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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雄還沒從“靳淵就在這里”這樣的震撼消息里回過神,現在聽到謝虞舟問出這個問題,他腦子木木的,幾乎是憑著本能開口回答:“大部分哨兵都在這座城市的南邊,也就是我們這方,大概有兩三千人?!?/br> 謝虞舟又說:“我們診所和上個向導在的時候相比怎么樣?” 鄒雄稍微醒過了點神:“當然熱鬧多了,以前那個向導每天就看兩三個,有時候還治不了病,現在老大你來了才幾天的時間,我們這的哨兵都排成隊過來了,好多哨兵從來沒享受過這么舒服的精神治療!” 謝虞舟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那你把這里的事情傳出去?!?/br> 鄒雄對此有點驚訝:“現在每天都已經有上百人了,要是再有更多哨兵過來,會不會忙不過來……” 謝虞舟懶得跟他解釋:“你傳出去就對了,最好傳得越離譜越好,想怎么說就怎么說?!?/br> 鄒雄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我、我知道了?!?/br> 謝虞舟吩咐完這件事情,這才回頭繼續用電腦又查了點不痛不癢的消息,他查不到跟“謝虞舟”三個字有關的東西,就只能看看花邊新聞,順手還玩了會兒風靡聯邦的“斗星主”卡牌小游戲。 謝虞舟心里清楚,如果說靳淵所率領的隊伍真的出了事迫降到這顆星球,那么就算靳淵強大到不會在這種爭斗中受傷,他手底下的哨兵們也必然會有人受傷,就算他們隨行應該也有向導,但在這種狀況下那些向導是救不過來的,他們肯定會需要更好的醫療。 在這種偏遠星球,如果只是普通的醫療靳淵可能根本就看不上,但如果這里的哨兵診所非常有名,那么或許他們很快就能找上來。 所以在讓鄒雄把消息散播出去之后,謝虞舟就開始了等待的日子,他猜測自己等待的時間應該不會花上太久。而正像是他所想的,大概四五天以后,午后其他哨兵都還在排隊等待著精神疏導或是治療,而謝虞舟剛安撫了某只躁動的松鼠精神體,正準備開口讓下個病人進來,就看到兩個全身裹在厚實斗篷里的哨兵沉默地走了進來。 謝虞舟猜到這兩個家伙應該就是他要等的人,不過他卻沒有表現出來,只是假裝困惑地看著他們:“如果是來看病,你們需要排隊,如果是來找事,或許你可以問問其他人答不答應?!?/br> 這些天也不是沒有來找事的哨兵,不過因為謝虞舟的治療實在是效果太好,治療過的哨兵都覺得舒適,所以只要有人找事,其他哨兵們幾乎立刻就會沖上來維護。 所以時間長了也就沒人敢再在這里動手了。 面前兩名穿著黑色斗篷的高大哨兵沒有立即開口,他們身上肅殺的氣場讓小小的診所里面氣氛顯得有些壓抑,就連旁邊充當著“臨時護士”的鄒雄都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喂,你們兩個……”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那兩名哨兵就出了聲,不過他們是對著謝虞舟說的。 他們的視線在謝虞舟的身上掃了幾圈,最后其中一個哨兵深吸了口氣,用有點復雜的語氣向謝虞舟問道:“你就是……他們說的‘雖然只有D級但是人好耐心又溫柔能夠替任何人做精神疏導讓無數哨兵惦記無數精神體神魂顛倒的神仙向導’?” 謝虞舟準備好的“我是”兩個字隨著這段話被吞回了肚子里,他被對方長串的定義給砸了過來,短暫怔了下才終于回過頭來,向身邊的鄒雄遞去視線。 鄒雄眼神有些閃躲,表情也有些委屈,稍微別過了頭。 謝虞舟之前是讓鄒雄去散播傳言,讓他把自己的治療能力往夸張了說,但他實在沒有想到,他對“夸張”兩個字還是稍遜了點想象力。 謝虞舟迅速否定道:“我不是?!?/br> 不過兩名穿著斗篷的哨兵已經確定了自己的判斷:“這座診所除了你也沒有其他向導?!?/br> 他們這么說著,其中站在左邊的那名哨兵立刻就轉身開始驅逐這時候還在診所里的其他人,鄒雄臉色變了變,連忙上前拉住那家伙:“你這家伙要干什么?” 右邊那名哨兵緩緩揭開了自己的斗篷兜帽,露出一顆剃得極短的寸頭,語氣冷靜地說道:“抱歉打擾你們了,不過我們首領有些事情需要找這位向導先生解決,很多事情我們沒有辦法透露,所以希望你們無關的其他人能夠暫時離開這里?!?/br> 鄒雄當然不肯答應:“你們讓我們走我們就走?外面還有這么多排隊的呢!你問問他們答不答應?” “鄒雄?!本驮跊_突將起的時候,謝虞舟主動叫住了鄒雄,搖頭說道:“聽他們的,今天我還有其他事情,讓外面排隊的先離開?!?/br> 鄒雄本來還有話要說,但是接觸到謝虞舟的視線,他突然間想到了某種可能,于是他頓時說不出話來,只能瞪大眼睛看著正立在診所里的兩名黑衣斗篷哨兵,過了好幾秒他才終于狼狽地反應過來,迅速轉身出了診所:“那、那我就先離開了?!?/br> 他離開的時候順帶捎上了旁邊剛進行完精神梳理,舒服得幾乎要睡著過去的某個哨兵,沒等他和他的精神體回神,就一手一個把他們拎了出去。 出門關門的動作行云流水,沒多久外面就傳來哄鬧的聲音,接著哨兵們各自散去了。 緊閉門窗的診所里面此刻只剩下謝虞舟和兩名哨兵,而也直到外面的聲音散去之后,那兩名穿斗篷的哨兵才相互對視了眼,接著從斗篷下面掏出某件東西,遞到謝虞舟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