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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她就憋著一股氣。 什么倒霉蛋掃把星?有這么幾個詭異的罐子,這一家人能活到現在都是奇跡! 張秋萍不樂意了:“喂,我是你嬸子,有這么和長輩說話的嗎?” 現在是中午,大家回來做飯,聽到這面叫嚷,立刻圍了過來。 上午的時候,張秋萍剛剛在這受了氣,心里窩火,當即指著齊渺渺大叫:“齊渺渺瘋了,把家里罐子都砸了,哎吆吆,多可惜的蘿卜條??!” 大家湊門口一看,果然看到破碎的罐子和撒了一地的蘿卜條。 現在大家口糧都不多,蘿卜條也是好東西,平時桌子上也只放一小碟子,現在看到大片蘿卜條,人們都心疼了。 張奶奶就住在隔壁,她平時最愛說教,當時就看不下去了。 “哎,渺渺啊,你mama那么不容易,你怎么……”張奶奶說了一半,看了一眼齊渺渺,頓住了。 小女孩站在破碎的罐子旁邊,臉色蒼白,大大的圓眼里水光瑩瑩,她的手緊緊握著鋤頭,手腕纖細,好像一折就要斷了,看著讓人心軟。 張奶奶苛責的話再也說不出口。 算了,孩子太可憐了,躺床上兩個多月,能活下來就不錯了。 羅婉疼孩子,平時重話都不說一句,她可不能說人家,萬一小女孩受不了想不開,又病了怎么辦? 眾人想法差不多,都沉默了。 張秋萍看沒人附和,急了:“喂,大家評評理……” “渺渺,你是不是餓了,想拿蘿卜條吃?”張奶奶心疼的說,“要不來我家,我給你蒸個雞蛋糕?” 這?這是什么走向? 張秋萍張大了嘴巴。 張奶奶脾氣可不好,上次齊巧巧吃了一口咸菜扔了,被她看見,嘮嘮叨叨說了好幾天,導致半個村子的人都知道齊巧巧浪費了。 齊渺渺可是撒了一罐子蘿卜條??! “張大娘,齊渺渺糟蹋了這么多東西,你沒看見嗎?”張秋萍忿忿不平的問。 “我長眼睛了,當然看到了,人家糟蹋自己家蘿卜條,礙你事了?你是她三嬸,平時也沒見多給她一個雞蛋吃!三四十歲的人了和一個幾歲的孩子計較,要臉嗎?”張奶奶噼里啪啦說了一串。 三四十歲?她才二十五歲好嘛! 張秋萍氣的不知該計較哪一句了。 齊渺渺把鋤頭一扔,揉了揉手腕。 眾人的反應在她意料之中。 她是貓妖,能自發散發出魅力,讓人憐愛喜歡,這是貓妖的天賦。 “渺渺!”一聲驚叫,羅婉推開眾人,臉色蒼白的沖了進來。 看到齊渺渺沒事,她松了一口氣。 “渺渺,有沒有不舒服?”羅婉摸了摸齊渺渺額頭,擔憂的問。 “她舒服得很呢,快把家砸爛了!”張秋萍陰陽怪氣的說。 “媽,沒事!”齊渺渺抬頭看著羅婉,軟軟的說,“媽,我聽人說“碎碎平安”,我想哥哥們快點好,就把這些罐子砸碎了,這樣,哥哥們是不是就可以平安了?” 羅婉一愣,現在剛過新年,也許哪家孩子打碎了東西,家長說了這么一句,讓齊渺渺聽到了。 小孩子心性單純,看來是理解岔了。 她微微一笑:“嗯,渺渺好棒,的確是‘碎碎平安’,哥哥們一定會好的?!?/br> 眾人聽了齊渺渺的話,和羅婉想的差不多,不由得想,齊渺渺還是在家躺太長時間了,和人交流少,什么都懵懵懂懂的。 于是,眾人都散了。 張秋萍心里不忿,揚了揚手中的竹簍:“我想錯了,二嫂家還是富裕啊,孩子糟蹋了這么多東西,一句重話都沒有,既然這樣,大嫂送來的雞蛋和麥乳精我就帶回去了!” “有麥乳精?春萍寄來的?”羅婉欣喜的回頭。 齊渺渺最喜歡喝麥乳精了,她找好久都找不到。 張秋萍得意了:“有啊,可惜你家不需要,白廢了我姐一片好心!” “媽,我不要!”齊渺渺拉住羅婉袖子。 “切!”張秋萍提著東西走了。 齊渺渺回到屋里,又找出兩個罐子,分別盛著鹽和玉米面,她讓羅婉把東西都騰出來,直接都砸碎了。 連坑角的那個都砸了。 砸完之后,院子里籠罩的氣息散了七七八八。 “渺渺,碎碎平安不是這樣的?!绷_婉覺得好笑。 齊渺渺固執得很,她攔不住,只得隨她。 齊渺渺回身看著羅婉,羅婉美麗異常,可是眼底發青,rou眼可見的疲憊。 也是,丈夫失蹤,兩個兒子得了水痘發高燒,一個女兒半死不活差點咽氣,在這種重壓下,哪個女人都扛不住。 更何況是個性子柔弱的女人。 羅婉太漂亮了,根本不該出現在荒涼的山村,也不該住在低矮的土坯房里,每日cao勞。 齊渺渺幾乎確定了一直以來的猜測! “媽,三嬸的jiejie是叫張春萍嗎?”齊渺渺想再確定一下。 “那是你大娘,別亂說話!”羅婉笑道。 “那……紀寒江呢?”齊渺渺忽然問。 羅婉一愣,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你怎么知道的,不是,他和mama沒關系!” “他去哪兒了?”齊渺渺緊盯著羅婉。 “他已經回京市了,去上工農兵大學了,早就走了?!绷_婉垂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