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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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他的話才這么響了起來。 可他話音才落,余光便瞥到了寧瀟的肩膀竟然微微哆嗦了起來,一看準是哭了。 這嚇得他立馬就手足無措了起來。 他是恨她,怨她,怨恨她上輩子為什么要在那樣的情況下拋棄他,明明前一天晚上他們兩人還一起許下了諾言,說要白頭到老的不是嗎?結果呢,拋棄他成了人家的寵妃不算,還早早地死了,消息傳過來時,他一夜就白了頭,之后的二十年若不是依靠著對她的怨恨,以他那如風中殘燭一般的老叟身軀是決計撐不了整整二十年。 可就這樣,他卻還是跟上一世一樣,看不得她哭,上一世他就因為對方愛掉眼淚,也不知道退讓了多少步。 想到這,謝嵇認命地將寧瀟整個人一下就抱緊了懷中,一邊用手不斷地撫著她順滑的長發,一邊口中不停地道著歉,“好好好,剛剛是我錯了,都是我的錯。你只是在我的身上輕輕地靠了下,我卻那么用力地扯你的臉,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錯……” 說著說著,上輩子遺留的習慣促使他低頭就在寧瀟的發間吻了下,隨后雙手將她抱得愈發地緊了。 卻不想,這時的寧瀟的肩膀抖得更厲害了。 “你……” “噗哈哈哈哈……” 謝嵇的話都還沒說完,寧瀟的笑聲就已經爆發了出來。 “哈哈哈哈,知道錯就好,沒事沒事,知錯能改,善莫大焉,謝首輔真是孺子可教也!” 拽著酸文,寧瀟就搖了下腦袋。 謝嵇的臉瞬間就黑沉了下來。 “你……” “我怎么了?怎么?就允許你對我使用暴力,還不允許我用自己的手段討回來了?”寧瀟直接就抬起了下巴,一臉的不服。 可下一秒,謝嵇的手就欺了上來。 “嗷!” 再次被扯住了頰rou的寧瀟嗷的一聲痛呼,不管不顧地就往謝嵇的身上撲去,幾乎同時手就對方的臉上拉去。 “??!寧……” 一下就被她扯住了耳朵的謝嵇,也跟著痛呼了聲, 很快,馬車里就亂成了一團。 與此同時,走在馬車上的畫眉、喜鵲兩人便立馬臉紅耳赤地互相看了一眼,便又再次垂下了頭。 夫人和姑爺可真是恩愛啊,就連坐馬車這點時間…… 不不不,應該不是她們想的那樣。 兩個思想不純潔的小丫頭連忙用力地搖了搖頭,仿佛這樣就能將腦中帶顏色的東西搖出去似的。 馬車這么行了沒一會,寧安侯府終于到了。 畫眉與喜鵲兩個小丫頭互相對視了眼,見此時的馬車里并沒有什么動靜,一時也不知道該不該提醒車里的小姐與姑爺,侯府已經到了。 才想到這兒,她們就看著一只嫩白的小手一下子就掀開了馬車簾子,隨后,寧瀟輕柔的嗓音便響了起來,“喜鵲,畫眉,是到了侯府對嗎?” “是的,夫人?!?/br> 兩個一同回道,然后忙不迭沖上前,打起了簾子,還抽空大著膽子朝里頭看了一眼,卻見看上去格外溫文俊美的姑爺,正將一根簪子慢慢往小姐的鬢間插去,“看你,怎么這么不小心?連簪子都弄掉了……” “還說我,你的玉佩不也掉了嗎?都怪這馬車實在太顛簸了,下回可不坐這個了,難受極了!”寧瀟這么撒嬌道。 “好好好,依你,都依你?!?/br> 謝嵇一副格外好商量的樣子。 隨即便先她一步地下了馬車,然后站在馬車外頭就沖著寧瀟伸出了手,“娘子,我扶你下來?!?/br> “謝謝相公?!?