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
最終,路竹一邊罵人一邊把榮宣倒拖著拖回了榮宣的臥室,是的,抓住褲腿的倒拖,還指望他公主抱嗎?別做夢了???,兩邊都是做夢。 用盡了全力,累出了一身大汗,路竹才把榮宣丟回了床上。 然后發現,榮宣的褲子還沒有系好。 “暴露狂!”路竹這么咒罵著,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更加暴露,裸了這么多天,他已經完全適應了。 給榮宣系褲子的時候遇到點麻煩,他雖然暈倒了,卻居然還在樹旗,路竹狠狠給了它幾腳,才把它踹回去,反正不疼的是吧?所以多踹幾腳也沒關系。 忙完了這一切,路竹也累得睜不開眼睛了,整個身體都像是被車壓過一樣,一天兩次的變身給他的身體造成了不小的負擔。 他甚至沒有心思去想今晚的遭遇,就迷迷糊糊地躺在床邊睡了過去,連自己是什么時候變回獸身的都不知道。 =========================================================== 作者有話要說:雖然沒有rou,但這樣滿意否? 好吧,再來個小番外,再霸王我,我真的會哭的,人家今天雙更呢。 小番外: 路小竹:主人主人,為什么我的腰那么細? 主人:因為只有這樣我才能一手就環住你的腰。 路小竹:主人主人,為什么我的腿那么長? 主人:因為只有這樣你才能把腿環在我的腰上。 路小竹:主人主人,為什么我的力氣那么??? 主人:因為只有這樣,在我欺負你的時候,你才沒法反抗。 主人:嗯?怎么不說話了? 路小竹:別吵,我在找繩子上吊。 第十九章 春夢,這對于每一個男人來說都不會陌生。 榮宣也不例外。 但春夢醒來后,發現自己懷里抱著一條狗。 這……任誰都會覺得陌生吧? 所以,睜開眼睛后,榮宣的表情變得微妙起來。他的頭很疼,這是宿醉以后的普遍反應,清醒之前,他還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遺憾,清醒后,任是他一貫神經強大,也不由覺得蛋疼。 他還沒有到這種程度吧?居然抱著一條狗也能做春夢。 而且,夢到的還是同名的路竹,他記憶中印象最深刻的少年時期的路竹。 是巧合,還是他最近壓力太大了? 然后,這條狗是怎么睡到他的床上來的? 看著枕頭邊上翻著肚皮呼呼大睡的小狗,榮宣覺得自己的頭更疼了,它的睡姿就像人一樣,兩只前爪擺在腦袋兩邊,后爪蹬得筆直,如果再蓋上一條小被子,也許有人會誤以為里面睡著一個嬰兒。 它的鼻端和眉心之間還是那樣湊在一起,看上去嚴肅得引人發笑,它似乎每天都有著想不完的傷心事,以至于苦大仇深成這樣,明明榮宣從來沒有虐待過它,應該沒有吧? 這個念頭只是在榮宣腦海里停留不到一秒就被丟到一邊,榮宣揉著額頭從床上坐了起來,他身上很難受,一身鄒巴巴的西裝讓他呼吸不順,然后,他還覺得蛋疼,是真的蛋疼。 他當然不會想到,昨天晚上某人對著他的要害踹了幾十腳,就算那威力小得驚人,但那畢竟是男人身上最柔軟的地方,幾十腳下來,又不是鐵打的,能不疼嗎?不過榮宣只以為是太久沒有紓解,才會引發的疼痛。 扯了扯歪掉的領子,榮宣從另一頭下了床,然后他的臉更黑了,他腳上還穿著襪子,而床邊并沒有室內拖鞋,至于他昨天穿的皮鞋,正被一左一右的甩在床的兩邊,對面雪白的墻壁上,有著一個漆黑的鞋印。 他這輩子就沒有干過比這更蠢的事情。好吧,也許有,比如喜歡上一個對他橫眉冷眼的男孩? 那真的是他這輩子干的最蠢的事,可偏偏,就算明知道對方不喜歡自己,還很討厭自己,他卻沒法不去喜歡他,就算現在也一樣,明知道再也沒可能了,但昨晚的夢境清晰的告訴他,時間并不能讓他忘懷,可惜,就算只是在夢里,那個人也沒給他好臉色。 榮宣有些記不清昨晚的夢了,只記得前半夜他似乎對夢里的人做了些什么,他吻了他,還做了些別的,就像他曾想過無數次的那樣,但似乎沒有做到最后?然后后半夜,夢卻完全反了過來,他不再任他為所欲為,而是在整個夢境里,他都沒有停止過罵他。 榮宣覺得現在自己耳邊都還縈繞著少年歡快的罵語,于是頭更疼了。 他也沒心思去管墻上的鞋印,就這么踩在地上,走進了浴室。