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1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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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這樣一個境地,感覺所有人都在看你,而他們眼中毫無善意,你是一段猴戲、一個笑柄或者一個話題,而目所能及之處眾叛親離。 這些感覺,常遠內心都經歷過,那時他腦內有個脆弱的世界,世界中心的他不堪一擊。 此刻他坐在會議室里,因為從來沒想過張立偉會知道這件事,一聽之下愣了個結結實實。 他皮膚白,此情此景也不知道是心理暗示還是其他,別人看他就覺得臉色蒼白,神色間沒有憤怒和疑惑,不像是遭遇了污蔑或被開了玩笑,就是一種很純粹的、所料未及震驚。 會議室中的人開始jiāo頭接耳,那種被刻意壓低、讓人聽不清卻又不得不聽見的jiāo談聲如同某種無形的鉸鏈,鋪得空氣里都是天羅地網。 從他們滿臉新奇的表情中不難看出,他們此刻在想的不是“不可能,常工看著不像”,而是“我天他居然記憶錯亂?” 在奪人視野的bàozhàxing信息面前,大眾會暫時xing地忘卻理xing的思考能力,選擇將事件的浪潮推至逆向,越是違背常規,就越是讓每天重復相同生活的普通人倍感新鮮和刺激。 有些事對于當事人重若千鈞,于路人甲卻不過是三兩次茶余飯后,他們一定會忘記,并且未曾察覺流言蜚語甚于刀qiāng劍戟。 常遠感覺自己好像回到了這趟出行的火車上,萬千思緒如同道旁的景色一樣紛至沓來,瞬間進入又奔出視野,大都來不及看清,只有一些模糊的殘影。他不知道這些念頭紛紛涌起的意義,只是心里多了一種閱歷似的基調,用以迎接來自遠方的風雨飄搖。 張立偉的聲音在他耳邊zhà開,窗外落日熔金,離今天結束還很早,可是誰都知道新的一天會在之后開始。 常遠垂下眼皮,心想這一刻終究還是來了。 沉默通常有兩種導向,一是默認,二是要搞大事,邵博聞倒不怕他搞大事,他就是怕常遠默認。 恐懼真正的來源從來不是別人,所以人們在面對同一種險境時才會有不同的反應,又如陳年的傷疤仍然會痛,從醫學的角度它已經痊愈,痛的其實是傷者的心理。無論如何,世界給你和別人的沒有差別,都是一個結局,而判定其是好是壞則各隨人心,態度決定成敗是一句返璞歸真的哲言。 邵博聞沒有體驗過記憶障礙,所以他無法感同身受,他的一切思想套在常遠身上都不合適,他知道的是這人非常介意這件事,介意到多年下來故意躲開社jiāo,活成一只蝸牛。 獨自生活也不是不能自得其樂,只是這份清凈和自由難免單調,人終究是群居生物,需要抱團取暖。 至于張立偉從哪里得知的這件事,邵博聞目光冷肅地從這人身上掠過,心里一時十分生氣,除了那誰,還能有誰這么能耐,知道常遠八百年前的經歷? 不過要算賬或是教訓都是會后的事,邵博聞此刻是真的有些緊張,常遠的側臉上看著風平浪靜,可這種xing格隱忍的人善于累積消極情緒,忍無可忍的時候牛角尖那是一鉆一個準。 好比他明明能把工作完成得有條有理,對上感情卻又對記憶障礙深信不疑,他拒絕哪怕一點點的嘗試,因為心里先給自己上了枷鎖。 十年前邵博聞領教過他的bào發,如今是不敢將他放養了,誰知道他剛要說話,常遠卻忽然動了,他的反應不走尋常路,一張嘴先驚天動地地打了一個噴嚏。 大概是生理沖動說來就來,常遠自己也毫無防備,打完一個又接了倆,給自己打得前俯后仰的,可打完噴嚏他就像是元神歸竅,用手將下巴一撐,抵在桌子上笑了起來。 “我記憶錯亂嗎?”邵博聞看見他直視著張立偉,目光清亮地笑著說:“我一直以為我記xing不錯來著?!?/br> 邵博聞腦子里“轟”的一聲,像是塌了一座高墻,又像是zhà了一道煙火,有生之年,他從未想過能從常遠再次嘴里聽見這句話。 旁邊的謝承就見別人都聚精會神地去看監理和甲方對掐,只有他家老板像是中了邪,莫名其妙地笑了起來。 謝承沒能整明白:請問這里有笑點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