/br> 寧瀟一臉的感動。 可能是太感動了,也可能是大庭廣眾之下跟謝嵇這么恩愛讓她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畫眉與喜鵲兩人注意到下了馬車的寧瀟的臉格外的紅,甚至比上了胭脂還要紅上兩分。 而姑爺可能也是有些害羞,還有要見到侯爺與夫人了,耳朵也同樣紅得很。 好像并沒有其他事情發生? 兩個小丫鬟不著痕跡地對視了一眼,隨后便一起臉紅耳赤地低下了頭。 都怪周嬤嬤平時跟她們說些什么跟什么呀,她們兩個可都還沒嫁人呢,竟然一下子就聯想到那種事情上去了…… 可他們不知道,下了馬車一起走進侯府大門的寧瀟則臉上一直保持著笑容,同時嘴唇不動地說道,“你扯我臉扯了二十一下,你給我記著?!?/br> “你不也拉我耳朵拉了三十七下嗎?后面我都撒手了你還拉,到底是誰該記著?!?/br> “好,很好,你跟我計較這些。一會不跟我計較的人來了,你看我會不會對他獻殷勤!”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兩人被引路的丫鬟小廝帶著站在了一個分岔路口,臉上帶笑的,互不相讓地瞪著對方。 三朝回門,按照大郢朝的規矩,他們夫妻倆要先分開去拜訪的,寧瀟這邊主要先去到自己的母親的身邊,說說體己話,然后被對方再教導一些為妻之道。謝嵇那邊主要是要去拜訪自己的老丈人——寧安侯,接受對方的詢問,跟對方聊聊學業學識之類的。 所以在這個路口,兩人是要分開的。 于是兩人便面上帶笑的,一起抬起手,寧瀟幫謝嵇整理了下衣襟,謝嵇則幫寧瀟扶了扶簪子。 “夫人慢走?!?/br> “相公慢走?!?/br> 兩人客套的話一起響了起來。 隨后被俱都笑意盈盈轉過身來,在丫鬟/小廝的帶領下便往前走去。 直到走到了個拱形的院門前,兩人還不約而同地轉過頭來,相視一笑后又繼續往前了。 看他們這纏綿不舍的樣子,侯府的那些個下人們看了,哪個不在心里暗嘆了句恩愛夫妻。 真看不出來啊,大小姐以往這么刁蠻霸道的性子,成了親竟然也會變得柔情似水,更別說她嫁人之前有多抗拒了,難不成這謝秀才真有什么獨到之處,連大小姐都為之傾倒了,唉,真是世間一大奇事了。 此時,侯府正室夫人所住的藕香院里。 寧安侯夫人楊氏正焦急地坐在花梨木的椅子上,一遍又一遍地看著門外,偶爾還會站起身來走上兩步。 走得一直站在一旁的一位老嬤嬤都不免得笑得安慰起她來了,“哎喲,我的夫人哎,從大清早兒的您就一直轉悠到現在了,趕緊坐下來歇會兒喝口茶吧,今兒個三朝回門,大小姐肯定會跟著夫君一起回來的,你肯定會見著她的,啊,先坐下來……” 說著老嬤嬤就走到了她的身邊,伸出手就將她攙到了椅子旁坐了下來,還端了杯茶遞到了她的手邊。 又往外看了一眼,楊氏便伸手接過了茶,還未進口,就無奈地嘆了聲,“我哪里不知道這事根本不需要著急,可瀟兒的性子你又不是不了解,從來都是肆意妄為的,我就是改都幫她改不過來,之前你看她那么決絕地說不嫁,后來又是被侯爺灌了藥扶上了花轎,醒過來后還不知道要怎么鬧呢?又聽說,謝家那家人全都是些綿軟的性子,我是真怕……” 真怕她家這個無法無天把人家一家子都欺負了,到時候可就真是她這個做娘的罪過了。 才想到這里,楊氏舉起茶杯剛想喝上一口,下一秒,寧瀟人還未到,歡快鬧騰的聲音便立馬傳了進來。 “娘!” 一聽到這聲音,楊氏哪里還顧得上喝茶,忙不迭就將手中的茶杯往一旁一放,整個人便立馬迎了出去。 “瀟兒……” 她才走到門口,便看見身著一襲燦粉色長錦衣的寧瀟興高采烈地踏進了院子,看她那與出嫁前有一般無二的模樣,再加上已經整整三日都沒見到自家的寶貝女兒,乍一見到,楊氏的眼淚便快速地眼眶之中聚集了起來。 見狀,寧瀟連忙小跑步地過來邊扶住她的胳膊邊柔聲安慰她。 “娘,你怎么了?怎么還哭上了呢?我好著呢,你哭什么啊,不哭不哭了……” 哄了好一會,楊氏才終于被寧瀟給哄得破涕而笑了起來。 然后拉著寧瀟左看右看,這才問起她在謝家的生活來,聽她說謝家人都待她不錯,一點也沒有因為之前的傳聞而受影響,楊氏頓時就松了口氣。 又聽寧瀟說她與謝嵇十分的恩愛,謝嵇待她也很好,日日幫她畫眉,楊氏的整顆心都落回了原處。 隨后她就目瞪口呆地聽著楊氏竟然還詢問起兩人的那種事來,暗暗為古代人聊天的尺度而驚嘆了一把的寧瀟,隨即便假裝害羞了起來,并沒有怎么回答,腦中卻不由自主地開始回想起幾次她與謝嵇的親密接觸來。 那什么,資本貌似挺不錯的樣子,但她敢肯定這個兩輩子的童子雞的技術肯定不行,沒技術光有資本有個屁用。 寧瀟撇了撇嘴。 并不知道寧瀟在想這些東西的謝嵇,則正端坐在寧安侯爺的左側,認真地回答著他的提問。 而聽著謝嵇的回答,寧安侯爺先開始還只是滿意的捻了捻胡子,聽到最后一句時,竟猛地一拍掌就大叫了聲好來。 “好,很好,行之你很好……哈哈哈……” 行之,是岳麓院長為謝嵇取的字。 寧安侯這么叫他,就是為了顯示與他的親近。 他就知道其實他的這一位女婿應該沒有找錯,之前他正是調查過這位謝行之平日的為人處世,甚至是學識水平,這才在瀟兒出了那樣的事后,沒有特別反對地就將她嫁了過去,甚至不惜用上了迷藥。 陛下那邊不是真的沒有轉圜的余地,若不是這位謝嵇救了瀟兒,而是之前那位在敢在他家后院作亂,親手推瀟兒下水的張姓秀才,他就是豁出這張老臉去也能從陛下那邊求一個恩準過來。 至于那張秀才…… 寧安侯瞇了瞇眼,敢算計他的女兒,就必須付出代價來。 只可惜,他背后的那人隱藏的太深,就連這張秀才自己都不知道他是被誰攛掇了,只不清楚在哪里聽人說了一嘴,他就動了歪心思,趁著侯府舉辦文會就想辦法混了進來。 寧安侯也不清楚他好端端的女兒到底是得罪了誰,還專門調查了番,然后就發現他這個女兒可真了不得了,背地里得罪的人多了去了,京中的仇人,那真是男女老少都有,一時間連他都無奈了起來,在弄清楚這位謝秀才各方面都還不錯,性格更是剛正穩重后,他立馬就將她嫁了過去。 低嫁就低嫁吧,反正只要有他這個老子還有她大哥在的一日,都不會讓人欺負了她去。 想到這,寧安侯看著謝嵇這么一副不卑不亢的樣子,再次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個女婿總體來說他還算是滿意的,盡管他現在還只是個秀才,但他認為他的功名遲早是能到手的,至于另外一個女婿…… 想起那個傻子端王,寧安侯的嘴角就立馬抽了抽。 偏偏在你越不想來什么的時候,就越容易來什么。 下一秒一個下人便立馬走了進來。 “啟稟侯爺,端王爺與王妃已經到了侯府門口了?!?/br> 一聽到這稟告,寧安侯的手上一個使勁,一根胡子就立馬被他扯了下來,下巴一陣吃痛。 他可以確定,他與這個二女婿一定是八字不合,一定是。 而這一邊,謝嵇一聽到端王兩個字,眼睛便瞬間瞇了瞇,同時拳頭也跟著捏緊了起來。 終于要,見面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