他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右面的玻璃墻,然后皺起了眉,那正中央有一塊凹陷,玻璃像是被巨力碰撞過一樣,碎成了細小的棱晶,但因為被黏在墻上而沒有掉下來。地上還有著他昨天丟下的皮帶,這個他有印象,他記得昨天晚上他來過一趟浴室,然后回房間以后就做起了跟路竹有關的夢。 但看著那碎裂的玻璃墻,榮宣突然不確信昨天晚上的一切是否真的是夢境,總不至于他自己往墻上撞去吧?他神智有不清楚到這個程度嗎? 除非他昨晚上帶了人回來,那就更不可能了,他還不至于記不清自己是怎么回來的,他額頭的一角還有些疼,那是爬樓梯的時候撞到臺階弄傷的。 想不明白,榮宣最終也只能先丟掉一邊。 他花了一個小時把自己弄干凈。 等他出來以后,那條呼呼大睡的小狗也已經醒了過來,它又縮到了沙發底下,用防備又唾棄地眼神看著他。 榮宣沒有管它,甚至沒有去計較對方昨晚是怎么睡到他床上去的,他的心思被別的事情占據了,他換上了居家服,然后坐到了房間的小陽臺上,就像第一次帶路竹回家時的那樣,對著窗戶,吞云吐霧起來。 他沒有煙癮,他只有心煩到控制不住情緒的時候,才會抽煙。 抽死你!聞到那股熟悉的煙味后,確定榮宣沒有把昨天的事聯想到自己身上,路竹便從沙發底下鉆了出來。他煩惱地抓了抓腦門,然后又更煩惱地花了好幾分鐘把腦門上的毛扒開,好累,爪子都舉不動了。 他覺得自己倒霉透了,昨天晚上居然差一點就被一個男人給強了,還有比這更糟糕的事情嗎? 然后,他怎么會在榮宣的床上睡著的,現在都中午了,今天早上他有變身嗎?好像沒有吧,平常變身都會有一點感覺的,但是今天早上一點反應都沒有,不然他也不會一覺睡到中午。 路竹有點恐慌,動物發情期是有時間限制的,地球多數動物只在春天發情,是不是他的發情期已經結束了?他以后還能變成人嗎? 這些問題沒有人能告訴路竹,所以他越想越失落,雖然昨晚身體不受控制的經歷讓他覺得恐懼,但他更恐懼再也不能變成人類,他沒自己以為的那么灑脫,在沒有變身之前他對于自己能否變身其實并不抱太大希望,但這幾天切身的體會了再為人的感覺之后,他便無法忍受繼續當一只家犬,他想變成人,迫切的想。 聳拉起耳朵,路竹懨懨地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都怪榮宣那個蠢貨,昨天害他變了兩次身,結果把他的發情期弄沒了!路竹把腦袋里的所有東西都揪出來,試圖尋找繼續變身的方法,他突然想起這具身體原主的那些記憶,關于萌獸的說明,是專供上層人士消遣的產物,這個消遣,其實指的是床上運動吧?就跟地球的充氣娃娃一樣,是別人的玩物,路竹再蠢,也已經猜到,昨晚他會變身,是因為榮宣的關系,那么,榮宣到底做了什么,才讓他變身的? 路竹幾乎是本能的肯定,他能不能再次變身的關鍵,就在于榮宣昨天晚上做過的事。 是什么?喝酒?發酒瘋? 不對,是酒后亂性! 路竹覺得自己有如神助,因為舒適生活而僵化的大腦終于運轉了起來,那些想不明白的事情,突然在他腦袋里串聯了起來,以他玩的那些二次元養成游戲的經驗來判斷,他的發情期其實跟他一點關系的都沒有,發情期的關鍵在榮宣身上,只有這樣,才能解釋得通,為什么他每天早上都能變身兩個小時,以及昨天晚上的突然變身,因為只有榮宣有了生理反應,他才能變身。 今天早上沒變身的原因,大概是因為短時間內不能多次變身,就像如今,因為昨天變了兩次身,一直到現在,路竹都覺得自己全身酸痛難耐。 所以,只要讓榮宣有反應,他就能變身! 上帝關上了門,必然會留下一扇窗。 去你的窗!去你的萌獸! 萌獸的設定還能再蛋疼一點嗎?路竹咒罵起萌獸的發源地,到底是哪個傻缺星球弄的萌獸???有這么坑的么?有沒有人權??! 人權這個念頭一冒出來,路竹又想到了昨晚不受控制的經歷,那些感受也再次冒了出來,被另一個男人侵略的窒息感,那又痛又酥麻的啃咬,身體緊貼摩擦的灼熱,意亂情迷時的自我放縱,路竹糾結的發現,他居然記得那么清楚! 而且,最坑爹的是,他居然沒有覺得厭惡,如果不是身體被控制這點讓他神智清醒了過來,他知道,也許他會遵循男人的獸性跟榮宣做到最后。 路竹覺得自己完了,處男了這么多年,他已經饑渴到不管男女都可以了嗎?