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桐兩只手拉著書包帶子，低頭磨著腳尖，訥訥道，“沒有?！?/br>
    就是有點害羞。

    *

    冬去了春又來，胡月冉走后，桐桐的高二和高三過得很平靜，緊鑼密鼓地到了高考。

    桐桐的目標很高，考到果果所在的青華。

    家里人擔心她壓力太大，跟她說高考雖然很重要，但不會完全決定人生，霸上村的人都會在她后面保護她。

    霸森放下報紙，反而說，“好好復習，好好考?！?/br>
    他不贊成所有人都會永遠在她身邊的觀點，最開始，所有人都是想離開這個世界的。

    “嗯，放心吧?！蓖┩┏赃^夜宵，就去樓上做習題，保持手感。

    小女孩有心事，不太愿意和他們說了，放在心里，壓力越來越大。每天到后半夜才睡，做夢都是自己高考失利。不知是不是臨考的原因，精神仍然抖擻。

    霸森半夜回家，一打開門，看到站在門邊的桐桐，嚇了一跳。

    門忽然被打開，桐桐驚醒，她知道自己又夢游了。

    “大哥，”兩只小手拉上霸森腰間的襯衫，眼里淚光瑩瑩，“我怕我考不好?！?/br>
    她害怕大哥又說讓她“好好考”之類的話。

    霸森指腹擦去她的眼淚，輕聲道，“哭什么?！?/br>
    他最近工作忙，拓展海外市場，忽略了家里的事情，哪知道小姑娘最近壓力這么大。

    桐桐哽咽著，“霸上村人太優秀了，果果去年還是全市狀元。叔叔嬸嬸和哥哥都給我補課，我擔心我考砸了，給霸上村丟臉?！?/br>
    “我給你壓力太大，考不好也沒關心。盡自己所能?！?/br>
    桐桐兩年沒哭過了，額頭抵著霸森的胸膛，哭得兩個肩膀發抖。

    霸森的大手落到她后腦上，小姑娘發絲柔軟，脖頸的皮膚細膩白皙，也長高了不少。

    好像是第一次，他意識到他的姑娘長大了。

    桐桐直起身，兩只眼睛通紅，抬頭看他，他猜她最近也沒好好睡覺。

    他白襯衫胸前濕漉漉的，還有一些可疑的黏膩透明液體。

    “哭夠了？”

    桐桐現在腦子不太清醒，“大哥，我想睡覺?！?/br>
    霸森陪著她到床邊，桐桐拉著他的手，“大哥能不能睡我旁邊?！?/br>
    怕他不愿意，縮著腦袋，弱弱地說，“我不是大姑娘，我是小姑娘，就這一次?！?/br>
    桐桐搖他的手。

    霸森嘆氣，坐在她床邊，妥協道，“我看著你睡?！?/br>
    桐桐閉上眼睛，一分鐘后猛地睜開眼睛，見他還在，放心地閉上眼睛，迷迷糊糊睡去。

    霸森處理了一會公務后，竟在她床尾睡著了。

    后半夜，桐桐掉了個頭，鉆到他懷里。

    次日一早，霸森小心把人給剝開。

    出門，正好碰到了來叫桐桐吃飯的小王子。

    小王子掐著時間，七點叫桐桐起床，看到明顯剛睡醒的霸森，瞳孔震驚！

    怎么回事，霸上村最后一個男人也保不住了，也臟了？

    霸森眉頭微蹙，“桐桐昨晚夢游，我陪她一會?！?/br>
    小王子有些生氣，“你最好是?！?/br>
    口口聲聲讓他們控制住喜歡的是霸森，現在睡到桐桐房里的也是霸森。

    霸森懶得爭辯，說完他就走開，其實他不用解釋，光明磊落，為什么要解釋？他自己也想不明白。

    小王子開門到了桐桐房間里，桐桐的睡衣穿得好好的，他才去捏桐桐的鼻子，叫她起床。

    *

    高三后期頻繁地模擬考，桐桐幾乎每次都是全校前三。市聯考時，每次都拼不過一中的林決和胡月冉。

    沈晶對她寄予厚望，全校同學亦然。

    送她高考這一天，霸上村看起來十分平靜，其實，每一個人的心里都是緊張的。

    小王子早餐都只喝了半碗粥，他最近都瘦了5斤。

    既緊張，又激動。

    這一年十月，桐桐已經滿了18歲了，高考結束后，就可以，就可以談戀愛了。

    對一個人的喜歡是怎么也藏不住的。

    霸橙陽知道了，桐桐爸媽也知道了，桐桐爸媽他們都是開明的人，沒怎么為難他。喜歡一個人怎么控制得住呢。

    只有霸橙陽“揍”了他幾拳。

    小王子甘之如飴，他現在光明正大了。

    不像霸無棱，還在搞地下“暗戀”，而且大家還不承認他動了感情，桐桐爸媽也不知道霸無棱的臟心思，霸無棱這兩年憋屈極了。

    送桐桐高考這一天，小王子和桐桐爸媽，霸橙陽一起去送的。

    霸森被趕走了，因為他聲望太高，這兩年一身氣勢，桐桐怕他。

    桐桐媽不能免俗，穿了旗開得勝的水粉旗袍。

    像無數個高考生的家庭，早上吃了面條和兩個小點的煎蛋。

    桐桐考試兩天，忽然發現，數理化生，都有壓中的題目！

    考完后，她問mama，是不是作弊了。

    女兒考完，桐桐媽一身輕松，“怎么是作弊，霸森為你開了一個押題辦公室，你叔叔嬸嬸，還有亦橋哥，分析了這幾年的高考趨勢，還有出題人的個性分析，壓中大題，都是意料之中?！?/br>
    除了物理的大題，桐桐不太會，其他壓中的題目，桐桐本來就會。

    高考結束的次日晚會，全班同學一起吃飯，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