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4 章
識閉眼,平放的兩只手死死絞著床單。 紀寧鈞卻只是淺嘗輒止,聲音如夢似幻:“不難聞,很甜很好吃?!?/br> 喂喂,好吃你就多吃點,你啄這么一小下就躺下去是怎么一回事?柏溪睜眼看著紀寧鈞躺下來,明明有滿肚子的話卻說不出來。 幾秒鐘后,紀寧鈞又起來過一次。 柏溪原本以為這家伙終于開竅,記起來夫妻久別后的固定主題了,沒想到他只是把夜燈關了,再重新躺回了他的半邊。 柏溪:“……” 夜里起了一點風,刮得院子里的大樹葉片碰出簌簌的響聲。他們這間臥室只在二樓,離得分外近,所以聲音也分外大。 這棟位于黃金地段的豪華別墅是結婚時紀寧鈞爸爸送給他們的禮物,為了表示對這段婚姻的認可,別墅直接登記在柏溪名下。 既然是柏溪物產,裝修時完全依照了她的喜好。 柏溪特別懷念兒時家門口的那幾棵梧桐,盡管園藝師婉轉表達了梧桐并不十分理想的意思,當時的她還是執意往門前豎了兩棵。 現在看來,當時的決定確實是個錯誤,這種高大的落葉喬木根本不適合這個家,就像這個婚姻也根本不適合他們倆一樣。 柏溪透著外面的一點月色看到紀寧鈞模糊的輪廓,她現在根本氣得要死,他卻鼻息平緩,一點心事都沒有地躺著。 柏溪默默在心底念了三遍這老公是“自己找的”、“自己找的”、“自己找的”,憤懣不平地翻了個身。還能怎么辦啊,她也睡吧! 剛剛閉眼,她后知后覺地發現——剛剛翻身的動靜是不是太大、太不淑女了? 紀寧鈞明顯是被吵到了,在她背后也翻了個身。柏溪耳后很快一熱,他半邊身子又壓過來,聲音黏著她開始發紅的耳朵。 “是不是睡不著???”紀寧鈞聲音忽近忽遠,臉上帶著淡淡促狹笑意。他將一只手伸到她肚子上,動作利索地接連接了幾顆扣子:“我也是?!?/br> 紀寧鈞向來冷情,柏溪頭一次見他,便是他拒絕?;ㄇ髳鄣囊荒?。 校園里最常見的香樟樹下,他一張過分白的臉被陽光照得幾乎發透。明明是暑氣bi人的酷夏,他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淡淡看人的時候,卻總有一種說不出的涼意。 及至到了商場,這份冷中更添一份凌厲,再親近也有一份疏離感。 想想也實在是情有可原,他初出茅廬便被委以重任,如果不刻意培養自身成熟穩重的氣場,怎么可能壓得住手底下那幫對他頗有微詞的元老。 他辦公室里最顯眼一處,便是他親手寫的十個行楷大字:用霹靂手段,顯菩薩心腸。 曾讓曾國藩熱淚盈眶的一對壽聯,用在紀寧鈞身上也剛剛好。外界送他綽號“怒目金剛”,是因為他有初生牛犢之孤勇,向來以惡制惡,從不掩一身鋒芒。 紀寧鈞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他從小便只做第一名,旁人能做到的事,他不僅要做到,還要做到最好。他認定下的目標,再多反對雖千萬人吾往矣。 進入公司不過短短數月,便以雷霆之勢肅清異己。如此地震,幾乎所有人都說他會嘗到苦頭,然而公司不僅安然無恙,市值還節節攀升。 集團重組上市當天的敲鐘儀式,他手持鼓槌靜默站立只是尋常,身后卻是一整個城市的俯仰追望,自此無人能出其右。 他仍不滿。生意場上,已婚男士的信譽度總是比未婚男士要高得多,他便立刻找了離他最近的柏溪匆匆領證。 柏溪每每都覺得好奇,明明是這么一個面冷心冷的人,怎么一到了床上就完全變了樣。 柏溪尚算青澀的那一年,愛極了他在這件事上最初的體貼和溫柔,后來食髓知味,新手成了老司機,巴不得他立刻跳過前奏直接化身野獸。 好像只有這種時候才能真正感覺被需要,感覺到兩個孤獨的靈魂也有顫抖jiāo匯的一瞬。 不過這樣激烈的運動也往往會有后遺癥。 后一天早上,柏溪渾身上下像是被轎車碾過,她緩了好一會兒才坐起來,抓過手機一看,居然早上十點了? 夜里忽然開竅的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