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28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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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能搞定一切的樣子,這種信心或許連常遠自己都沒有,但這瞬間他還是被點燃了。 世上多數的溫暖都是這樣悄無聲息,沒有初衷,也最讓人感動。 常遠猛然回過頭,看見門還沒關,而邵博聞還站在門口,那種觸動使得他什么都沒想,只想高興地向這人道個別。 像邵博聞這種悶不吭聲的老爺們一不小心就會被忽略,但是常遠不敢,他記xing好,老袁的警告還在腦海里飄,常遠猛然抬起右手在唇上貼了下,然后飛快朝對方一甩,閉上一只眼睛說:“晚安,記得想我?!?/br> 他明天沒請假,也不知道醫院的情況怎么樣,預計最早也是明天下班才能見面了,越是這種時候意志越薄弱,常遠說讓邵博聞想他,其實是他自己會想這個人。 邵博聞愣了一下,一方面覺得他聲音有點大,另一方面,覺得這位真是不該撩的時候瞎撩的代表,他笑了兩秒,然后像是練了讀心術一樣說:“明晚常遠如果仍然不回家,我很怨,但是不想怪他,因為沒有怪他的理由?!?/br> 世上肯定有很多比邵博聞更通情達理的人,但不認識,就約等于沒有了。 常遠不舍地轉過身,心說就是因為我不能回頭,所以我才愧疚,我背后有人,他即使不叫我,我也知道他在等我。 —— 夜里的住院部本該沉寂,可三院的頂層卻截然相反,夜晚也熱鬧。 燈光無法驅散黑夜,人心底晦暗的東西被靜謐和黑暗勾起來,常遠一路穿過走廊,好幾個行為失常的人就在他旁邊游dàng。 封滿防護鐵條的玻璃窗前面有個看起來四十多歲的大哥,用手比了個6押在耳朵和嘴邊,正在“打電話”,他一個人自導自演,時不時哈哈大笑。 前面的路中央有個身材纖細的女人正在跳舞,常遠上來的時候看見她把床單系在身上轉圈,這會兒床單被轉掉了,但她還在旋轉,起跳的姿態很美,但跳的時間和地點都不對,有個男人貼墻跟著,伸手作著保護的動作。 還有一個十六七歲的姑娘,馬尾辮有些聳拉,獨自坐在地漏旁邊還有污水的地上睡覺,身上的衣服穿得亂七八糟,胸口的扣子沒扣,被胳膊一撐,沒穿內衣的大半拉胸部全在外面,褲子也沒拉到應有的高度,她竟然也不覺得冷,發出了輕微的鼾聲。 這要是在外面,不少危險的目光或許已經盯上了她,可是在這里……常遠舉目四望,這里是硬幣的另一面,是人群的邊緣,你可以往好處想,她在這里相對安全。 她或許不怕冷,也無所謂luo體,可常遠還是撿了那層單薄的床單,打了個結,盡量輕柔地掛在了她的脖子上面。 這是為人的尊嚴,他也曾經丟失過。 他剛一離開,垂著頭的女孩就猛地睜開了雙眼,她眼里全是紅血絲,神經質地盯著常遠的背影,被床單蓋住的右手青筋暴露,正抓著地漏的堵頭,那玩意兒的材質是堅硬的pvc,經過刻意打磨的話,銳角堪比兇器。 和機遇一樣,危機也是無處不在。 應對池枚的狀況,常鐘山比常遠想的要得心應手。 他爸不知道從哪兒借了臺那種辦公室午休用的小折疊床,還有一床薄毯子,支在床腳躺著跟臨床的家屬在小聲地聊天,說著說著還會笑起來,作為長期生病的人的家屬,他們懂得怎么苦中作樂。 池枚躺在床上,安靜的如同一截木頭。 她醒著的時候自己總是在逃,而她在后面窮追不舍,常遠沒想到他們之間的和平竟然會以這種方式到來,但他左思右想,卻悲哀地發現這也是唯一的方式。 許惠來建議他最好別出現,常遠也就沒進病房,他在走道的塑料椅上面坐,時不時去條窗那兒往病房里看看,池枚幾乎不動彈,也沒什么突發情況。 十一點多的時候,出來抽煙的常鐘山逮到了他,一臉臥槽地問他怎么還在這里。 常遠的手指被寒氣浸得冰涼,他心里也很凄苦,可有些無形的東西支撐著他,強迫他必須坐在這里,去習慣他聽聞的一切,他輕輕地跺了跺腳,說:“我睡不著,過來看看,爸你餓不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