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
那語氣堅定得就像是她很確定她會活著離開一樣。 她忽然想起什么,心里涌起酸酸暖暖的痛,目光有一瞬的柔和,接下來說出的話卻斬釘截鐵, “即使你讓我失蹤了,也有人會追到天涯海角地找到我;即使你今天殺了我,也有人會不顧一切地查出來,殺了你替我報仇?!?/br> 她看著她,目光堅定而決絕,毫無懼色。 到了現在,她居然還是一副不把她放在眼里的高傲樣子。 莫允兒恨得咬牙,一字一句惡狠狠地威脅:“誰?mama,奶奶,還是倪珞,還是你迷倒了哪個男人?那我倒要看看,你把倪家和你自己的臉面丟盡后,還有誰會為你做主?”說完她快步走了出去。 倪珈目光虛浮,無力地靠著墻壁。 不管發生什么事,都要堅強地活下去。 可她并不絕望,她知道有人肯定瘋了般在四處尋找她,一定會來,他一定會來。 腦子里又是一陣高溫來襲,視線模糊,暈眩感越來越強烈。 她強撐著不讓意識渙散,她要拖延時間,等越澤來救她。 門開了,幾個男人走了進來。 莫允兒笑得輕佻:“還是處女呢,真是便宜你們了?!?/br> 有人卻猶疑:“不會有問題吧,看她的樣子像是有錢人家的?!?/br> 倪珈聽了這句話,心里有了打算。 莫允兒皺眉,厲聲道:“沒膽子就出去!”末了,輕悠悠地加上一句,“我要是男人,她這張臉,這種身材,殺了我也愿意?!?/br> 幾人紛紛看過去,縮在墻角的女子,長發如瀑,雖是遮住了半邊的臉,可顯露出來的輪廓已足夠勾人心弦,上身的紅色抹胸異常妖艷,白皙的胸口劇烈地起伏著,曲線玲瓏叫人遐想連篇。 莫允兒見大家遲疑,臉色一變,走上前去,抓住倪珈的下裙擺,“嘩啦”一撕到底,大擺紅裙上,女孩白凈勻稱的雙腿,性感得叫人挪不開目光,光露的腳踝處還被繩子緊緊綁著,更有一種禁忌的刺激。 紅白色的視覺沖擊讓人血脈賁張。 莫允兒勾著唇角,幸災樂禍地看向倪珈。 后者一動不動,仍是低頭垂眸,長發遮面,看不到任何情緒。整個人都是無力抵抗的樣子,就連綁在身后的雙手,都是松散的。 “看來你也知道掙扎無用了?”莫允兒居高臨下地俯視她,嗤笑,“你其實也覺得不如享受吧?果然和我想的一樣賤?!?/br> “莫允兒!”倪珈深深低著頭,誰都看不到她的表情,她像是無力,說出來的話卻異常的兇狠決絕,不知哪兒來的力度, “你想要羞辱我的決心,我已經感受到了。今天,不管發生什么,不發生什么,我都會從這里走出去。而且我發誓,以后,一定會親手毀了你!” 船艙內一片死寂,船外的風雨聲愈發強烈。 幾個男人發現這里不是溫柔鄉,而是毒蛇窩。 至于莫允兒,她有一瞬被她狠烈的話震得蒙了神,可就是這一瞬的蒙神讓她心中涌起更大的羞恥,情緒反彈:“毀了我?就憑你?那我今天先親眼看著你是怎么被我毀掉的?!?/br> 說著就示意那些人盡快動手。 可倪珈的話沒說完:“還有你們?!?/br> 倪珈扭頭看向他們,烏發凌亂地遮著她的臉,只露出一雙漆黑的眼睛,陰森而狠毒,像是怨毒的蛇: “你們誰要是敢動我,即使是碰一根手指頭,我都會派人追你們和你們的家人到天涯海角,把你們千刀萬剮。讓今天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千倍萬倍地報應在你們的妻女姐妹身上!” 這個看似柔弱的女孩子陡然間陰鷙得不顧一切,狠烈地比外面的臺風還恐怖。 幾個男人都臉色煞白,不敢亂動,一開始就看得出來她來歷不簡單,而今她又說出這一番怨毒的賭咒。大家雖是垂涎美色,可也不至于拿自己和家人的生命冒險,一時間全躊躇不前。 莫允兒恨不得沖上去把倪珈的衣服扒光,剛要動手,船艙門卻被拉開,寧錦年沖了進來。 他剛要說什么,看到倪珈這副勾人到銷魂的樣子,也晃了神??芍皇寝D瞬間,便看向那群人,聲音很低,帶著禁令:“全都出去?!?/br> 幾人目光貪婪地在倪珈身上掃了幾遍,走了。 見了寧錦年,莫允兒立刻溫柔下來,但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焦躁:“怎么了?” 寧錦年直接說:“不動她了,我們立刻離開?!?/br> ☆、chapter 55 越澤推開艙門的時候,船艙里空無一人。 還沒放下的心再次懸起。 按理說,寧錦年不會敢造次的。 越澤盯著地毯上某片臟亂的污漬,和一角大片的水漬,皺了眉。 這時船弦上有人大聲喊: “三哥,這里!” 越澤立刻奔去船弦,就見刷著白漆的甲板上積滿了雨水,夜空下著雨,倪珈就這樣側身躺在一池雨水里。 她的墨發如海藻般暈開,大紅色的裙擺像玫瑰一樣綻放。 