個合適的詞兒來。 就合著在人家面前少一下午鍋,任勞任怨,鐵打的一樣,到自己丈夫面前,就渾身疼了,真有意思。 怪事。 他反正看不明白。 西愛看著那壓縮餅干,是真餓,那五花rou她不吃,但是真香啊。 看著伸伸吃rou,她不肯說,就看著伸伸。 伸伸一口塞自己嘴巴里面了。 西愛就歪著頭問,“好吃嗎?” “還行?!?/br> 吃軍備糧哪里有好吃的呢,不就是那樣唄。 西愛就心里冷笑一聲,面上繼續笑,“我是問你,rou好吃嗎?” “給你個嘗嘗?!?/br> “我不吃肥rou?!?/br> 伸伸就懂了,自己夾了一塊,“這個瘦,你吃瘦的,肥的給我吧?!?/br> 西愛就吃了這一塊。 那也不能全吃了瘦的,肥的都給他啊,他也不是很能吃肥rou的人。 自己咬著rou,真香啊。 “你看,真漂亮?!?/br> 天邊一點點晚霞的余光,像是幕布一樣被慢慢的拉開,被黑色所取代。 剩下來一點點橘紅色淺藍色紫黑色的邊角,大概是畫作完成后隨意擱置的廢料,無意間就暈染了衣服。 伸伸也仰著脖子看,確實挺漂亮。 他心情好。 就這樣仰著脖子看,那旁邊地上蹲著的拿著飯盒的,還有躺著的,也順著仰著脖子看。 然后就聽見前面一陣歡呼聲。 一陣高過一陣的歡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