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
族長頭一揚,頭頂褐色的枝丫顫了顫,完全看不出是什么品種。 “不,人類很聰明,但就是太聰明了把簡單的事情搞得復雜起來,如果也能把自己種進土里享受日精月華的照耀,土壤的滋/潤,通過自己的rou身就能修煉,要靈根還有什么用?!?/br> 族長搖頭晃腦:“最笨的是動物,沒腦子直來直去的家伙們,就喜歡踩踏生靈?!?/br> 云辭聽到這兒便不說話了。 這族長也是個半調子。 人、妖、精,到底誰高誰低,千萬年來都沒理清過,又豈是一個自我封閉空間里的小小族長說了算、理得清的。 沒錯,云辭現在懷疑小徒弟情急之下開啟了什么秘境或者芥子空間的通道,他們因為觸發了某些條件,被帶到了這個芥子空間。 不過族長所說的植物本身就是靈根這個事情,倒是令他不由得多想了想。 徒弟的極品木靈根,與木靈特別的親近,神魂又轉生成植物…… 或許其中真有什么道理也說不定,就算沒有道理這也可能是小徒弟重獲修煉途徑的機緣,必須抓住。 在他的常識中,機緣就算不是充滿瑰麗的寶藏,也應當有其神奇之處,完全不應該是尋個看得順眼的寶地,挖個坑把自己埋了這種。 所以當族長終于把他們帶到修煉場挖了個坑往里一跳后…… 云辭:這個族長對修煉多少有點不正確的理解。 千歲歲倒是懵懵懂懂,讓找地找地讓挖坑挖坑,然后直接往里跳…… “嗷”地一聲跳到一半又連滾帶爬竄了出來,直接蹦跳著往云辭身上竄。 “歲歲?”云辭趕緊把人接住,結果忘了自己現在是小小的植物精,微微踉蹌趕緊咬牙硬是頂住才沒讓自己摔倒。 “怎么了?”徒弟面前!不能不行! “坑里有東西?!鼻q歲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剛一入坑就自然而然地感覺里面有令她害怕的東西:“活的?!?/br> 云辭艱難地護著她往坑里瞧。 原來千歲歲很精準地挖了某種蟲子的窩,小蟲子正可憐兮兮地四腳朝天亂舞動。 這蟲子應該對植物不太友好,所以才會令她天然地感到害怕。 “喲,好東西?!弊彘L卻是高興起來,從自己的土坑里探身過來,腦袋一扎頭頂的褐色枝丫上豁然冒出了一朵大花,吭哧一口把小蟲給…吞了進去? 第26章 026 成精了 開花什么的真嚇人?!?/br> 族長頭頂突然冒出一朵大花,千歲歲嚇得更是緊緊抱住了云辭:“族長爺爺,您,您頭上…有花?!?/br> “有花?” 她連連點頭,一臉害怕。 云辭補充道:“看起來十分…兇殘?” 那大花扭動著像是在咀嚼。 它把剛才那只蟲子給吃了。 族長一愣:“…我開花了?” 千歲歲點頭。 云辭也“嗯”了一聲。 族長沉默一刻,突然大喊一聲:“壞了!” 從坑里一竄健步如飛往外跑,那速度和奔跑的姿態完全不像他現在的老人家形象。 “我開花了,我開花了!”一路跑一路喊:“快出來,把我綁起來,我又開花了!” 然后千歲歲有幸見到了青靈境族人們以下犯上的一幕。 所有族人齊上陣手里拿著各式各樣的藤條粗蔓不停的往族長身上套,一圈又一圈。 族長還十分配合,一動不動任他們把自己纏得死死的、緊緊的。 族長親自指揮:“還有花,花上也纏幾圈?!?/br> “族長,我們不敢?!?/br> “是呀,它,它吃人的?!?/br> “我怕?!?/br> “我也怕?!?/br> “族長您怎么突然就開花了呢?” “百年前不是才剛開過?” “千年的老光棍了,怎么還總是忍不住要開花!” 族長一沉吟:“不小心被蟲子勾出來的?!?/br> 他是食人花精,按理說成精后十天半個月吃一頓也就行了,可偏他總控制不住地吃土,因為土里有某些他需要的“養料”,也正因此本來能控制花期的族長現在完全控制不住開花的時間。 別的植物開花是控制不住地想授粉,而他……想吃人!吃蟲、吃人、吃一切看見的活物。還會脾氣暴躁狂怒,傷及無辜。 每次他開花,族里都是會經歷一次災難,唯一的解決方法是把花摘掉或者等花自然謝掉。 