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
可再度將這話題搬出來,就沒意思了。 “無非就是那么幾個原因,世俗透了罷了?!?/br> “在重逢之前,我一直以為我輸給了別人,但之后,我發現我錯了,我們之間沒有第三個人,對嗎?我是輸給了自己?為什么?” 這話,前半句她沒聽懂,但后半句,她覺得諷刺了。 她說得近乎于嘆息,不知是反問他還只是自嘲,“我們之間沒第三個人?” 宋顧生眼神微斂,像是在想她這話是什么意思。 喬念點頭,“也是,我才是那第三個人?!?/br> “喬念,你在說什么???” 當年喬念沒有找他攤牌,因為已經不需要對峙,那時她要是再追責,只會讓自己更添難堪。 當時段瀟和程明昊知道后,拿過她手機將他的一切聯系方式全都拉黑。 那天正好是大四下學期考完最后一門課,第二天一早她便買了車票逃似的回家,直到畢業典禮前一天才返的校。 那年的畢業典禮,下了一場大雨,禮堂外都是灰蒙蒙的一片。 宋顧生就是在禮堂回宿舍的路上逮住了她。 她是感受到他當時的焦慮和不安的,那是他之前從未表露過的情緒,現在回想起,不記得當是報復性的開心,還是無法逃避的痛心。 她撐著傘,借著漫天的雨聲,說了最傷人的話。 而他只是緊緊盯著她,沒有追問,沒有挽留,只輕笑了一聲,“真是出息了?!?/br> 喬念從一閃而過的回憶抽離出來,當年沒有追問的問題,她不懂他再度提起是為了什么? 是覺得再見面,那股新鮮勁又撩撥了起來? 還是覺得當年作為被甩的人,自尊心過不去? 她捏了捏手邊的布料,諷刺地回看著他,“怎么?宋律師和未婚妻黃了,來前女友這找存在感?” 宋顧生一瞬間的愕然,目光凌厲地瞪著他,眼中閃過過多的情緒,喬念捕捉不透。 不解、疑惑、震驚……還有怒意? 喬念轉開頭,真厲害,還生她的氣了。 她覺得要是再聊下去,剛回來簽下的協議就得毀約了。 起身,忽略他,直直朝房間走去。 身后突然聲響,下一秒手腕便被抓住,宋顧生將她就地抵在屏風上。 喬念一驚,抬頭就看見宋顧生眸色極深地看著自己,她有些害怕。 宋顧生手牢牢擒住她,聲音低沉似壓著某些情緒,“我以為,我未婚妻從來只有你?!?/br>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開始,努力日更 握拳!吶喊求鼓勵———— 第15章 宋顧生眼中似有一團暗火,喬念不知是害怕還是被他那句話給驚到,腦中一炸,胸膛起伏。 宋顧生手抓得用了幾分力,喬念被迫看向他,耳邊是電視機里男女主角的狗血對白,就像宋顧生剛剛那話一樣。 “宋顧生,還在演九點檔嗎?律師撒起謊來連cao守都不要了?” “喬念!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要是別人說她還能幻想是個誤會,可他親口說的,還談什么誤會。 喬念有些懊惱,才剛談妥合租協議,現在她就覺得沒法住下去了。 她脾氣一向都是個軟柿子,但唯獨對著宋顧生,情緒總是容易起伏。 她扭了扭手腕,對方還是沒打算松開。 她有些委屈,還在欺負她。 她瞪著他,開口對著他丟出一個名字,“周魏婷?!?/br> 她留意到宋顧生聽到這名字后明顯一愣,她心突然一寒,直直往下墜。 怎么因為他那一句話,又燃起一絲奢望,真鬧心。 無藥可救。 她甩開他的手,這回宋顧生沒再禁錮她。 喬念正要轉身就走,可宋顧生又再次抓住她手腕,“念念?!?/br> 喬念皺眉,她竟聽出了對方一絲慌張? 