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整個宇宙都變成了死寂的廢墟。

    蟲神們也兜兜轉轉重新相逢。

    其實他們從不合作，不需要這么做。

    “但是，那時候們都有自己的經歷和感受，有了自己想得到的東西?！?/br>
    于是他們合作了，通過某種方法——是蟲神里面某一位擅長此道的僚琢磨出來的，獻祭了整個宇宙的生物，讓死淵以誕生。

    并且最優秀的那些戰士們重新在死淵里復活。

    “們，九個蟲神，都向整個種族——是的，種族，不是族群，分享一部分自己的能力?！?/br>
    利伽慢慢地解釋著，“譬如說最初沒法自行繁殖，但是我到了口口的力量，因此我可以生育了——高等蟲族們同理?！?/br>
    高等蟲族們是率先被蟲神力量影響的群體，就像魔眼很早就沉溺于嗑cp的快樂。

    蘇琳聽得津津有味：“而你象征著蟲族的情感與精力——你戀愛的時候，其他蟲神什么感覺？”

    “他們不是我的眷族，他們可以分享我的能力，可以選擇是否得到這些?！?/br>
    利伽并不怎么在意，“如果他們覺這種情感方面的進是沒有意義的，那么他們可以拒絕接收?！?/br>
    就像郵箱里的自動歸類一樣，想要的進入收件箱，不想要的進入垃圾箱——什么時候想看再說。

    蘇琳覺非常神奇。

    利伽：“接下來想做什么？學習一下怎么在不的宇宙里穿梭？”

    蘇琳眼睛亮了：“好啊?！?/br>
    表面上看，似乎是因為她決定為他獻身，所以她就能使用那些蟲族的力量。

    然而重點并不是她做了什么，而是那一瞬間

    她心里強烈的愛意和情感。

    這才是促使她做出那種舉動的原因。

    從那一刻開始，她就到了這個族群的全部力量，不僅是因為她愛著蟲神，是因為模擬世界之外的蟲神樣被打動了。

    那么重點究竟是她真正愛他，還是反過來——這兩者哪個才是決定她某種意義上成為另一個蟲神的關鍵因素，是個很復雜的問題。

    不過，蘇琳其實能大致理解這其中的關節。

    兩者是互相影響的，就像是她最終決定為他赴死，是被他的行為所打動。

    現實世界里的利伽完完全全愛上她，是因為感應到她的愛意并為之觸動。

    究竟是誰先影響了誰，未必有一個固定的答案。

    “這兩者都是吧——如果你不愛我，很難愛你?！?/br>
    結束了短暫的教學之后，利伽在她試著協調能量的時候，隨口說了一句：“大概還要向你講一個簡短的故事?！?/br>
    “等等?！?/br>
    蘇琳也猛然想起來自己有一件事沒告訴他。

    “先來，其實一直想給你說，不是那個世界的人，好像是被一輛闖紅燈的車撞死了，嗯，不知道到底死沒死，但沒系安全帶，覺可能是——”

    利伽微微挑眉，“知道?！?/br>
    蘇琳：“？”

    “你即將死去的時候，你拉進了另一個宇宙，就是那個‘小說’所描述的世界?！?/br>
    他想了想，“事實上，那并不真的是小說——只是我將高維之眼分享給你，讓你能看到這個宇宙里的某些未來，那些和你的身體相關的未來?！?/br>
    蘇琳：“而你還恰好選了一個和名、容貌相似的身體——等等，但以為那是小說？為什么？”

    “哦，是因為找到這個身體，才選擇了這個世界，而你身體的一個所有者，在不久后也確實會死去，就像你所看到的‘原著’內容一樣——只是讓這個結果提發生了?！?/br>
    他風輕云淡地說。

    “至于你為什么以為那是小說——那能讓你最快接受這些信息，是你大腦自我選擇的某種保護機制，否則在你從未接觸過這個領域的時候，忽然看到未來，你可能會懷疑自己瘋了?！?/br>
    蘇琳：“這個我猜到了，是說你為什么選了，順便，這問題沒有指責的意思，畢竟你救了的命?！?/br>
    “看過你的作品集，那是在我想要了解人類文的時候，比較早期接觸的藝術作品之一?！?/br>
    蘇琳非常震驚，“你想要——等等，你不應該率先選擇那些大師的作品嗎？”

    “想要挑選一個可能愿意考慮與我建立關系的對象，雖然我不介意年齡，但至少應該是未婚單身的活人吧?！?/br>
    好吧，這范圍就縮小太多了。

    而且這家伙似乎還不具備真正穿越時間線的能力，大概率不能和古人談戀愛。

    蘇琳：“——說的是了解人類文，通常都從那些更加著名的作者開始，沒想到你指的是要和作者本人戀愛?！?/br>
    “試著從那些表達里看到你們的情感和靈魂，而你是——感受到的內心最熱烈、最渴望感情的人?！?/br>
    這不一定是個褒義的描述。

