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動感音樂節工作群里，一大早就異常熱鬧。

    【導演】：我早上過去探病，一家子人在醫院里頭吵架……那架勢。

    【編劇小陳】：吵架？

    【副導演】：可不嗎，出了事都把責任往別人身上推，在醫院吵得不可開jiāo，尤其是小黃鶯她媽，戰斗力太強了……不過也怪不得她，孩子出這么大事，換誰都冷靜不下來。

    邵司拿著手機看他們聊天，剛把顧延舟往邊上踹開一些，這人大概是睡夢間察覺到睡夢，長臂一攬，又把人攬了回來，啞著聲音問了一句：“看什么呢？”

    邵司拿著手機道：“吳導昨晚在微信群里說他去明早要去醫院探病，看看小黃鶯的情況，我定了鬧鐘，看看他探得怎么樣?！?/br>
    “嗯，”顧延舟又將眼睛睜開了些，“怎么樣，脫離危險了嗎？”

    邵司：“屁，凈八卦人家里的事了?！?/br>
    他們聊了一會兒，直到邵司忍無可忍chā進去問，才正式聊起小黃鶯的傷勢問題。

    【邵司】：能別廢話嗎？

    全場安靜了幾秒鐘。

    【導演】：咳……是這樣的，小黃鶯暫時脫離了危險。不過還要進一步觀察，全身多處骨折，還有內出血。目前就是這么個情況。

    【導演】：外面傳那啥、xing侵，傳得特別厲害——還好沒有，除惡意毆打以外，沒有遭遇其他侵害。至于流的滿大腿血，是被人拿刀子在腿根劃了好幾道……真不知道是誰這么惡du。

    跟苦苦守在手術室門口的家屬一樣徹夜未眠的，還有重案組全部成員。

    “醫院的檢查報告昨晚連夜傳真過來了，受害人并沒有遭受xing侵害，而且順利度過了危險期，看來應該不是一個人干的，我們一開始推測的方向沒有錯?！?/br>
    王隊邊聽邊翻資料道：“這跟前三起xing質確實不一樣，但也不能僅僅因為這兩個條件就掉以輕心?！?/br>
    “怎么說？”

    “第一點，他沒有留下任何線索，甚至避開了所有監控錄像，我不認為一個即興作案的人會有這種能力?！?/br>
    年輕警察猶豫了一下，又問：“那……第二點呢？”

    “第二點，我們拘留了娛樂最前線的責編，她說那張照片是網絡上一個網友提供給她的——你覺得一個正常人，誰第一反應會是拍照留念？”

    “……”

    審訊室里，娛樂最前線的責編還在接受盤問。

    她是個樣貌年輕的女孩子，臉上化著淡妝，雙手jiāo握，不停地捏自己的手指關節：“警察同志，我真的知道錯了，當時腦子一熱，什么都沒想就發上去了。不然想怎么補償你們提，jiāo罰款、或者怎么都行?！?/br>
    “我還是那個問題，給你提供照片的人是誰?！蓖蹶犕崎T進去，拉開椅子坐下來，坐在她對面看她，隨手將一沓文件重重地拍在桌上，“最后問一遍，誰給你提供的照片?！?/br>
    “我不知道?！?/br>
    王隊沒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她，不怒自威。

    “就是陌生網友，人匿名給我發的照片。你非要我給你找出來，我上哪找去啊，消息對話也已經刪除了?！?/br>
    她顯然十分焦慮，并不想跟這件案子有任何牽扯。

    自從進審訊室以后，大部分時間都是她自己一個人待著。審訊室里只有一張長桌，兩把木凳子，一個24小時運轉不停歇的監控攝像頭盯著她。偶爾進來幾個警察，問的問題也就是翻來覆去地那幾個。

    經過一夜，她的頭發已經有些亂，她說：“而且我的微博賬號和密碼，都已經給你們了?！?/br>
    王隊從口袋里摸出一個煙盒，他指腹在煙盒上摩挲了兩下，想了想還是放回去了。

    他繼而又抬眼看她，認真道：“姑娘，我從事這行多年。別的本領沒有，你說的是真話、還是睜眼說瞎話，我一目了然?！?/br>
    “有些話，不需要測謊儀?！蓖蹶犔种钢缸约旱难劬?，“看這兒，就能看出來。我希望你能認識到一點，這是人命關天的事情，不是你們之間拿來爭頭條的東西?！?/br>
    王隊眼神確實du辣，多年行為分析不是白學的。

    關了這女孩一整晚，在她焦慮的同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