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
蛋蛋掏出盒煙,給陶合遞一根過去,“你這么著不成啊,早晚也得給發現,我看你能躲幾個月?!?/br> 陶合接過蛋蛋遞上來的煙, “我這不想著帶季姚上外省躲躲呢,到時候他想找也找不著?!?/br> “哥哥,你這是要拋棄一切財產帶著媳婦私奔么?”蛋蛋嗆了口煙,“可你就這么直接把人帶走了,你家里找不著就算了,人家家里找不找不得報警???” 陶合稍微一屈身,給煙點找了火,“他家是外地的,平時也不怎么聯系..” “…….那..他警隊呢?” “那邊沒問題,我托人給他辦的病假,我認識一個朋友跟他們局長很關系很靠?!?/br> 蛋蛋呼出煙霧,“哥..你實在太胡鬧了,自己衣裳都沒拿一件就這么偷著跑回來,回頭還敢把這么個病人圈在起來…” 陶合沉默片刻,“沒辦法,我爺爺隨時可能發現我回來了,到時候他肯定第一個就是去找季姚,他找季姚太方便了,直接去他單位一查就知道了?!?/br> “那他現在也可以去公安局啊,”蛋蛋將煙頭在煙灰缸摁死。 “現在去公安局只知道他請病假了,誰知道他在哪兒?” 蛋蛋漫不經心的把玩桌上的小物件,“對了,你把人關哪兒了,我還沒去過呢..” 陶合彈彈煙灰,“我在城郊買了一間小房子,刷的我姐的卡買的?!?/br> “你姐知道你回來了?” “不知道,”陶合搖搖頭?!澳强ㄊ俏医闵嫌次业臅r候偷著塞的,當初把我送國外時老頭子怕我錢多了到處跑,錢就給的特別少,后來我姐知道了就特意過去給的,我一直沒舍得用,就等著今天用呢?!?/br> 蛋蛋咂咂嘴,“真闊?!?/br> 陶合抬眼釘在他臉上,“滾?!?/br> 蛋蛋忽然想起來一樣,“哎,對了,他怎么樣,醒過來了么?” 陶合整個人立刻跟霜打的茄子一樣,“醒過來了?!?/br> 蛋蛋咧開嘴笑,“行啊,你小子運氣好啊,當時在醫院找到人的時候,我就說等醒了在把人弄走,你這跟狗見了骨頭似的非要把人弄自己家里,我還擔心他成植物人了呢..” 陶合苦著臉,“我真寧可他是植物人?!?/br> “怎么回事?” “神經病了,”陶合狠抽兩口煙,“這小子現在直接不認我,還整天說他自己是鬼….這兩天正在家絕食呢..” 蛋蛋目瞪口呆,“真的假的!” “真的,什么都不肯吃..簡直是要把自己餓死的陣勢....” 蛋蛋難以想象,“我cao…季姚那樣的人也有這一天啊..我到現在還記得他冷冰冰的那個樣兒,哎,你還記得么,上學時咱們一起捅簍子,你我都急的跟驢一樣,就他冷靜,腦仁也好使,這咋還說瘋就瘋了...” 說起這個陶合也有點難受,他以前就特別喜歡季姚這一點,干什么都寧定縝密,可現在.. 蛋蛋說了半天才看陶合臉色不太好,就沒繼續說下去,“趕緊住院治療啊?!?/br> “我不會再把他送回醫院的,”陶合盯著煙灰缸,“治神經病的感覺太cao_蛋了,我不想讓季姚遭那個罪?!?/br> “你這是想起你之前的事了?你倆不一樣,他是真有病,你那時候沒有,”蛋蛋笑了,“雖然聽說治神經病好像又電擊又捆綁的,但是也不能不治吧?!?/br> “我這不想著給他請個神經科專家去家里看看么,”陶合抬眼看他,“你家里不是跟這里的院長有關系么,回頭給我介紹一個,要能出診的?!?/br> 蛋蛋聳聳肩,“這個醫院神經科水平一般,你得上中心醫院,那里的心理醫師很牛,不過出不出診我就不知道了,回頭我幫你打聽行了?!?/br> 陶合低頭看一眼表,“你可給我當件事辦,別出門又忘了?!?/br> “我哪敢啊,”蛋蛋打量著陶合,“看什么時間啊,要走啊..” 陶合緊接著起身,“太晚了,我得回去?!?/br> 蛋蛋眼明手快的拉住陶合,“別啊,哥們好長時間不見你了,別急著走啊..” 陶合抬手揮開蛋蛋,“哪兒好長時間不見了,上次借車不是還見面了嗎?!?/br> 蛋蛋跟在陶合后頭出門,“你不說我都忘了問,那個小跑開著咋樣?不委屈吧…” 值夜的waiter制服筆挺,遠遠的看有客人過來,便殷勤的推開那扇紅木雕花的厚重大門。 大廳的水晶燈已經調暗,噴泉卻還開著,打扮成管家摸樣的經理態度謙和,禮貌的上來鞠躬問好。 