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現在開始，似乎也不遲。

    -

    江攸寧的病來得快，去得也快。

    翌日一早醒來時，她頭腦已經清醒了很多。

    手指微動，正好戳到了一張臉。

    手感不錯，她下意識又戳了兩下，卻忽然被兩根手指勾了勾。

    帶著幾分曖昧。

    “早?！鄙驓q和只抓了一下她的手，又匆匆放開，然后坐直了身子，下意識拿體溫槍給她測溫度，37度，燒已經退了下去。

    江攸寧笑，“早?！?/br>
    “上午是不是還有工作？”沈歲和問。

    江攸寧點頭。

    他也沒說別去了之類的話，只是起身往外走，“你洗漱一下，我們出去吃早餐?！?/br>
    “那你呢？”江攸寧問。

    “我在對面?！鄙驓q和說：“你隨時喊我?！?/br>
    昨天夜里，他就在這家酒店另外開了房。

    江攸寧朝他伸手，“你拉我一下唄?！?/br>
    沈歲和有點擔憂地伸出手，“是不是還難受？”

    話音剛落，江攸寧的腦袋就撞在了他的肚子上。

    像是故意的。

    她也剛好帶著促狹的笑抬起頭，手還在他肚子上摸了下，“沈歲和，你有腹肌了哎?！?/br>
    沈歲和：“……”

    他像被調戲了的小男生，耳朵紅得快要滴血，一只手拉著江攸寧，另一只手還不知往哪兒放。

    紅著的耳朵一聳一動。

    江攸寧看著好玩，惡作劇的趣味得到了滿足。

    “你怎么這么不禁逗啊?！苯鼘庍€得寸進尺，說話的時候就盯著他的耳朵看。

    她第一次發現，沈歲和挺可愛的。

    可沒等她再做什么，沈歲和忽然把她抱了起來。

    她鞋子也沒穿，整個人穿著睡衣懸在了空中，還驚慌了兩秒。

    “啊喂，你做什么?！苯鼘幘咀×怂囊骂I，皺巴巴的。

    沈歲和低頭看了她一眼，眼尾泛紅，眉眼含情。

    跟他一起生活了三年，江攸寧自然懂了。

    他動了情，便是這幅樣子。

    可他在克制。

    沈歲和把她放進盥洗間，啪地關上了門。

    兩秒后，又把她的拖鞋放進去，又一次關上門。

    隔著門，江攸寧的膽子也大。

    她笑著喊，“沈歲和，你是不是不敢？”

    像一輕佻的小流氓。

    沒想到沈歲和飛快認慫，“是?！?/br>
    江攸寧：“……”

    “別鬧了?！鄙驓q和又敲了下門，“里邊冷不冷？”

    江攸寧已經摁開了電動牙刷，聲音含糊不清，卻仍舊仗著門關著逗他，“冷啊，要哥哥抱?！?/br>
    平常電視劇小說也看了不少，就沒實踐過罷了。

    以前跟沈歲和在一塊，她根本不敢。

    怕沈歲和覺著她孟浪輕浮，更怕遭了沈歲和的厭惡。

    這會兒她抱著能好一天是一天的心思，也沒了從前那些思想上的禁錮，去掉了自己放的枷鎖，心里自由多了，想起什么就說什么。

    孰料，門忽然打開。

    沈歲和面無表情地拿了件外套進來。

    江攸寧盯著他看，眼帶笑意。

    他的情愫向來騙不過她的眼睛，但這樣兒逗他很好玩。

    她低下頭刷牙，沈歲和給她把外套披上。

    本以為他會走，結果他忽然從背后抱住了江攸寧。

    江攸寧的身體有一瞬間的僵硬，但又很快放松。

    她含糊不清地說：“你做什么？”

    沈歲和抱著她的胳膊緊了緊，低著頭慢慢靠近她的脖頸，似是耳鬢廝磨，“你不是要我抱？”

    江攸寧：“……”

    但他也只抱了一下便松開，似是怕無法克制。

    江攸寧仍舊保持同一個動作待在原地，他伸手在她額頭上彈了下，“好好洗漱?！?/br>
    像個大人交代小孩兒要記得完成作業一樣。

    江攸寧：“……”

    直到他離開，江攸寧才將手探在自己心口。

    砰砰砰。

    砰砰砰砰砰砰。

    心跳飛快。

    果然，無論隔多久，她永遠鐘愛一見鐘情。

    也好像只會為沈歲和心動。

    -

    在臨城待了三天，江攸寧跟岑溪提前回去。

    而沈歲和在這邊的事兒還沒忙完，他送兩人去了機場。

    他幫著辦了所有事，臨近登機他才抱了一下江攸寧，“等我回去?！?/br>
    “干嘛??？”江攸寧問。

    沈歲和：“帶你去吃好吃的?！?/br>
    “我自己又不是不能去?！苯鼘幠弥鴻C票玩，“不用你帶?！?/br>
    “那你帶我?！鄙驓q和這會兒認慫飛快，“我不認識那些地方?！?/br>
    江攸寧表情傲嬌，聳了聳肩，“好吧，我勉為其難帶你?！?/br>
    兩人又聊了會兒，廣播已經開始催登機了。

    江攸寧跟他揮手，“我走了啊?！?/br>
    沈歲和：“落地記得告訴我?！?/br>
    “好?！?/br>
    江攸寧跟岑溪檢票離開。

    上飛機后，岑溪低聲問：“你們是談戀愛了吧？”

    江攸寧眉毛一挑，“看出來了？”

    “那還看不出來嗎？”岑溪嘿嘿笑，“沈律師眼睛都快長你身上了，你倆站一塊兒好多粉紅泡泡?！?/br>
    江攸寧：“有嗎？”

    “有?。?！”

    江攸寧笑了下，她給沈歲和發了條微信：【我手機開飛行了?！?/br>
    沈歲和秒回：【嗯！平板上給你下載了電影，你無聊的時候可以看?！?/br>
    【yn：我讓老裴安排了車接你，你出機場以后找車牌號b2539?！?/br>
    江攸寧這才注意到他改了微信名字。

    【j：你換名字啦？】

    【yn：嗯?！?/br>
    【j：是攸寧？】

    【yn：你好聰明?！?/br>
    【j：……我好歹也寫過我名字的縮寫?！?/br>
    稍微一思考就想到了。

    幾秒后，沈歲和給她發過來三組頭像，都是情侶的。

    【yn：你看他們漂亮嗎？】

    【j：一般?！?/br>
    多大的人了還換情侶頭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