紅衣只堪堪裹住她的胸腹,白凈的肩臂與修長的雙腿皆是光露在外。黑夜之中,紅裙之上,她的身體在夜色風雨里白皙得耀眼。 越澤飛快奔下舷梯,踩踏著沉積的雨水,跑到她身邊,就見如此清冷的夜里,她的臉頰上竟染著霏霏的紅暈。 她闔著眼,睫毛上沾滿了雨水,沉靜得像是睡美人。 他脫下風衣,準備抱她起來裹著,她卻突然睜開眼睛,眸子清亮得像是水洗過一樣,一瞬不眨地看著他。 越澤被她這個眼神看得一怔,心跳莫名漏了好幾拍,仿佛被她看進了心里。 下一刻,她彎起唇角,牽出一絲淺淺的笑: “你來啦?” 越澤心神微顫,一瞬間竟不知該如何應對,略微有些手忙腳亂地把她撕開的裙擺打了個結,勉強遮住她白凈勻稱到讓人想做壞事的雙腿。 之后,他又拿風衣裹住她,將她橫抱起來 他急速走著,下意識貼了貼她滿是雨水的臉,柔聲問:“冷嗎?” 她搖搖頭,抬手勾住他的脖子,唇角含著一抹笑,夢囈般地喃喃自語:“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救我的?!?/br> 她的聲音細細的,從未有過的溫柔與哀弱,仿佛柔軟的手指在他心弦上撩撥了一把。雖有片刻的情迷,但越澤還是發現,她似乎不太對。 懷里的人兒比之前還要綿軟,柔得跟水一樣,如玉的手臂雖是無力地環著他的脖子,卻更像是刻意勾著。 他低頭看她,她在雨水里浸了那么久,渾身都是冰冷的,雙頰凍得雪白,唯獨顴骨處仍是鮮艷的潮紅。嘴唇也是慘白的,還有深深的牙印,像是狠狠地忍受過了一番苦痛折磨。 他想,她怕是凍得太厲害,所以到了他懷里便格外渴望溫暖,又或許幾小時的困境擊潰了她的心理防線,所以到了他面前便格外期待保護。 他的心一扯一扯的痛,不免把她抱得更緊,飛快地跳下船上了車,拿干衣服裹住她,狠狠摟在懷里。 天已破曉,仍是淅淅瀝瀝地下著雨,開車上橋時,道路已經疏通,遲來的警察拉著警戒線清理著狼藉的大橋,不停地檢查著過往的車輛。 車流走走停停。 越澤的心里漸漸升起一陣焦急感,上車沒多久,倪珈身上的冷氣便退散,漸漸溫暖起來,越來越燙。 不知為何,至始至終她都隱忍地顫抖著,一開始他以為她冷,可后來還是這樣,他便以為她是體內燒得難受。 他之前想過現在島上戒嚴,到處都是警察,還算安全,想帶她去醫院,可她非是不肯,只是反復地說要回家。 他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她怎么了,只知道,她自從見到他后,就像孩子一樣,手臂纏著他的脖子不松開,勒得他漸漸有點兒喘不過氣來。 他又舍不得拉開她的手,有點兒艱難地低下頭,輕聲問:“怎么了?” 話音未落,她仰起頭來,因為發燒而熨燙的呼吸噴在他臉上,叫他忍不住心思一動,下一秒,她的唇便貼了過來,帶著蠻力地使勁吮咬他。 越澤一愣,扶住她的肩膀,把她從自己嘴唇上揪開。 可毫無疑問,她如此主動又蠻橫的親吻讓他氣息紊亂。且剛才她貼過來時,腿也不自覺地勾了過來,裙擺下落,白凈纖細的腿正狎昵地攔在他的腰上。 他低頭看了一眼便迅速收回目光,可有些視覺印象太過深刻,已經揮之不去。 這可是他想要的女人。 他要是還沒反應,就不是男人了。 越澤極度尷尬地挪了一下位置,強壓住心頭的燥熱,喉結干澀地動了動,細細看她,就見晨光中她的臉色白里透紅,嫵媚得醉人,眼眸因體熱聚集了氤氳的霧氣,水汪汪的,勾人心魄。 他閉了閉眼,忍住心頭的挫敗感,沉聲問:“他們是不是給你吃了什么東西?” “沒有啊,”她的聲音飄渺無力,清亮的眸子里含著不解,“為什么這么問?” 越澤啞口。 她看上去確實沒什么問題,她的體熱,無力,外加意識迷蒙,全是高燒的緣故,如果真的吃了什么藥,反應應該更強烈些。 可她怎會突然如此主動? 他還沒想清楚,她再次吻了上來,很輕很柔,一點一點啄著他的唇,每一點都像是小手在他心尖撓癢癢。 她的手臂更緊地束住了他的脖頸,火熱的身體也更近地貼了過去。 越澤摟著她纖細的腰肢,手指劃過她腿部細膩的肌膚,一瞬間,神思不可自抑地混亂起來。 毫無疑問,他想要她! 橋上,她從他視線里墜落的一瞬間,他腦中頃刻間只剩兩個字:完了! 23年,他從來沒經歷過那一刻的絕望與恐慌。 他發誓一定要找到她,一定再不松手。 失而復得。 倪珈吻上來的一刻,越澤失控了。 他忘了她生著病,忘了她發著燒,忘了她意識不清,他只知道他的身體也跟著發熱,腦子只剩一個信念—— 他極度渴望得到她,現在就要! 他激烈地親吻回應,她小巧的耳朵,細膩的脖頸,柔軟的胸口,每一處他都不放過,每一處他都想吞進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