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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要轉身,便聽見了門外有動靜傳來。 “客官,今日已經打烊……” 別亦嵐的腳步頓住。 門口站著位撐傘的公子,白衣勝雪,眉目如畫,鳳目含情,淚痣懸在眼尾,清冷又禁欲,星星點點的雪落在了他的肩膀,卻眷戀著不肯離去。 “阿嵐,我回來了?!?/br> “桂花酒還在嗎?” 這是她苦等的心上人,他和初雪一起來了。 別亦嵐鼻尖發酸,沒有抑制住,跑過去抱住了他。 松間雪后廚,別亦嵐將做好的菜一一裝進了食盒,這才交給阿瑤,摸了摸她的腦袋:“阿瑤,回去的時候走慢點,別摔了?!?/br> 阿瑤正咬著個雞腿,嘴里含糊不清地答應著,拎著食盒撐著傘往家里走。 別亦嵐擦了擦手,端著剛熱好的桂花酒出去。 魏瑾淮的眼神一直黏在她的身上,弄得她耳尖發燙,她躲了躲眼神,將酒遞給他:“喏,你要的酒?!?/br> 魏瑾淮但笑不語,默默接過酒,給兩人斟滿,一杯飲盡,口感醇厚,燒得人胸腔發熱,嘴里卻還留著淡淡的桂花香。 他笑了笑:“確實是好酒?!?/br> 別亦嵐抿了一口,不小心燒紅了臉,這下酒也喝了,話匣子也打開了,她委委屈屈地紅了眼:“為什么這一個月沒有消息?” 提及此事,魏瑾淮表情微變,但很快便掩蓋下去:“京中繁事頗多,我想著快回來了,便沒再繼續寫信?!?/br> 別亦嵐看了他半晌,似是不信,但很快她便釋然:“算了,回來便好?!?/br> 魏瑾淮笑了笑。 上一世,他死之前才認清那個碩大的魏府只不過把他當棋子,利用他去獲取朝中的話語權,如今,他又何必去趟那趟渾水呢? 回京的五個月,他日夜都在籌謀如何與魏家劃清界限,于是他放棄了殿前應試的機會,又在暗潮涌動的魏府被牽制了三個月,如今,才得以脫身。 權勢,金錢,他上一世便已擁有過,早就看得透徹了。 現在,他已經明白了什么于他而言才是更為重要的。 他卸下佩劍,交于別亦嵐,眼里的愛意不曾遮掩:“我思來想去,沒有旁的東西能夠配得上這壇桂花酒,這把云棲劍,自我幼時便伴我左右,我想把它贈予你?!?/br> “阿嵐,能不能用這把劍,換以后每一個小年夜的桂花酒?” 別亦嵐終是笑開了眼,可眼里卻閃著淚光,她站了起來,撫平了衣裳,鄭重地做了個揖:“那可要請魏公子多多指教了?!?/br> 魏瑾淮也站起來,學著她作了個揖,語氣溫柔:“不敢,日后還要仰仗別老板?!?/br> 話音一落,兩個人都笑瞇了眼。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