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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鳥搖搖晃晃爬起來,夸獎般用翅膀拍了拍身下的白狼,白狼于是得意又興奮地搖起了尾巴。 謝虞舟:“……” 沒眼看了。 他從小鳥和白狼的面前取走那根尾羽,想了想干脆抬起手在森林的中央捏了顆樹,這棵樹樹葉的顏色就像是這根尾羽的顏色,謝虞舟把尾羽掛在樹上纏繞在樹干上,又將許多星光和燈光點綴在其中,頓時使這棵樹變得像是聯邦節日樹般熱鬧。 做完這些布置之后,謝虞舟后退幾步認真打量起來,最終滿意地笑著點了點頭。 每個人的精神空間都跟自己的精神狀態有關,就算是謝虞舟現在替靳淵重新布置了精神空間,但隨著時間過去,在靳淵的精神意志下,這里的景色依舊會慢慢枯竭,最后變成他最開始時候的模樣。 除非謝虞舟能夠徹底改變他的精神狀態,否則他很難發生真正的改變。 但就算是這樣,這也足夠讓靳淵維持一段時間的清醒了。 大不了過段時間再來“復診”,再替他調理下好了。 謝虞舟弄得差不多了之后,終于從靳淵的精神空間里面退了出去,不過他當然也沒有忘記,在退出去之后,他利用對方恍惚的時間替他做了個精神暗示。 令他暫時忘記剛才發生的事情的精神暗示。 就像是之前來替靳淵治療的向導們都忘記了他們治療過程中發生的事情那樣,只要精神力占據了上風,那他就能夠利用這點給對方動點小小的手段。不過這點手段能夠維持的時間并不算長,而且作用力也不算太大,畢竟他現在能力有限,而靳淵也絕對不弱,如果施展得太過,很可能會引起靳淵力量的反噬。 當然謝虞舟也算是因為對方松懈才占據了點優勢,畢竟現在的靳淵已經是個黑暗哨兵,他如果不是黑暗哨兵,他就算是再能夠忍耐,也不可能會在精神鏈接斷裂的情況下活上這么長時間。而身為黑暗哨兵的靳淵,他在對抗向導的控制力上比其他任何哨兵都要強。 替靳淵暫時抹除了剛才那短暫的記憶,謝虞舟在懺悔室中站起身來,趁著靳淵還未恢復,迅速出了房間。 齊浩和商暉早就已經等在外面了,大概是已經習慣了以失敗和搶救為結果,所以在聽到開門聲音的剎那,兩人就已經迅速站了起來,齊浩回頭去吩咐手下整理現場,而商暉則作勢撩起袖子就要去搶救向導,然而等看清楚走出房間的那道身影,他們才驟然間反應過來,忍不住立在原地對著謝虞舟喃喃說道:“你怎么出來了?” 謝虞舟猜想他們要說的應該是“為什么出來的是你”,不過這也沒什么區別,他輕松地笑著說道:“治療完成了,我當然就出來了?!?/br> 他這么說著,注意到兩個人不敢置信的眼神,于是向身后的房間偏了偏頭:“不信你們自己進去看看?!?/br> 齊浩和商暉在這里等了這么多天了,也沒見到有哪個向導在治療過后是站著出來的,當然就算是在過去的好幾年里,每年讓聯邦的醫生向導替靳淵治療的時候,也每次都是雞飛狗跳的。 他們實在是不太敢相信,今天這個長著大胡子的奇怪向導,竟然真的能夠解決困擾靳淵也困擾了他們好多年的問題。 兩者在相互對望了一眼之后,由齊浩留在這里守著謝虞舟,而商暉則轉身進去查看起靳淵的狀況。 謝虞舟知道靳淵沒那么快清醒,他剛才順便催眠了下對方,好讓他好好睡下休養精神,所以倒也不怕靳淵醒來。 他站在這里半點也不心虛地等待著,沒過多久,商暉就從后邊的房間里再次走了出來,他幾乎是在走出來的當下立刻就帶著奇怪的表情向齊浩點頭說道:“首領現在睡著,看樣子真的已經平靜下來了?!?/br> 齊浩臉色頓時也變化了起來,他倏地回頭看向謝虞舟,喃喃地問道:“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謝虞舟搖頭笑著說道:“這種事情當然要保密,讓你們知道了我以后還怎么掙錢呢?” 他沒有忘記自己來這趟的另一個目的,上次他被商暉齊浩他們帶去給受傷的士兵治療精神體,結果他忙活半天治好了人,還沒有來得及拿到錢就被人給關了起來,幾百萬的診金就這么泡了湯。這件事情他到現在還記掛著,這次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們再賴賬了。 謝虞舟接著主動說道:“他的狀況你們應該很清楚,他要想徹底地好起來,只有兩種辦法?!?/br> 齊浩和商暉盯著他看,到現在他們已經不再把謝虞舟當成普通人,畢竟不是誰都能夠對付得了犯病時候的靳淵。 齊浩問道:“什么辦法?” 謝虞舟伸出兩根修長的手指:“第一個辦法,他自己去把手術做了,把精神鏈接給抹掉,萬事大吉什么麻煩就都沒有了,他不用痛苦你們也不用擔心?!?/br> 齊浩直接略過了這個辦法,畢竟靳淵要是肯答應抹除精神鏈接,他們也不用折騰這么多年了。 他們期待著謝虞舟說第二個辦法。 謝虞舟接著說道:“還有就是,他的向導死而復生,恢復以前的身體和力量,重新和他進行標記,恢復以前的精神鏈接?!?/br> 齊浩和商暉面面相覷,都忍不住懷疑這人是故意說這些話來糊弄他們的,要等已經死去的人復活,那還不如等靳淵想通比較有盼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