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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巫師:“你們會受到懲罰——唔!” 一條藤蔓直接堵住他的嘴。 時寒抬腿勾出一把匕首,抵著俘虜脖頸,根據對方口供,山體正中心的還有一個祭壇,除了他們還有其他信徒參與抓捕,抓到人一定會將他們送回祭壇。 溫明執:“我們去守株待兔?!?/br> 時寒點頭:“去!” 嘴上說的輕松,實則倆人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相較于生死未卜的前途,時寒寧愿永遠見不到火火。 那至少代表,他出去了。 但是,不甘心,想到陪在對方身邊的男人,時寒狠狠攥緊拳頭,大步流星朝前走。 倒是溫明執,淡然自若,也可能是他將所有情埋在心底。 祭壇。 如今只剩下寥寥幾人,神秘的黑袍人站在壇心,陰冷目光掃過邊邊角角:“出來吧?!?/br> 顏火火呼吸一滯,牽著男人的手驟然縮緊。是的,他沒走,當初說好了要之前幕后主使的身份,怎么可能臨了就怯場了呢。 他一直待在這里,隱身躲過搜捕,看著不肯以真面目示人的家伙,不禁冷笑一聲,卻漸漸又明悟升上心頭。 黑袍人:“還愣著干嘛,抓住他!” 話音未落,寥寥幾人便掀翻在地,發出此起彼伏的痛呼,都是脆皮法師,幾乎就是倒地不起。 顏火火不敢掉以輕心,因為按照他的猜想,如果真是祂,他眼神一黯,手掌被秦臨淵攥緊:“火火,我會幫你?!?/br> 顏火火:“你會幫什么——” 掌心驟然一熱,源源不斷的靈力輸入身體,整個人如同泡進溫泉一般,舒服至極。 但這不是重點,他反手握住男人手腕:“你是誰?!” “他是天道?!痹葡龃┲L衣,風塵仆仆地闖了進來。 “就是你想的那樣,他是天道,另一個世界,將我送來這里的天道,至于他為什么會變成這副凄慘模樣,你應該問他?!?/br> 秦臨淵繃緊下頜,目光沒有半分波瀾,顯然是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 顏火火下意識攥緊手指,連休眠都崽崽都被嚇醒了,趴在他肩頭,指著男人眸子圓瞪:[爸爸,你們這是luanlun??!] 剛醞釀起來的緊張氛圍一下子被童言稚語打破,秦臨淵禁不住輕咳一聲,暗綠色的眸子氤氳起薄薄的笑意。 “現在是說笑的時候嗎?”顏火火羞赧地瞪他一眼,視線轉移到黑袍人身上,然而,變故陡生。 黑袍人驟然出手,他的實力強橫到不可思議的地步,云霄連帶著他所帶的那些人,皆不是他的一合之敵。 在他攻向顏火火時,一黑一白兩道身影擋住前面,綠色藤蔓拔地而起,眨眼間變成參天陰影,無數黑暗亡靈被溫明執召集出來,他們幾乎是同一時刻,朝身后的青年望去:“火火,你快走!” “咔嚓——咔嚓——” 黑袍人摘下斗篷,面容英俊,眉眼摻雜幾分妖邪:“區區螻蟻?!?/br> 話音未落,那些藤蔓與亡靈,仿佛是被看不見的巨手攥握成沙粒,齏粉隨風而逝。 只一瞬,時寒和溫明執身受重傷。 只有顏火火,在面對祂時不落下風,他的武器是一把長劍,通身純白,劍柄血絲環繞,薄薄的劍刃銀芒閃爍,它精致漂亮,卻更像是一把裝飾。 “老大,怎么辦?這人實力太強了,我看顏先生也撐不了多久?!?/br> 云霄喃喃出聲:“是煉妖?!?/br> 顏火火曾經的佩劍,用他半身妖骨鍛造而成的邪劍,比之它亦不差分毫。 屬下剛要說些什么,長劍捅穿男人心口,妖邪男人低下頭,暗黑色的腥臭的血液蜿蜒滑落。 下屬臉上漲紅,突然啪啪啪扇了自己幾巴掌:“WC!大佬我錯了!” 此時,圓月高懸,指針指向零點,潮汐交替之際,祭壇亮度瞬間拔高,映照眾人各不相同的臉色。 剛才呼出的那口氣一瞬卡在喉嚨里,嘶啞的聲音如跗骨之蟻,一團濃郁黑霧浮在上空,傳來嘶啞喊叫:“很好!你很好!” 顏火火也笑了,不染鮮血的劍尖直指黑霧:“你也很好,天道?!?/br> 眾人,包括云霄在內,皆是一頭霧水,天道,他下意識看向秦臨淵,他不是天道嗎? 怎么會有兩個天道。 黑霧,也就是第二個天道,像是承認他的話,怪笑說:“你很聰明,不愧是吾的世界孕育出的氣運之子。猜到了吾的真身,那你猜到了嗎?當初吾能殺你一次,現如今也能殺你第二次!” 這是顏火火所不清楚的故事。 秦臨淵禁不住前跨一步,下一刻,他被陰風裹挾而起,仰頭看向黑霧。 天道譏諷道:“你與吾本是井水不犯河水,但是為了一個螻蟻,你甘愿放棄之前的一切,成為一個普通人,不,你現在只算半個人!” “你后悔嗎?如果像吾這樣,憑借你強大的實力,你早該掙脫桎梏!” 秦臨淵聽著,心口充斥著某種情緒,蠢蠢欲動,破體而出。他知道那是融合記憶后殘留的情緒,包括自己之前消失的記憶,他們糾纏在一起,已然剝離不清。 他低垂眼簾:“你廢話怎么那么多?不過也好?!?/br> 天道莫名升起一股忌憚,在祂應對之時已然來不及,顏火火單手執劍,灌注了全部靈力的劍芒刺穿黑霧,接著是整個劍身,不甘的吼聲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