而他除非是獻給結契的伴侶,否則自己摘不了自己的花,這是本能的自我保護。其他族人則是不敢,被咬到就沒命了。族長第一次開花時有人不知道,差點被咬掉胳膊。 “要命啊,這花更暴躁了?!?/br> “??!它咬我了來咬我了~” “族長,快想想辦法啊?!?/br> 一時間,人仰馬翻,叫苦連天。 族長也沒辦法:“讓你們摘你們又不敢?!?/br> 誰敢哦!會被吃的。 “要不然您就找個伴兒吧,動個心把花摘了就那么難嗎?” 難哦!動心哪是那么簡單的事兒。 那花被吵得更暴躁了。 百年前銀杏還沒出生呢,沒見過這架勢,因此和千歲歲他們一塊站得遠遠地看族人們“以下犯上”。 千歲歲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從云辭身上下來了,此時牢牢牽著他的手,緊張地看著那邊發生的事情。 她小聲問:“云草你怕不怕?” 擔心小伙伴也怕因此想給他壯膽,就講了講她所知道的關于食人花的資料:“普通的食人花是吃蟲子才會開花的,大概……” 她數了數:“吃十只蟲子開一朵花?” “成了精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呢?!?/br> 有知道實情的聽著了,甩著手過來說閑話:“族長確實是吃了昆蟲之類的才會開花,不過開花后就得吃活物了,不行不行,怎么也得綁十天半個月的,等花自己敗了才行?!?/br> 這人剛給族長身上纏了好幾圈,正累著,過來歇一會兒。 云辭皺眉:沒想到看似平靜的植物界也有這么兇殘的一面。 不由得收緊了手,握著掌心的柔軟發誓:這次一定要保護好小徒弟,不能再掉以輕心。 千歲歲不確定地問:“如果把花給摘了,族長會死嗎?” “怎么會死呢?!蹦侨税c在地上:“族長巴不得有人給幫他把花摘了呢,可是誰敢???” 能摘了這事不就解決了嘛。哎!一伙人嘆氣。 “為什么不敢?”云辭聞言卻是衣袍一甩:“我去?!?/br> “云草?你可以嗎?”千歲歲沒想到小伙伴竟然想挺身而出,擔心地拽住他:“會不會有危險?” “當然有危險?!眲偛拍侨艘膊惶芍?,連忙起來也要來拽他,不知為何沒夠著。 那人忙道:“你別小看了族長這花,花里還有一道要命的長蕊,別說摘花就是離那花近點那長蕊就會瞬間甩出,把人勾進去,等于是送命啊?!?/br> 所以他們才只敢用長長的蔓藤遠遠地把族長纏起來捆住。 云辭停下了腳步。 那又接著又勸:“反正以前也都是這樣過來的,只是族長單身的時間太長了,這花啊越發的暴躁了,要是能給找到心儀的對象授……嗷嗷嗷,干什么?” 腳被銀杏狠狠踹了一腳。 “我們還是孩子呢!”叉著腰怒氣沖沖。 那人眨眨眼,他怎么了就惹得小姑娘生這么大氣?看看人家千歲歲都沒生氣,結果一扭頭先對上了一雙如寒冰般清冷的眸子。 “呃……” 云辭一雙手捂在千歲歲耳朵上,也怒目相視。直盯得那人漸漸低了頭。 千歲歲一雙茫然地大眼睛看看這個,瞧瞧那個,不明白空氣怎么好像突然冷了許多。 “授粉我知……唔?”這下一只耳朵解放了嘴卻被堵住了。 她眨眨眼,見銀杏和小伙伴都這么生氣,難道她不生氣是不正常的反應? 天哪!是她思想猥/瑣、齷/齪了? 又一想果然是她無恥了。他們可是剛“出生”沒多久,不應該知道這些的,是她臟了! 這個想法差點沒把她擊穿,若不是族長那邊又出現了混亂,她怕是要原地炸開。為自己這樣的思想不純/潔而自責愧疚。 族長這次開花好像分外的難搞定,因為人們已經從調侃變成了認真地勸說。 “族長,說真的,你就選一個吧?!?/br> “您要是不選,讓族里有意的姑娘們選您也行?!?/br> “反正今天要把您這婚姻大事給解決了?!?/br> “這花越發的猛了,再不解決真要制不住了?!?/br> 族長氣得胡須直顫:“我都這么大歲數了,你們這群小崽子干點正經事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