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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很難把示弱兩個字和沈微瀾聯系在一起。 話說回來。 發現了夢境的特殊,阮惜靈把秘密埋藏在心底,待在沈微瀾身邊,不遺余力幫助他活下去。 她是真的做夢,可以不吃不喝,但沈微瀾不行。 如果沈微瀾在夢里出了意外,也不確定現實的他會怎么樣。 承受了阮惜靈的幫助,沈微瀾也想回報她。 貧民窟物資匱乏,沈微瀾有次淘到了一顆巧克力,帶回去想要送給阮惜靈。剛回到住處,他發現房間被小偷入侵,爭執中,他的衣服被小刀劃破幾道口子,珍而重之保存在口袋里的巧克力掉落在地。 貧民窟的巧克力沒有什么精美包裝,僅僅被一層干凈塑料紙纏裹著,巧克力掉落時,外層的塑料紙也散開,巧克力的一面沾上了灰塵。 當時沈微瀾也是用一樣的神態,說一樣的話。 他眼神遺憾:“抱歉,看來是不能吃了?!?/br> 沈微瀾講得輕描淡寫,仿佛這不是他攢下積蓄,冒著危險在貧民窟轉了幾天,好不容易從別人那里收購來的。 阮惜靈彎下腰,在他的目光中撿起巧克力,擦掉表面的灰塵咬了一口:“很甜?!?/br> 沈微瀾讓情景重現,是想試探她? 當初,沈微瀾在陌生環境適應得很快,他腦子好用,總能找到途徑讓生活變好。幫助沈微瀾站穩腳跟,眼見他生活無憂,阮惜靈本想告別他,去其他地方轉轉,順便讓自己順理成章消失,結果阮惜靈走不了了。 還是因為沈微瀾。 思緒從回憶里抽離,阮惜靈依舊不打算和沈微瀾相認。 但她實在不是浪費食物的人:“拆掉包裝還能吃?!?/br> “說的是,我來吧?!鄙蛭憮炱鹎煽肆?,慢條斯理剝掉外層錫紙放入口中,笑得好看,“很甜?!?/br> 他踉蹌了一小步,扶住儀式桌。 阮惜靈說:“你站的太久了?!?/br> 沈微瀾在病床躺了兩年多,若非沈家不計一切砸錢,給他最好的治療,沈微瀾蘇醒到現在估計還坐著輪椅,哪能像這樣能站能走。 沈微瀾垂下眼:“不好意思,能帶我到那邊坐下嗎?” 阮惜靈問:“你出門沒有人陪?” 沈微瀾:“本來只是出來辦點小事,很快回去?!?/br> 阮惜靈一眼看穿他的套路,面無表情道:“你的車在外面吧,我讓司機過來送你回去?” “不急?!鄙蛭懳⒉豢刹榈匦α诵?,“我讓他幫忙辦事去了,他等會兒才能回來?!?/br> 阮惜靈:……挺滴水不漏。 她看向小舒:“我一個撐不住他,你來幫把手?” 小舒八卦的眼神頓時轉為驚恐,連忙搖著頭后退一步。 沈微瀾一言不發,任由阮惜靈決定,給人的感覺竟然有點乖巧。他不著痕跡看了眼依舊瘦削的手臂,沒有說自己現在其實不重。 稍微示弱就罷了,他不想顯得自己太弱不禁風。 而且話已經說得足夠,給她添麻煩也不好。 阮惜靈道:“導演?!?/br> “來了?!眲倧慕烫猛饷娲碉L回來,不知道這邊發生了什么的導演樂顛顛跑過來,“沈先生,我帶你去椅子那邊吧?” 垂頭的沈微瀾看不清表情,低聲道:“麻煩了?!?/br> 導演:“不麻煩,不麻煩?!?/br> 說起來,阮惜靈和沈微瀾站在一起,看起來還莫名挺有感覺的,要不是跟孟意遠簽了合同,他都想換沈微瀾跟阮惜靈搭檔拍攝了。 不過,就算他有心,沈微瀾也不一定樂意??? 沈微瀾走后,阮惜靈也下了臺階,去找孟意遠。 孟意遠沒好氣問:“你是來看我笑話的?” 阮惜靈笑盈盈承認了:“對啊?!?/br> 孟意遠:“你!” 阮惜靈故作驚訝:“你耽誤了我的時間,不會還要反過來生我的氣吧?” 孟意遠自知理虧,臉上火辣辣的,緊緊抿住唇,氣哼哼不說話。 阮惜靈怡然自得站著,欣賞教堂內部結構,見她一時半會兒沒有離開的意思,孟意遠不由感到心浮氣躁,忍不住開口:“你怎么不走?” 阮惜靈回過頭看他:“你跟我搭戲出了問題,不打算磨合一下,還要趕我走?” 孟意遠感覺她說的有道理,于是重新沉默下去。 不遠處的助理再度扶額。 阮惜靈總是笑臉迎人,但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傻白甜。 相反你才是??! 你怎么可能是人家的對手喲。 孟意遠沉思著不說話,周身的浮躁感逐漸減少。 過了一會兒,導演大聲道:“休息快結束了,所有人準備準備!” 阮惜靈抬了下手:“好啦,我該走了?!?/br> 孟意遠欲言又止,最終硬邦邦吐出一句:“等著看吧,我不會再拖后腿?!?/br> 阮惜靈打量他,孟意遠比沈微瀾的年齡更大,有時給人的感覺卻像個長不大的孩子。 她沒送上鼓勵或者祝福,而是說:“希望如此吧?!?/br> 知道阮惜靈是激將,等她走開后,孟意遠的助理湊過來,小心翼翼問自家藝人:“意遠,沒生氣吧?” “沒有?!泵弦膺h意外的冷靜。 他想通了,當務之急是眼前的工作,其他一切可以靠后站。 阮惜靈是有實力的,跟他的固有印象不太相符,被阮惜靈帶著走一次也沒什么,目前先什么都不想,具體問題等拍攝結束再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