而且那個人還是榮宣,他最大的死對頭……他討厭了他那么多年,突然發現自己居然不討厭對方的親近,甚至被親吻的時候,還有一種放任到底的沖動。 路竹覺得自己需要冷靜冷靜,理清楚自己的思緒。 而且,榮宣的種種表現都說明,他的性向是男吧? 別說他真的暗戀自己! 信息量太大了,路竹的腦袋疼了起來,他不敢再想下去。不再胡思亂想,身上的感覺就突出了起來,那股子酒味還有另外一種奇怪的味道折磨著他的神經,上半身又疼又癢,不管了,先洗澡再說。 路竹沖進榮宣的房間,對著小陽臺上制造毒氣的榮宣“汪汪”叫了起來:給洗個澡吧。 榮宣看了他一眼,然后繼續抽煙。 路竹繼續叫:靠,嫖完了不給洗澡,禽獸不如! 也許是知道對方聽不懂,也沒有把他看做人類,路竹反倒沒有太多窘迫感。 榮宣沒理他,繼續抽煙。路竹也繼續叫,或者該說繼續罵。 比耐力,榮宣永遠勝不過路竹,終于,榮宣妥協了,他按了按發疼的額頭,把那只煩人的狗抓了上來,放到了膝蓋上。 路竹撐起身子,把腦袋湊到了榮宣的鼻子下面。榮宣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酒味,當即臉色變得奇怪起來,這一次,他總算猜中了一回路竹的心思:“想洗澡?” 路竹對他翻白眼,不是想洗澡,他會愿意理他?可惜他的眼睛太大了,怎么翻,都只有黑色眼珠,而不像人性時,白眼翻不停。 榮宣摸了摸他的腦袋,把他擰到了浴室給他洗了個澡。 洗完澡后,一人一獸的臉色都陰沉了起來,足以可見這個澡洗得并不愉快。 路竹想的是:要不是想洗澡,我會搭理你么,這個禽獸居然又摸了他的屁股,連狗都不放過,太無恥了! 榮宣想的是:路竹身上怎么那么多牙印,不會是他做夢的時候咬的吧?這種一嘴毛的錯覺…… 這樣真的沒關系嗎? 到底是誰不對勁了! ===========================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有妹子問,今天雙更否,我說不行,寵愛值不足,容我再吸收一些寵愛值,來日再戰。 哇咔咔,預感榮宣會悲劇,為了讓路小竹多多變人,請你盡情的…… 第二十章 路竹在榮宣家里過了這輩子最冷清的一個年。 雖然以往過年對路竹來說,并沒有什么特別意義,但就算是在不受歡迎的嬸嬸家,到了年夜這天,那個對他百般找麻煩的堂弟,也會良心發現,叫上他一起去玩爆竹。 雖然那后果有些慘烈,路竹被嬸嬸狠抽了一頓,原因是帶堂弟去公廁炸大便,這不坑爹么,明明是堂弟帶他去的。 所以路竹不喜歡過年,每年都被堂弟拖去炸大便,聽到過年的第一聯想,就是那牛氣哄哄的臭味,也不知道堂弟是哪根筋不對,對這項活動情有獨鐘,十幾年都深情不悔,這個城市的公廁,就沒有堂弟沒關顧的,那真的是一個二缺到超越人類極限的青年。 但不管怎么說,路竹以往過的年夜還是非常熱鬧的,如果雞飛狗跳也算的話。 而榮宣家的年夜,是真心的冷。 年三十早上,他依然睡得天昏地暗,新衣服沒買,年貨沒買,年夜大餐更加不要想了,他什么也沒有準備。 好在他還有張姨,張姨對榮宣最了解不過了,所以買年貨的時候也沒忘記他的那一份,雖然那些東西從來沒有進過榮宣的肚子。 中午的時候,張姨帶著他的兒子來了一趟榮宣家里,張姨的兒子非常熱情的邀請榮宣去他家過年,不過就連路竹都看得出,他并不是真心的,這個三十來歲的男人在榮宣面前有些直不起腰來的感覺,他很拘謹,母親在榮宣家里當保姆這一點讓男人非常介懷,他總覺得榮宣看他的眼神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藐視,這純粹是心理作用,靠年老的母親工作才能念大學買車買房,這在他看來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所以,同往常一樣,榮宣婉拒了。 男人也沒堅持,這不過是每年的例行公事罷了,沒指望榮宣會去,放下禮品,男人找了個理由先離開了。 看著兒子狼狽地離開,張姨嘆了口氣,然后笑著對榮宣說:“今天想吃什么餡兒的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