    蘇琳也知道那時候自己的狀態，“嗯，那時候確實很孤獨，父母不在了，的狗走了，甚至想過走遍想去的那些地方之后，就找個風景優美人跡罕至的地方“自殺”?！?/br>
    “所以你將你的影集命名為‘漫長的告別’？”

    “差不多吧?！?/br>
    蘇琳不太確定地說，“但那只是一個想法，可能第二天吃到美味的時候，就忽然覺這個計劃要推遲了——生活里還是有很多能吸引的東西?！?/br>
    她也從不期待別人能理解自己。

    就像魔眼曾經說過，有人為了愛人而死，有人為了自己活命能犧牲愛人。

    不必去糾結對錯是非，只是本質上說，任何人本來就不的。

    那并不是很久遠的過去，再回想一下，卻幾乎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覺。

    “其實活得挺好，有錢，長得算是不錯吧，但經常覺最重要的那部分，始終沒有被填滿——直到遇到了你?！?/br>
    蘇琳輕聲說，“不過，說實，你可能選了一個不太正常的對象?！?/br>
    利伽“摸”了“摸”她的腦袋。

    褐發少女瞇起眼睛滿臉享受，仿佛一只被順“毛”的狗子。

    “——不認為曾經有選擇，你是唯一一個我想要探索的人?！?/br>
    他輕聲說道，語氣卻十分認真。

    蘇琳過了幾秒才清醒過來，“真不知道是誰給你挑選的‘人類藝術家作品大全’——等等，不覺能被稱為藝術家?！?/br>
    利伽對后一個問題不置可否，但是回答了一個：“阿爾什拉克認為你的作品很有趣，牠很喜歡你?！?/br>
    蘇琳抬起頭，“嗯？”

    黑發紅眼的英俊男人還似笑非笑地看過來，“阿爾什拉克是兩個人組成的，“潮”汐號的指揮官，閃磷星上的開拓者團隊管理者——”

    蘇琳默默扶額，“艾拉?！?/br>
    利伽還在盯著她。

    蘇琳：“們就認識了幾個小時！好吧，承認覺牠很不錯，但牠是那個星球上最先對我展示善意的人——”

    “指揮官呢？”

    “呃，不投機半句多？”

    “你確定嗎？”

    蘇琳一時語塞。

    然后她在戀人眼里看到了戲謔的笑意，“等等，你是故意的！”

    利伽“揉”著小姑娘氣鼓鼓的臉：“你真可愛?！?/br>
    蘇琳面無表情地咬了他一口。

    “要回去一趟，海藍帝國那個宇宙，一起嗎？”

    她忽然又想起來那個機械種族，“如果真的開戰，們不一定能消滅它們——你要去做點什么嗎？”

    “不參與蟲群與其他種族的戰爭，無論輸贏?！?/br>
    利伽很淡定地說，“如果你想去玩一玩，那是你的事——它們很難被消滅，但是它們有自己的計劃，關于它們觀測各個宇宙并且制作虛擬引擎的最終目的?！?/br>
    蘇琳：“是什么？”

    “它們試圖修改某些現實法則，這大概是一個非常漫長的工程，如果這個項目總是被打擾，它們就該明白，不要再去輕易招惹蟲族?！?/br>
    蘇琳明白了，“其他人——蟲神們應該向們倆道謝，雖然他們也可能不在意?！?/br>
    利伽：“是啊，有些人討厭你，因為我們的感情會影響到他們，而那不是他們想要的東西——不過或許僅僅是現在而已?！?/br>
    蘇琳笑出聲來，“是啊，或許他們永遠不喜歡，或許他們會遇到某個合適的人，誰知道呢?！?/br>
    至于那個機械種族，它們在某種程度上說比蟲族優越，然而那又怎么樣呢？

    蟲神們在捕獵者的陰影中成長，從誕生之后，他們就在面臨危機，這是生存進的動力。

    許多年后，他們在不宇宙的蒼茫星海中穿梭，強敵和挑戰不會讓他們畏懼，不會讓他們興奮，因為這是他們早已習慣的存在。

    如果尚未遇到可以匹敵的對手，那只是走還不夠遠。

    他們即將離開這個未知宇宙的時候

    “抱歉?！?/br>
    他并沒有什么歉意地說。

    蘇琳歪頭看著他，“為了什么呢？”

    “你和在一起之后的某些經歷，某種程度上抹除了你的部分人“性”？”

    蘇琳：“沒關系，丟掉的那些東西，是我不想要的?！?/br>
    利伽：“這就是我所說的，當你認為它們沒有意義的時候——你就變成蟲族了?！?/br>
    蘇琳沉默了一下，“不是那樣的?！?/br>
    她回想起自己穿越后的經歷，“——你看，可以因為失去牽掛而產生“自殺”的念頭，卻不想成為任人宰割的對象，聽上去非常奇怪，但人就是矛盾的?！?/br>
    利伽倒是沒覺這有什么不能理解，“關鍵是你能否自己做出選擇?！?/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