以為隱藏得很深的破事被識破而慌張? “宋律師,剛剛才談妥的協議,你這就犯了?男女有別,請放開手?!?/br> 宋顧生抓緊她不放,眉頭緊皺,像是惹怒了女朋友卻不知如何哄的初學者,“剛剛也說了,不準冷戰?!?/br> 喬念覺得像是一口氣堵著胸口,想深呼吸,又沒力氣。 她像在迷宮里尋找一張紙條,揪住了紙的一角,翻開了一半,卻害怕將答案赤/裸裸地親手攤開。 心慌,又無助。 抓住她的手力氣大得讓她有些疼,她突然眼眶不受控地紅了。 她低著頭,看著兩人都手。 誰要冷戰了,冷戰放在他兩身上,一點都不合適。 宋顧生本以為他那控制欲過剩的母親當年大概做了些什么他不得知的事情,可沒想到還牽扯出另一個人。 周魏婷…… 宋顧生眉頭緊皺,思緒千回百轉。 眼前的人的情緒讓他有些害怕,四年了,他賭不起。 “你信我嗎?” “我和周魏婷,一點關系都沒有?!?/br> “我這輩子,只跟一個人說過,我想娶她?!?/br> “我沒有什么未婚妻?!?/br> 喬念身體一顫,鼻音濃重,“你還騙我?!?/br> 宋顧生莫名覺得心慌,心頭猛跳,她到底是聽到了些什么亂七八糟的事。 “周魏婷只是我爺爺當年戰友的孫女,就只有這層關系?!?/br> 喬念心頭微顫,思緒很亂,四年前的回憶一下子就涌了出來。 交錯雜亂,不知什么才是真的。 她隔了會,只輕聲嗯了聲,“知道了?!?/br> “我想先回房,可以嗎?” 宋顧生這回沒攔住她,他怕逼得太緊反而適得其反。 片刻后,心中卻慢慢騰起另一團怒火。 喬念回到房間,把門鎖上,坐到床邊,慢慢地,俯下身抱住了自己。 這四年她有意無意都很少想起以前的事,不是因為結局太壞,而是因為過程太好,所以這其中的反差,不能回想,找虐。 可剛剛宋顧生說,這是個誤會。 都說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喬念從膝中抬起頭,把下巴磕在上面。 無措。 她好像,一直都是“聽”來的。 四年前的一通未知來電,和剛剛宋顧生的一面之詞。 可都是他嘴里說出的話…… 要是宋顧生剛剛說的是真的話,那難道四年前那電話里的話不是他說的嗎? 她突然一愣,冒出了多個猜測。 然后又覺為自己的偏袒感到不爭氣。 哪有這么多如果,電視劇看多了吧。 她一下倒在床上深呼吸一口氣,可瞬間就被宋顧生的味道充斥得滿滿當當。 怎么哪哪都有他。 這時手機突然震動,喬念以為是段瀟終于贖回手機了,哪知道一看,銀行催款短信再次發來…… 喬念側著身子,突然用力錘了下枕頭。 下一秒,她將臉埋進枕頭里,熟悉至記憶深處的味道瞬間就將她籠罩。 她放任自己沉浸在里面,然后慢慢地,無聲地哭了。 第二天喬念特意起了個大早,避免和宋顧生再次“順路”,她只想照常地坐地鐵上下班。 剛回到公司,喬念就接到報社人事打來的電話,這次打來是報社就勞動合同的事通知她回去詳談。 人事和她以前也有些交情,公事公辦通知完后,便小聲和她說道;“這回公司該是找你回來私了的,畢竟這也不是大事,就是那何主任氣順不過非要鬧大??晒具€是抱著小事化了的態度的,畢竟誰愿意給公司添黑。你看下午什么時候,回來跟法務談妥了,把手續一次性弄好了吧?!?/br> 喬念想著這事的確拖著也不好,蓋了電話后便跟舟愷請了下午兩個小時的假,提早下班打了輛車回前公司。 她之前委托了宋顧生幫他處理勞動訴訟的事,這回應該是對方收到律師函了,又因為各處都不占理,找她私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