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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淵搖頭:“我不是等到你了嗎?” 說完這話,大概是明白自己不能逼得太緊,靳淵還是沒有強迫要謝虞舟恢復記憶之后就立即與他回去,他稍微頓了片刻,接著還是說道:“你好好休息,我過幾天再來找你?!?/br> 謝虞舟輕輕“嗯”了聲,接著又想起了什么,說道:“對了,把你之前安排在這家店的眼線給叫回去,不用盯著我,我保證這段時間不會離開,就算是離開,我也絕對會先通知你?!?/br> 如果是失憶時候的謝虞舟,肯定不會說出這樣的話,畢竟那時候的他雖然已經發現了靳淵的手腳,但卻實在不能夠斷定他究竟是什么樣的人。但現在不同,以前的靳淵算得上是從18歲開始讓謝虞舟看著長大的,謝虞舟知道用什么樣的方式跟這家伙交流是最有效的方式,也能很容易地就判斷出他究竟在想什么。 果然,在聽到謝虞舟說出這話之后,靳淵當即點頭道:“好?!?/br> 他說完這話后轉身離開,然而謝虞舟卻再度叫住了他:“還有?!?/br> 靳淵再次回頭,雖然這么形容有點不對勁,但謝虞舟看著他那雙隱含著期待的眼睛,最先想到的就是靳淵那頭精神體大白狼。 謝虞舟還記得他以前貪圖大白狼軟乎乎的身體和暖和得像是張大毯子的皮毛,所以經常會在看星網電視的時候讓靳淵把大白狼召出來,自己枕在白狼的身體上看電視。 他很喜歡枕著暖和的大白狼,而白狼也很喜歡把肚子借給謝虞舟枕著,在謝虞舟看電視的時候,他還會親昵地用腦袋蹭他,那時候白狼的眼神,跟現在靳淵看謝虞舟的眼神幾乎完全相同。 謝虞舟想到那些往事,不禁覺得好笑,語氣也軟了下來:“還有,你要是想來隨時都可以,我說我們的關系已經不是伴侶了,但也沒說不是朋友?!?/br> 靳淵眼神微有變化:“虞舟……” 他話還沒有說完,謝虞舟已經擺擺手進了自己的房間,靳淵只能收回視線,懷揣著許多說不清的情緒回到了作為他們臨時駐扎場所的教堂之中。 · 教堂里,因為提前收到靳淵命令的關系,齊浩和商暉已經分工忙碌多時,現在見到喬裝過后的靳淵推開教堂大門步入其中,正在查看著終端訊息的商暉立刻站起身來,向靳淵行禮道:“首領?!?/br> 靳淵摘下臉上的生物面具,冷淡的面容再次出現在人前,明明是沒有任何情緒的目光,但落在商暉的身上,卻還是讓他忍不住覺得像是被什么冰冷的東西給扎了下心臟。 他定了定神,沒敢耽誤時間,迅速向靳淵匯報道:“就像是首領離開之前提醒我們的,最近聯邦又發生了幾起事故,都是和哨兵精神力失控有關的,頻率明顯比以前要高了很多,而且造成的影響也大了很多,甚至于還有連十來名向導都沒有辦法壓制的情況?!?/br> 這些大概都沒有超過靳淵的預期,他點頭沒有多說,商暉卻忍不住詢問:“首領,您為什么會知道要發生這種事情?” 他的話才剛問出口,靳淵就向他瞥了過來,不過只是短暫地一眼,就讓商暉情不自禁低下了頭。 “聯邦什么時候太平過?”靳淵說道,“不過是某些東西終 于要浮出水面了而已?!?/br> 他說著這話,短靴踏過地面發出空靈的腳步聲響,人已經擦著商暉走過,向著教堂深處走去。 而商暉有些詫異地回頭看向靳淵的背影,驚訝于這次靳淵竟然看似心情不錯回應了他的問題。他正不知道是不是該再問,就在這時候靳淵已經背著身再次出聲道:“通知齊浩,再查點事情,調出當初和謝虞舟有關的資料,全聯邦尋找和他有相同相貌的人?!?/br> 謝虞舟說出這句話,商暉終于愣住了:“謝、謝虞舟?” 他毫無意識地說出了這三個字,等到回過神來,才發覺自己是說出了不該說的禁語,平常靳淵只要聽到這三個字臉色就會立刻不對,不管是誰都不敢在他的面前直呼這個名字,然而現在他卻…… 就在商暉懊惱之際,靳淵卻情緒毫無變化,繼續說道:“消息傳下去就對了,如果有消息立刻通知我?!?/br> 雖然不明白這個名字怎么突然之間解了禁,靳淵好像沒有要計較的意思,但不管怎么說算是撿回了條命,商暉松了口氣,連忙就著這話點頭答應下來。 商暉不敢耽誤立刻把消息通過終端發送了出去,本以為終于是辦完了靳淵交代的事情,但靳淵卻沒有立刻回到自己的房間,而是若有所思地站在原地,突然向商暉問道:“如果說……” 根本不需要靳淵讓自己回神,只是稍微怔了怔,商暉立刻就站直了身體,連忙應聲道:“首領您還有什么要吩咐的?” 靳淵蹙眉道:“如果說,有人拒絕和你成為伴侶,但卻對你依然很好,并且還告訴你他只說不能和你成為伴侶,卻沒有說過不能和你成為朋友?!?/br> 商暉腦袋有點轉不過來:“什么?” 他以為靳淵會向自己說起什么重要的吩咐,然而聽了許久,他才發現這好像更像是關于人際關系的咨詢。 問題在于靳淵不懂的事情,商暉同樣也不懂,他從頭到尾只會遵照命令行事,這種事情自然完全不擅長。 靳淵接著問道:“如果他這么說,你認為他是什么意思?” 商暉自己琢磨了會兒,試探著說道:“因為他不想當你伴侶,只想跟你交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