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2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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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辰,昌平帝多半已經回到殿中處理奏折。從之前受傷到這次遇刺,他和這個便宜父皇還沒有正面遭遇過,他本能的抵觸。他既不愿意聽那些毫無意義的悔恨懺悔之言,也自認為沒有那份寬宏大度去原諒這個“生了他卻沒本事養他”的生父。 他從記事起,便被丟棄在宮中最暗無天日的地方,和其他同齡的孩童一起接受最殘酷最冷血的非人訓練,甚至因為那人的“特殊關照”,他每日的訓練強度要比所有人都強,當身體因為超負荷的訓練漸漸機械麻木,別說是皮rou傷,有時骨頭斷了,那痛都要遲鈍好久,才經由同樣麻木的神經傳入大腦。 每日里由神經傳入大腦的傷痛實在太多,他根本反應不及,只有夜深人靜時,身體放松下來,那些傷痛才會鋪天蓋地席卷而來,折磨得他睡不著覺。他有時甚至渴望能像其他孩童一樣,每日都有定量的文殊蘭可以服用,麻痹神經,麻痹意識,麻痹五感六覺。 可他并不能每日都服食文殊蘭,因為他還頂著一個可笑的皇太子身份,很多必要而禮儀繁瑣的活動,需要他在清醒的狀態下,衣冠楚楚的去參加,即使他已眼冒金星瀕臨虛脫,即使他斷掉的腕骨還沒來得及接,即使華服之下,他不過是一個身上纏滿厚厚繃帶肌膚上布滿丑陋傷痕的破布娃娃,跟“尊貴”二字扯不上半點關系。所以即使是最炎熱的夏日,他依舊會把自己裹在厚厚的披風里,遮住滿身的血腥味兒與滿身的新舊傷痕。 而除了這些必要的需要太子露面或參加的活動,他還經常需要在清醒的狀態下配合“疼愛他”的父皇的演出。 “宛夜?!?/br> 那個令他恐懼、那個令他日日深陷噩夢的男人喜歡如此喚他。 “你和朕,都是這世上的可憐人。朕的苦,朕的痛,只有你體味的最深。所以,只有你,最有資格當朕的太子?!?/br> “宛夜,今日朕心情不好,你說朕該怎么辦,心情才能好一些?!?/br> 這是他年幼時最害怕聽到的一句話。 而所有武帝的心腹內侍,也會在這時候識趣帶著所有宮人的退去大殿,因為他們知道,陛下又要開始折磨懲罰太子了。小小少年的慘烈呻.吟往往來不及呼出,就被拖進更黑暗更幽謐的大殿深處。 “宛夜,今日朕心情不錯,但身子不大爽快?!蹦腥诵σ鉁厝岬耐骸敖褚鼓懔粝?,陪著朕?!?/br> 這是他年幼時最害怕聽到的第二句話,因為每到這時,他就需要高捧著燭臺跪在床前為他侍疾,從深夜一直跪在天亮,甚至是第二個深夜,即使guntang的蠟油滴在手背手臂上,也不能顫抖絲毫。 久而久之,即使后來他不得不靠服食文殊蘭才能入睡,夢里也全是血腥、黑暗以及那個一身龍袍的男子冰冷憎惡的眼神,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他在夢里也在祈禱,祈禱他的父皇心情好,無病無災。他甚至想過服du自盡,割腕自殺,投湖而死。他想過無數種自戕的方法,甚至有一次,他真的沉進了冰冷的湖底,體驗到了那種窒息的快.感,可惜他最終沒有死成。他,是不會允許他死的。 為了懲罰他,他把他丟到了那個惡魔手里,讓他徹底墮入人間地獄。 后來,在很長的一段時間里,他真的漸漸忘記了自己是誰,忘記了自己為何會來到這個世上,也忘記了生父、生母、父皇這些刺痛他神經的字眼。 后來,那個男人真的死了,臨死前,他把他叫到身邊,微笑著道:“朕走了,放心,朕不舍得帶你一起走,因為你真正的痛苦和噩夢,才剛剛開始呀?!?/br> 他身披重孝,立在殿門后,麻木的望著那一輛又一輛號稱是新帝家眷的馬車駛進宮門,麻木的望著那些裝飾華麗的fu人以及那一群鮮衣怒馬的皇子們依次下了車,麻木的看著曾經屈服在武帝yin威下的宮人轉眼去阿諛巴結新的主子。 這一切好像與他有關,又好像從來都與他無關。 他關上殿門,轉身回到幽暗的靈柩前抱膝坐下,嘴角冷冷一扯。他說的不錯,他早習慣了黑暗的地方,他不喜歡陽光。 在最