陶合邊走邊掏車鑰匙,“委屈個蛋,就是太娘了點,我跟小夢不一樣,我開什么都無所謂?!?/br> 蛋蛋趕幾步走到陶合身邊,“那我回頭給你換個不娘的?!?/br> 倆人走出酒店,外頭雨已經停了,空氣里彌了一層厚重的濕氣,下霧了似的。 陶合上了車,忽然想起件事,面朝蛋蛋,“幫我打聽個人?!?/br> “誰???” 陶合微沉了眼,“姓段…叫什么來著..” 蛋蛋站在外頭等著他。 陶合絞盡腦汁想了好半天,這才靈光一閃, “想起來了,叫段小瓶,你給我打聽一下這人,媽的敢挖我墻角,我要弄死他?!?/br> 6、治療 季姚覺得有點不太對勁。 耳旁的聲音低沉厚重,很獸_性的喘_息。 臉上又濕又粘,好像是有人在親自己, 從下巴轉到嘴唇,一遍一遍的親吻。 黑暗里細微的叼啄輕柔甜蜜,可不多久就漸漸急_促粗魯起來,連帶著舌長驅直入,侵略性的蠶食掠奪。 胸腔的口氣被抽走,口腔里滿溢了一種淡薄的煙草味。 季姚睜開眼,盯著面前這個高大的黑影。 正小山一樣壓在自己身上。 掌心貼著身體游移,撫弄胸口的一粒凸起。 季姚蜷起腿。 身上人的動作一窒,停止了親吻。 做賊心虛一樣。 季姚從陶合身底下抽出一條腿,高高的架在他肩膀上,實際上也不是架,而是剛好抵在陶合的肩膀上,這就形成了一個很yin_蕩的姿勢,只要季姚側過身,就成了一個不錯的體位。 陶合的聲音帶著驚喜,“這么熱情?” 季姚盯著他,深吸口氣,腿上一用勁,就將身上的人直接從床上踹了下去。 陶合咚的摔在地上,發出一聲怪叫。 季姚坐起來,發現自己什么都沒穿,就在黑暗里找了半天衣服穿上。 陶合趴在地上呻吟,“….你干什么…” 季姚起身問他,“你干什么?” 陶合痛的爬不起來,臉糾成一團,不知道是因為疼痛還是因為憤怒,“我能干什么?我回我自己床上睡覺啊…你就那么睡中間,怎么拍也不醒,我還以為你...魂飛魄散了..這不想著給你渡口元氣..” “哦,這樣,”季姚有點抱歉,“謝謝..” 陶合試圖從地上站起來,“沒關系,你還要么,我再給你點兒?” “不用了?!奔疽ρ劭粗厣系暮谟霸絹碓礁?,扭動著,怪人一樣。 季姚有些不能理解,“你為什么忽然開始跳舞?” 陶合疼的嘴角都些哆嗦,一瘸一拐上前,“不是....我腳不行了…快開燈..” 季姚趕忙將燈打開。 陶合重重的坐在床上,撩起褲管。 腳踝有血腫現象,稍微淤紅。 陶合心下一沉,“完了完了,我腳斷了,我以后再也不能開車了,只能拄拐擠公交..” 季姚打量片刻,“你崴腳了,能走證明沒傷到骨頭?!?/br> 接著就轉身下樓。 陶合青著臉在后頭喊,“你上哪?家暴完了就不管我了么?” 季姚頭也不回,“我等會兒就上來?!?/br> 陶合疼的滿臉汗,生怕季姚就這么走了,掙扎著想跟著下去看看,結果一動腿腳就是鉆心的疼,無奈只得呆在床上。 季姚很快就上來了,手里還拿著一條熱氣騰騰的毛巾。 陶合有些意外,“這是干什么?” 季姚因為之前工作的原因,所以比較有處理輕傷的經驗,剛才下去找了一圈發現沒什么東西,就擰了一條熱毛巾上來,陶合的腳腕有點淤血,熱敷一下能活血化瘀。 季姚將毛巾裹在陶合的腳踝上,“如果明天早起起來還很疼,就要去醫院看看?!?/br> 陶合這才明白過來,盯著眼前這個人,“你對我真好..是不是喜歡上我了?” 季姚頭也不抬,“你有毛病吧?!?/br> 陶合也不生氣,笑嘻嘻的望著季姚,“行,有種,就是死活不認你老公是吧?你等著點的,等你有天認我了,你看我怎么弄你?!?/br> 季姚冷著臉繼續忙活,看也不看他一眼,“你是不是有妄想癥?” 陶合給他這么一問,很是意外,“???” 季姚抬眼,素白的臉上忽然流出點同情來,“我覺得你這個人腦子有點問題,你應該去找醫生看看?!?/br> 陶合氣囊囊的翻到后半夜才睡著。 季姚因為之前被他弄醒的緣故,在黑暗里呆了很久也沒睡著,直到天亮了才有些迷糊。 季姚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睡過去的。 恍惚中好像有人給自己蓋被子,然后親吻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